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每天看小说》第111章


“十六哥,你有金人五万大军,可知道我背后还有韩越十万大军?”
“这是诈我。”永沂嗤笑,“十万大军从西北而来,我会不知道?十六弟,太子杀了父皇,你可什么都没做。咱们兄弟一向感情不错……”
永嗔打断了他,也笑道:“十六哥熟知兵事,可听过围魏救赵的故事?”
“你是说……”永沂笑不出来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惧之色来。
“是的,我是说韩越围了金人老巢,你的金珠玛已星夜领兵折返勤王了!”
“胡说!”永沂大惊,然而听得外面喊杀声渐止,一列列兵卒抢进内门,都是甲胄护体,为首将领疾奔至永嗔面前,跪伏道:“禀报勇郡王殿下,逆贼同党已清。伯虎在宫外清点伤亡,臣下先来复命。”
源源不断的兵卒还在涌入,身上银甲映着凌晨的天光,令人几疑身在沙场。
永沂认出这来复命的将领,正是永嗔从前身边的护卫秦白羽。
大势已去。
永嗔将手中永沂丢给秦白羽,冷声道:“看好他!”
永沂心里慌乱,自己绊了一跤,被秦白羽押着趴伏于地,他茫然四顾,眼见自己的弓、弩队都已放下了弓箭。
方才被永沂用刀柄敲晕的方敖悠悠转醒,一睁眼便见满身血污的永嗔手持匕首、正盯着手足被缚的太子殿下。方敖大惊,叫道:“勇郡王不可!”然而声音虚弱无力,头昏脑涨,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永嗔的人马已经掌控了禁宫,这广场之上,更是无人能与他相敌。皇帝失踪,皆传是太子所为;忠郡王起事,私心难掩;如今太子与忠郡王两败俱伤,他勇郡王离着帝位,只有一步之遥。
万籁俱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永嗔一人身上。
永嗔慢慢走向太子。他走过的汉白玉地面上,显露出一行刺目骇人的血脚印。
这一路厮杀,入得禁宫,永嗔靴底吸饱了鲜血,佩刀也砍得卷刃;眸中神色借额发掩去,血水自发梢滴落,满身戾气却是无处可藏。他挥动了手中匕首——
银光一闪,寒气扑面令太子永湛不得不闭上眼睛。
轻微的“啵”“啵”两声,牛皮筋被割断弹开。
太子永湛只觉手足一松,被捆扎过的地方随之痛痒起来。
就见方才杀神转世般的银甲少年缓缓跪在了太子永湛面前。
随着永嗔这一跪,涌进来的上千兵卒跟着齐齐一跪,甲胄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如海浪般袭来。
“新君万岁!”永嗔朗声道,声音被料峭晨风稳稳送出。他跪伏下去。
“万岁!”自西北而来的上千士卒跟随呐喊,直让地动山摇。
“再呼万岁!”永嗔嘶声。
“万岁!”跪在太子永湛身后的众被缚大臣也反应过来,汇入了呐喊之中。
“三呼万岁!”
“万岁!”连原永沂手下的弓、箭手也瑟缩着张开了嘴。
所以人都跪伏在地,双手伏地,额头抵在手背上。
太子永湛伸出手去,明黄色的衣袖滑下来,遮住了他手腕上的勒痕。他握住了永嗔那满是血污的手,要拉他起身。
永嗔万里奔袭,又经一夜厮杀,全靠一口气强撑着,此刻大事已定,心神一松,方觉手足酸软。他虽然握住了太子哥哥伸来的手,却一时腿软无力起身,便索性歪靠着太师椅扶手,仰头望着安然无虞的新君。
太子永湛低头看去,只见他的十七弟歪头仰望着他,额发滑向耳际,终于露出了眼睛。那双眼睛是那样明亮又干净,无限孺慕地望着他,一如少年时。
“只要哥哥信我。”永嗔轻声道,明亮双眸掩下复杂情绪,“我绝不负哥哥。”
太子永湛终于动容。
惇本殿里许下的誓言,少年从未或忘。
第80章 封赏
太子永湛登基; 称“景渊帝”; 年号泰和。起兵谋反的忠君王永沂被高墙圈禁; 与他同母哥哥五皇子永澹落得同样下场。从属永沂的众党羽也被投入大牢; 等候审判。风暴过后; 朝廷上显出一派诡异的平静,像“先帝尸骨何在?”这样的问题,竟没有大臣敢问。
大臣们不敢问; 永嗔却是敢的。他问的时候,人正侧躺在毓庆宫的床上; 隔着小拱门看耳房里新登基的景渊帝端坐书桌前批奏折。
“至今也不知父皇下落,难道真叫十六那畜生给暗害了不成?”
