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稍稍迟》第26章


余彤闻了闻餐桌上的一瓶花,真诚道:“爸您这日子终于过的有点像日子了。”
“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着调,我看北京是把你那些臭毛病都养回来了。”
余立北说着指了指楼上,“对了,你上楼看看,你田阿姨给你囤了不少东西都在你房间堆着呢。”
余彤边往上走边说:“这都是实话,咱家以前什么时候这么整洁过,院子里花是花草是草的,您以前是养什么死什么,除了我。”
她边说还边摇头,说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余立北被气得半死又找不到话反驳,正好田文这时候回来,他往上指指:“你快去看看那丫头,去了北京几个月现在了不得了。”
田文半信半疑的上楼,正好看到余彤对着满床的衣服发呆。
“田姨。”余彤哭笑不得,“这么多衣服我也穿不完。”
“那就慢慢穿你现在又不长个子。”田文拍了拍余彤的手,“我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余彤笑笑,“您和我爸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
“年轻什么呀。”田文摇头,“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不生。”
“别多想丫头。”田文说,“白捡你这么大一个闺女以后就享福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生一个多遭罪。”
正是傍晚木地板上落了一地的夕阳,余彤想说她和父亲到底何德何能,田文已经岔开话题说起了别的,问她大学准备去哪。
“A大吧。”余彤说。
“那正好。”田文说,“你留在北京有事记得找图南,他路子野。”
那之后没几天就是年三十,田文在厨房忙着擀面包饺子,余彤进去帮了两把手,摔了两个碗后被赶了出来。
余立北看的直摇头,说这闺女以后谁娶谁倒霉,赶紧学学不然以后嫁不出去。
田文从厨房露了一个头,“别学。以后嫁了人正好偷懒。”又道:“现在年轻人男孩子做饭的多了去了。”
余彤咬了块苹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起手机翻了翻消息看到一排的新年祝福,她一向不耐烦这些多半也就群发回了一个新年快乐。
过了一会又有短信进来,是谈遇:什么时候回北京?
余彤想了一下,转头问父亲:“您和田姨什么时候去北京?”
“年初六。”余立北说,“怎么了?”
田文端了饺子出来正好听见,“彤彤和我们一起去谢家住两天吧,你和图南也熟,没什么拘束。”
余彤想了想说好,“那我年初三先回去吧,先去看看外婆。”
转头给谈遇发消息,谈遇回了三个字说知道了。
余彤想起刚才田姨的话又问:你会做饭吗?
谈遇:不会,怎么了?
余彤:没什么,今天听见一个说法。
谈遇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余彤走到旁边去接,那头似乎有些烟火炮仗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远,带了点笑意。
“什么说法。”他问。
“没什么。”余彤半真半假,“我阿姨说现在年轻男孩不会做饭讨不到媳妇。”
谈遇“哦?”了一声,说明白了。
“明白什么?”
谈遇没答,那头似乎有关门声,话筒里安静了不少,余彤听见他软着声调没什么正形地问:“好几天不见想我吗?”
余彤贴着手机的那只耳朵逐渐发烫,“你脸呢?”
“你阿姨没有告诉你。”谈遇顿了一下,“脸皮太薄也讨不到媳妇吗?”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余彤想不误解都难,她扯了扯嘴角,“你这两天是不是和江殊同混多了?”
谈遇闷笑两声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我要是学会做饭。。。”
他艺术性地停顿了一下,缓缓道:“你给我做媳妇吗?”
