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第96章


“谁跟你说的?”颜氏笑道,“你是缠火龙,姑妈是产后病,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不是这个——”金琮摇摇头,“姑妈想离皇家远一些,可因为侄儿又不得不走近,所以心情不好才病的。”
颜氏怔怔看向金琮:“哪个教的你这些话?”
“是侄儿自己想的。”金琮盯住她,“所以,真是这样对不对?”
“琮儿啊!”颜氏俯身与其对视,“哪怕预料到结局,有些事也必是该做的,你还小,等将来就能明白姑妈今时的苦衷。”
金琮还想说什么,颜氏已经直起腰:“快去请安吧,晚一点儿皇后娘娘便该休息了。”
贾茂在马车上询问母亲:“娘,您不跟太孙讲,对儿子说一说呗?”
颜氏反问:“茂儿,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贾茂想了一想:“研制兵器的大师傅——像戴先生那样能造火枪火炮的。”
“好。”颜氏搂过儿子,“只要开心,咱们做什么都成。”
贾茂眨眨眼:“娘,您问的话儿子回了,儿子问您的话您还没答呢。”
“好,娘告诉你”颜氏想了一想说,“娘的外祖父康桓亲王是taizu皇帝的幼子、太宗皇帝的亲弟。除了臣子,从血统上讲为娘还是金家的外孙,亲人有了事,娘不能不管,可皇家的亲人与寻常门第并不相同,皇姥爷太宗皇帝、舅亲永泰皇帝、表弟东宫太子、侄子皇太孙——他们都是能执掌生杀大权的人,外面的的人——包括你的父亲,觉得维护皇家是为忠君爱君的大义,为娘则是眷恋亲情。为大义的不计得失,为亲情的不受委屈。我今日待他们好,再受不得将来他们待你们兄弟不好——”
贾茂似懂不懂。
颜氏扯了下儿子的耳朵:“好了,娘说的多了,你长大后自能明白。”
即待次日,两府女眷果然摆了执事往清虚观而去,京城各府听得是齐鲁公主的好事,忙备猪羊、香烛、茶食之类赶来送礼,一波一波络绎不绝,全似摆了大祭坛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起要孤身闯上海了,希望不至于露宿街头!
☆、心如愿庶妃升位 意难平正妻失策
颜氏自己没出城,贾葵、贾萱、贾茂、贾茗、贾英都是跟着张夫人的,幸亏清虚观是taizu皇帝敕造的观所,否则真就容纳不下这样的大法事。
贾葵嘱咐妹妹一句,亲往前面迎谢送礼管事。
贾葵是比于侯爵的郑国公世子,又是荣国府嫡长孙、齐鲁公主嫡长子,单把头衔一亮就够吓倒一大片人,何况本身极为出挑,站在观前晃瞎了一大群人的眼。
清虚观的张道士为已故荣国公贾代善替身,觑着贾葵进来奉承贾母:“国公爷再不遗憾的,老太太教出这样一些开眼的子孙。”
贾母笑道:“我这么些儿孙都是好的,分说起来我与国公爷最看重瑚哥儿,他是长孙,整日在外头不免辛苦一些,论贴心也只宝玉和他瑚大哥哥一般,曾孙辈上都不比他们老子差。”
张道士赔笑:“都是老太太的福荫。”
来来往往应酬到正中午,贾葵这才回到内殿,张道士刚要引贾母一众用斋,见着他进来便从小道士手里接过一个半抱大的托盘来:“道友们和徒子徒孙见着小公子都欢喜,孝敬了一些法器来,虽不稀罕,一是对公主千岁的孝心、二是对小公子的敬意,敬请小公子笑纳。”
贾母听说,与张夫人向盘内看时,只见也有金璜,也
有玉锁,或有“事事如意”,或有“岁岁平安”,皆是珠穿宝嵌、玉琢金镂,共有三五十件。因说道:“你也胡闹。他们出家人,是那里来的何必这样这断不能收。”
张道士笑道:“这是他们一点敬意,小道也不能阻挡。老太太要不留下,倒叫他们看着小道微薄,不像是门下出身了。”
贾母听他如此说,只得命曾孙接下。贾葵作揖:“葵儿代弟弟谢过张太爷爷馈赠。”
张道士连称不敢。
贾葵拿着托盘吩咐众弟妹:“张太爷爷的惠赠,你们都挑几样喜欢的拿去收着,不许糟蹋了张太爷爷与观中道长的心意。”
贾兰、贾茂一人挑了几样,贾茗贾英各自抓了两把。
贾葵留下两件,贾萱自己拿了两件,又给贾苓挑了三四件。
贾葵命贾茂:“你给松哥儿挑几件捎给他,再请宝二叔为东宫三皇孙留两样。”
张道士见贾葵行事周到,心下暗赞不已,像王氏这等刻薄的都说不出什么。
贾宝玉刚才瞄准了一个金麒麟,贾葵却没考虑他的份儿,好容易有机会挑选,偏偏已被贾萱拿了去,一边瞄着侄女一边漫不经心拿手划拉。
“宝兄弟!”宝钗严肃道,“这是公主千岁赐给皇孙的法器,你做舅舅的要用心一些。”
“是!是!”宝玉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贾玥跟黛玉咬耳朵:“宝二哥从来稀罕别人的东西,指不定瞧上了萱姐儿的哪件东西,费着心思想弄了来。”
黛玉捏了贾玥的嘴一下:“怎么说哥哥呢!”