景渊帝永湛笑道:“你倒有精神想这些; 可是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当日回京救驾,永嗔不只身体受伤,精力耗损也很厉害; 是以被景渊帝留在宫中休养。此刻见问,永嗔忙道:“嗐; 那都是些皮肉小伤; 我睡上两觉起来变都好了; 再这么将养下去才真是要憋出病来!您看,我是不是能出宫了?”
景渊帝永湛笔下不停,只笑道:“这倒好。下午的大朝会; 你便陪朕过去,也听听朕这登基第一遭,群臣都有何事要奏。”
“众兄弟都去吗?”
景渊帝永湛这才抬头望了他一眼; 轻笑道:“怎得有此一问。虽都是兄弟,余者怎能与你这擎天保驾的勇郡王相比?”
永嗔亦望着他,有无数问题想问,最后却只是道:“皇上这些日子来越发消瘦了。”
景渊帝永湛合上奏章,叹道:“为君难呐!”
大朝会上,永嗔一入殿,便见到高台之上,原本该只有一张龙椅的地方,竟然在龙椅左下首又摆了一张紫檀太师椅。他跟随景渊帝永湛走到高台之下,便停下脚步,拾级而上的景渊帝永湛却半途回身示意他上前。
永嗔再大胆妄为,行事恣意,也知道去坐龙椅旁的位置是大大不妥的。他扫视殿内,只见群臣俯首,无人敢看。正想着,已被景渊帝永湛握住了手,拉他上去。
“这有什么?”新皇帝微笑着,按着他肩头让他坐在龙椅旁,自己缓缓在龙椅上坐下来,又笑道:“又不是要你坐在此处。”
永嗔心中一颤,笑道:“从前老被父皇罚跪在底下,倒不敢往高处走了。”
群臣问安,跪地山呼万岁。
永嗔坐在高台之上,竟是生平第一回感受到坐立不安的滋味。
大朝会第一宗,便是论功行赏。在忠君王谋反一案中,凡是忠君爱国的,都各有封赏;便是普通大臣,也都升了半级,也是抚慰众人受惊遭难一事。由永嗔带领来勤王的军队更是风光无限,各级首领都越级提拔。
一时群臣议毕,景渊帝永湛道:“不只这些众人看得见的功臣要封赏,朕前日听方敖奏报,永沂起兵那夜,有个小人物也起了关键作用。当夜永沂手下逆贼把持了禁宫大门,勇郡王带兵救驾之时,若是不能及时攻破城门,只怕朕已经身首异处……”
听景渊帝这么一说,永嗔也想起来了,当夜他杀入进攻之时,脑中也有过一闪念,那城门怎得破得如此容易?几乎是短兵相接的刹那间,城门就自里面打开了。
“永嗔,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在西北时带过的兵里有个叫张崂诗的?”
永嗔微微一愣,笑道:“皇上说的可是人很瘦小,年纪又轻,为人也老实的那人?”他记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个兵,曾跟他入柔兰,“他是跟着臣弟吃过不少苦,后来回京,我见他年幼体弱,便给了他份文职,留他在京中当差了。”
“朕前日亲自召见了他,人虽瘦小,却精神勇武。你留他在京中做文职,他却是一腔报国热血,自己又托人转去武职。后来阴错阳差,竟给永沂部下给找去了。你来勤王那夜,这张崂诗见是旧主,便从里面打开城门——这才救了朕一命啊。”
永嗔强笑道:“这是他知道要忠君爱国,不可让逆贼永沂得手,便是韩大将军领兵来护驾,想必这张崂诗一样会开城门的。”
景渊帝永湛微微一笑,道:“这张崂诗要好好封赏。朕看他做九门提督就很好。”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从一个守城门的小兵,一跃而成肩负整个京都安全的九门提督,一步登天也不过如此了。
新封了尚书令的方敖出列道:“皇上,您的爱才之心虽切,然而检拔失度,对受赏之人只怕会变成坏事。再者朝廷封赏,自有章程,若今日因皇上一人之喜好,开了先例,今后恐难以为继。”
永嗔从前跟这方敖不对付,这次听他发言,却是心中松了口气。
方敖这一开口,那些颇感惊讶惶恐的大臣也都纷纷附议。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除了几个老成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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