余彤愣了一下,说你学会再说吧。
第024章 
=024=
年初三那天回北京; 谢图南来接的机。开的还是那辆军牌车,一边把行李箱往后备箱里放一边说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玩会。
余彤正在回手机上的信息; 闻言看了看时间,问去哪儿。
“你长大了,带你去见识见识。”谢图南这么说。
余彤大概知道他们玩的场子都是什么地方,笑了笑说又不是没去过。
车停在一个俱乐部门口,有侍应生接了车钥匙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谢少; 谢图南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跟着,轻车熟路地带着余彤去了三楼包间。
包间里的男男女女兴致正好,抽烟的喝酒的打牌的,谈笑风生间夹着几句生意场上的事; 余彤慢慢地喝着饮料凝神听了几句。
有人说:“周家那太子爷命是真的好,老爷子风流大半辈子到头来就他一个儿子; 现在老爷子两腿一蹬遗产都不用争。”
众人闻言都笑了,那人继续道:“我听说周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周家太子爷还在迪拜; 听到消息蹦起来连赢了两把满盘。”
谢图南拿了杯红酒咸淡地开口:“周氏企业这几年内斗严重光景早就不如以前了,命好没用; 接不接得住还是两说。”
他一开口有人注意到了这里; 有人问:“谢少; 这带的谁啊。”
“妹妹。”谢图南说,“我姑姑家的,嘴巴厉害的很你们别招惹。”
“呦。”那人来了兴致又问:“几岁了啊?”
谢图南看他一眼,说:“今年该上大学了。”
“难怪。”男人摇摇头笑道:“看起来还是学生样。”
“怎么。”谢图南吊着眉梢,“你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那人扔一张牌; “小妹妹,哥哥们也没什么教你的,就一点。”他扬了扬下巴话里自带三分风流,“别信男人。”
余彤不喜欢他这个语调,“哦”了一声说谢谢,“我只信共。产。党。”
谢图南摇着红酒杯,闻言轻缓的笑了一下,“我提醒过你们别招惹了。”
男人愣了,有些哭笑不得,“得,京城地界上明儿又多一人物。”
也没人再来招惹余彤,几张牌一打话题接着转到了地皮上。
“东郊那块地沈氏是不是要卖?”有人“啧”了一声,“那可是块宝地沈氏也是山穷水尽了。”
余彤心念一转,低声问谢图南说的哪个沈氏。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心里一叹,问真的没救了?
谢图南摇了摇头说难,“最多再撑半年吧。怎么突然关心起了沈氏?”
“沈氏千金大概就是我同桌。”余彤说。
谢图南听了只意味深长地道:“大厦将倾,不如让你同桌家早做打算。”
听出他话里的一些不寻常,余彤顿了一下问:“沈氏。。。得罪人了?”
谢图南笑着看她一眼,“这京城的水深着呢,人外有人,很多事你我都无能为力。”他抿了口酒,“记住了丫头,不该知道的,别问。”
余彤心里装了事觉得包间有点闷,这时候有电话进来,余彤看了一眼去露台上接,风一吹清醒了七分。
“到北京了?”谈遇问。
余彤说下午就到了,“在外面玩。”她补充。
谈遇“嗯”了一声,“我也在外面。”
谈遇站在窗边,左手举着电话右手百无聊赖地敲着窗台,身后有人叫他也恍若未闻,只专注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一抬头看到露台上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手缩在袖子里露出三根手指捏着手机,说话的时候微微歪着头。
余彤听着那头似乎有开门和关门声,过了一会儿声音清晰起来。
“我这没什么意思。”谈遇说,“等会就回去了。”
余彤刚应了一声楼梯口就有脚步声传过来,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听见谈遇问:“今晚过来我家打牌吗,殊同他们都在。”
这次的声音不是从话筒里传出来的,一转身就看见谈遇举着手机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在这?”余彤下意识问。
“被人拉过来玩的。”谈遇走近,“跑这里接电话不冷吗?”
余彤收了手机搓搓手说有点,谈遇把她从风口拉开,语气像是责备又有点无奈:“站那风口能不冷吗。”
包间里谢图南刚打了一张牌,有人叫他:“谢少,你妹妹在露台和人说话呢,看着是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
谢图南把牌让给别人走到窗边,正好看到谈遇把余彤从风口拉开,男孩说了什么,余彤低着头撇撇嘴不耐烦的样子却没反驳。
“帮您问了一下,是隔壁包间的。”那人凑近了一点,“谈家的。”
有人接话:“谈家这一辈就一个了吧,好像叫谈遇。”
“知道。”谢图南没什么意外,笑了一下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过了一会余彤回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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