《当时年少春衫薄》第44章


的狼狈,他不能亦不愿再借助任何外力强迫她就范。
叶岑从未当众唱过歌,众人原本并未料到他愿意献声,此刻便轰然叫好,对唱这一节莫名其妙就给揭过去了。
前奏响起,叶岑点的是林夕填词的《春秋》。
“那夜谁将酒喝掉因此我讲得多了
然后你摇着我手拒绝我 动人像友情深了
我没权终止见面只因你友善依然
仍用接近甜蜜那种字眼通电
没人应该怨地怨天
得到这结局难道怪罪神没有更伪善的祝福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
你没有共我踏过万里不够剧情延续故事
头发未染霜 着凉亦错在我幼稚应快活像个天使
有没有运气再扮弱者玩失意
有没有道理为你落发必须得到世人同意
心灰得极可耻心伤得无新意
那一线眼泪欠大志
爱若能堪称伟大再难捱照样开怀
如令你发现为你而活到失败
令人不安我品性坏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
你没有共我踏过万里不够剧情延续故事
头发未染霜 着凉亦错在我幼稚应快活像个天使
有没有运气再扮弱者玩失意
有没有道理为你落发必须得到世人同意
心灰得极可耻心伤得无新意
那一线眼泪欠大志太没意思
若自觉这叫痛苦未免过分容易
我没有被你改写一生怎配有心事
我没有被你害过恨过写成情史 变废纸
春秋只转载要事如果爱你欠意义
这眼泪无从安置
我没有运气放大自私的失意
更没有道理在这日你得到真爱制造恨意
想心酸还可以想心底留根刺
至少要见面上万次” 
叶岑站在台上,不由让君临回想起高中入学时他在全校面前讲话时的样子,一样地风采清越,目中无人。
他粤语咬字极标准,乐感又好,声音里处处流淌着感情。一曲唱罢收获在场所有人的尖叫掌声,除了君临。虽然叶岑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视线没有看她,但她知道这首歌就是唱给她听的。是在怪她态度暧昧不明?
叶岑快步走下台,把话筒丢给唯恐天下不乱的邹玉,拉起君临就走。
“刘真。”与门口的女子擦身而过时,君临突然出声道。
刘真死死咬住嘴唇,抬头飞快扫了一眼君临和叶岑。她万万想不到会有这样屈辱的一刻——当着叶岑的面,被君临指名道姓认出来。
出了包房,走廊里灯火通明。叶岑见君临扭头死死盯着门口,道:“要不把这里的经理叫来问问。”虽然刘真浓妆艳抹的样子跟从前大相径庭,但君临这么一喊,叶岑也认出来了。
君临摇头:“不必了。我只是想不到她会……”
两人步出大堂,小唐已经等在门口。叶岑见君临迟疑,知她不欲与自己单独相处,薄唇一抿,冷道:“送你回酒店。”
车上高架后突然下起了暴雨。雨刮器不断刷去水幕,前方的车流连成数条绚烂的光链,仿佛凝滞的时光。君临侧过头去看叶岑,他就像珠峰上出没的雪豹,醒时优雅敏捷,危险中透出矫健的魅力,睡着的样子却又那么人畜无害,温顺地像一只大猫。
小唐挂了停车档,回头轻声道:“叶总为了仁会保险的项目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君临本想将叶岑靠在自己肩膀的上的头移到一旁,此刻却停止了动作。
一觉醒来,叶岑的酒已经醒了七八分,方才借着酒精肆意妄为的劲儿也散了,只佯作若无其事地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对君临道:“抱歉。肩膀酸吗?”