贾瑾跟贾玥想的差不多,故意笑话她:“跟妹妹抢东西也就罢了,还能觊觎到侄女身上不成?”
宝玉十分尴尬,反倒不好多说什么。
原以为是出城闲逛,不料供宝、献饭、转幡、跪经的事儿一样不能少干,第二天上宝玉就想告病不来,贾母与王氏不允,只得硬着头皮又撑了一日。
贾母和王氏明显是有远见的,内廷闻知荣国府为颜氏打醮,专派大监夏守忠前来助祭,向贾葵还礼后又与贾母和张夫人打千:“给老夫人报喜、给荣侯夫人、王恭人报喜,昨儿老圣人打发人给公主送彩线,听千岁回奏知道这回平安醮是贾庶妃的心意,老圣人十分欢喜,赞她想的周到,立时要主子娘娘封赏庶妃,太子妃秉承老圣人心意请命,主子娘娘降旨内务府于端阳佳节后册封庶妃为侧妃,秩同贵嫔、比于王妃,内廷庆贺、家人共乐。”
贾母与王氏闻说大喜,立时封了大大的荷包给夏守忠,众人都来祝贺,殿中异常热闹。
高兴过了,王氏真心实意跪起经来。
有高兴的自然就有不高兴的。
得着两宫暗示,怀孕五个多月的太子妃几乎动了胎气。这是一个信号:拥戴嫡统的鲁国公主变成了帮亲不帮法的齐鲁公主。
事实上也不用颜氏做什么,只要在将来凭借命格之术对金琮袖手旁观,不消做什么的金闰便可坐享其成,凭借贾家的威势足以压制何家的势力。
“命格!命格!”抓准这两个字的太子妃似乎找到了一线出路,“柳儿,捎信让母亲来一趟。”
夫权社会就是如此,哪怕皇帝降旨推行了不许扶立侧室为妻的《内训》,太子妃仍然不敢把这种写在纸上的玩意儿太当回事儿。既然现任的天子能颁行,焉知未来的天子不会废止?再者,如果将来自己母子被废,丈夫又不娶新后,元春依旧可以凭借妃嫔之首的身份名正言顺为亲子争取君临天下的地位——何况她背后有一个贾家。
妇人多疑,何况是孕妇,太子妃在胡思乱想中难免会做错事。
颜氏且没心思为丈夫的隔房外甥谋划以后,茗、英弟兄出生后,工部奉旨营缮贾茂的子爵府,现在已经近于尾声,蓉蔷兄弟的差事也分下来,贾蓉进翰林院做庶吉士,贾蔷则外放为青州府安丘知县,比及上榜多年仍旧候缺或发配山野蛮荒的寒门子弟,这哥儿俩明显沾了“贾”字的光。
吏部批了官凭,贾蔷六月便得上任,他是没娶亲的独苗一根,外头有贾瑚打点,内帷少不得颜氏做主绸缪,等其进来磕头不免抱怨:“你这连个媳妇都没有,内宅交际的事儿哪个能办?”
贾蔷低头不语:“婶子,龄儿——”
颜氏打断道:“你觉得她可担得起交际内务的职责?”
贾蔷争辩:“您可以慢慢调教她。”
颜氏笑了笑:“那她还是你之前喜欢的小姑娘么?”
贾蔷愕然。
颜氏淡淡地说:“蔷儿,我的性情你知道,且不论小丫头能不能做贾家的媳妇,你若是凭着现在的喜欢劲儿拿定走一步看一步的主意,我立刻把人交给你;如果不管不顾想和她厮守终身——我和你叔叔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贾蔷面露坚毅:“婶子,我认定她了,如果她还是那个天真的小丫头,我会尽己所能宠着她,哪怕她对我的仕途没有助力——相反,如果因世事变迁成了敛收以往的闺秀,我更会珍惜为我牺牲变化的龄儿。”
“大彻大悟哉!”颜氏仰首微笑,“春兰,送你蔷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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