“你不是五分钟前就醒了。”猫哭耗子,奸诈商人本色。君临觉得脖子快断了。
“怎么发现的?”某人被揭穿了一样面不改色。他醒来的时候车外风雨飘摇,车厢里却出奇地宁静,身旁人的气息淹没他的神经,心中那把火安然寂灭,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安定,没有收购案,没有家族内斗,所有的压力统统消失无踪,只有她的气息。这是让他眷恋的五分钟。
“呼吸不一样。”
“那你还让我靠?”君临不做声。叶岑微笑着捞过君临的手细细审视,掌心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红痕。她的手就此禁锢在他的掌中,君临努力了两次都敌不过他的力气,也就作罢。“刚才的事你要是真放不下,咱们就给刘真一笔钱,至于上不上岸全看她自己。”
君临闭上眼睛,轻轻舒了口气:“再说吧。”
“这事你别管了,我替你拿主意。”叶岑明白君临的矛盾,再怎么说刘真跟她也有血缘关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沦落,但左桐的死又是君临永远的心结。何况一旦搭理刘真,整个刘家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因而他打定主意,不让君临沾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酒店门口,车一停,君临正待开门。叶岑突然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低语道:“不管怎样都好,绝不会放你走。”是他太过急躁,越求而不得,越急功近利。
“不是心底的刺吗?应该果断拔掉才对。”
叶岑唱那首《春秋》一部分确实为宣泄求而不得郁结的戾气,不过更主要的,回首过去,他虽与她共同度过青葱岁月,却不曾分担过她半分苦痛。换言之,他连借酒浇愁都欠资格。但他不欲多做解释,沉寂片刻,只温言道:“进去吧,早点睡。” 
君临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便拿手机玩。她鬼使神差一般搜到了叶岑剪彩的视频。视频里的他仿佛在对她说:“我一直在等你。”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回想起来,当时食堂那一餐,确实是他出国前的告别。君临关了视频,在心底反复默念这十个字,每念一次,便悸动一次。
这时有短信进来,是叶岑。“有人问小怪兽:‘奥特曼总是欺负你,你不疼吗?’小怪兽挠挠头说:‘疼。’那人又问:‘为什么不离开他呢?’小怪兽用小爪子拍拍心口,傻呼呼笑:‘那样会更疼。’”紧接着又收到一条:“不能拔,会死人的。”
君临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叶岑唱歌时的情景。“爱若能堪称伟大,再难捱照样开怀。”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前,她回复道:“小怪兽,晚安。”
突然手机在静夜中突兀地响起,吓走了刚起的睡意。君临以为是叶岑,没想到来电显示是蒋梦。
“你爸爸出事了,你赶紧回家一趟!马上!”
君临刚想问个清楚,蒋梦已经挂断。听声音,蒋梦应该是在哭,而且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君临连忙起身,换衫下楼。考虑到回来叫车不便,她还是坐进了叶岑留给她的宝马里。所幸这个时段路上车辆稀少,车挺好开。
开门的是蒋梦:“你爸爸,你爸爸得了鼻窦癌,晚期。他在楼上书房,去看看他吧。”
凌晨一点,蒋梦都没有卸妆,被泪水泡过的脸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浮肿而憔悴。君临搂了搂蒋梦的肩,轻问:“君晓棠和林志荣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显得太过安静了。
“欧洲蜜月还没回来。”
君临点点头,“病情是爸今天主动告诉你的?”
“是。我原先总觉得你爸爸有事瞒着我,还以为他外面有了人,却想不到……”蒋梦擦了擦眼泪,抽噎道:“他在等你,快去吧。”
君临进屋的时候,看见君和坐在单人沙发上,神色平静,虽难掩苍老,但气度泰然依旧,只是头发稀疏了不少,想来是治疗的缘故。
“坐。爸爸泡茶给你喝。”
君临接过君和递过来的红梅负雪杯,一瞬间当年她因刘俊的事向君和求助的情景掠过眼前。她已不再是内心惶惑不安的小姑娘,而君和的生命却即将走到尽头。君临的眼睛被热气腾腾的茶水熏出了雾气。
“别哭。你妈妈是个没主意的人,将来这个家就全靠你了。”
君临淡淡一笑:“不是还有晓棠和林志荣吗。”
君和沉肃片刻,道:“你先看看这个。”
君临接过君和手中的文件,满腹疑窦。翻开第一份文件,赫然是国内一本财经杂志对林志荣的报导。君临一目十行扫下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君和问:“看出什么了?”
报导上说林志荣大学毕业后在“瑞士银行”工作,两年后创立自己的对冲基金。当时瑞士银行还未进驻美国,他应该是在后来被瑞士银行收购的美国零售股票经纪商PW做股票经纪人。Stock broker的任务就是向散户推销股票,拿佣金。这样的工作和真正的投资之间的差距,就像售货员和服装设计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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