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第23章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陆善言一直紧抿着唇,脸色比夜还要黯淡。
天快亮的时候,他把车停在了一栋木屋前。
这里在山林深处,树林葱葱郁郁犹如要延伸到天际,更别说木屋外还有蔚蓝的小湖,比起他们搭的摄影棚,这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这是哪?”牧遥惊讶地看着眼前漂亮的木屋,与其说是木屋,不如说是一栋由木头建起来的精致别墅。
陆善言帮她打开车门:“我父亲家。”
看着他依旧漠然的表情,牧遥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默默跟在他身后进屋,房子很漂亮很干净,却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牧遥站在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陆善言却不敢多问。明明见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上了车他就一直冷着脸,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身后传来突兀的拉门声,牧遥抬眼,只见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旁,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请问你是。。。。。。”
。。。。。。善言的朋友。牧遥正要开口,突然意识到这个回答似乎比较尴尬,只好咧嘴笑了笑:“叔叔您好。”这时,一个宽厚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陆善言走到她身旁,喊了中年那人一声:“爸。”
陆鼎天的目光从他们相握的手移开,掩在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扫向牧遥,淡而利的神情,和陆善言一模一样。随后,他向牧遥伸出手:“你好,我是善言的父亲。”
牧遥赶紧握住陆父的手:“叔叔您好,我是杨牧遥。”
表面上看牧遥的表现很大方,其实心里却有些胆怯——陆父看向自己的眼光,显然带着审视,而且严厉多于慈爱。
她的感觉没错,陆鼎天的确不太喜欢她。简短的相握之后,就把她晾在一边,和陆善言聊了起来。“这次回来准备住几天?”
“还没决定。”
“你把杨小姐安顿好,下午跟我进山。”
“是。”
陆鼎天交代完,向牧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鱼竿向湖岸走去。
看着陆父的身影走远了,牧遥才轻嘘了一口气。转过头,看见陆善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爸爸气场好强大,看着我的时候,老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陆善言也不答话,只是牵了她的手,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去。牧遥一口气闷在胸口,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看着他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右手边是浴室。”他把她丢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里,声音里听不到一点起伏,仿佛在和她划清界限。
牧遥有些恼,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拖住他:“陆善言,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牧遥心里一慌,气势立刻怯下来:“至少。。。。。。至少你应该告诉我愿意嘛。”
“你去洗澡。”没想到他竟蹙起眉,不愿多说一个字。
“你。。。。。。”
她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却被陆善言打断:“是不是要我帮你?”
他不耐地皱着眉,突地将她压在墙上,伸手就开始帮她解扣子,冰凉的手指触到牧遥的肌肤,让她立即清醒过来:“我不用你帮忙,你快给我出去!”
陆善言被她推开,唇边闪过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门打开又关上,只留下牧遥郁闷地站在原地。这个人明明是关心自己的,刚才他父亲问话时,他立刻站在她身边,维护的意思那么明显。
她呼着气坐到床上,转眼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应该是陆善言的房间。。。。。。墙上还挂着他的奖状,书柜里还摆着各种奖杯。
牧遥好奇地走到书柜旁,一个个的查看那些奖杯。有数理化的,有作文的,居然还有长跑和网球。书柜里还放着厚厚的字帖,拿出来一看,清冷刚劲的笔迹,和陆善言给人的感觉一样。
书桌上放着相框,里面的男孩子清秀漂亮,却少了飞扬洒脱的笑意。
她点了点男孩高挺秀气的鼻梁,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像陆善言这样的天才,肯定从小就比一般人优秀,也比一般人刻苦吧?
房间里异常安静,陆善言一直没有出现,她不耐地走出去,敲了敲旁边的门:“。。。。。。陆善言?”没有人应,她径自推门进去,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陆善言,我饿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她对着浴室问了一句,可是除了水声之外,依然没有回应,看来陆善言还是不想理她。
牧遥呆呆站了半晌,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酸涩:“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可以马上离开的。。。。。。”
她话音刚落,浴室门内就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拽了进去。
牧遥被陆善言按在墙上,她大惊失色,而他低头凝视着她,暮光错综复杂。
水流哗哗地喷洒下来,从他挺直的鼻梁和优美的下颌流过,然后滴在结实的小腹上,缓缓向下。。。。。。
牧遥猛地睁开眼睛,脸唰的变成紫红色:“你、你你。。。。。。”她打了半天结巴,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陆善言紧紧皱着眉,眼神里又一次出现那种黯然的光,他深深望着她:“告诉我,你有多爱聂慈?”
他的声音里有着浓烈的伤感。再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声音问自己,你爱不爱他,有多爱?她心里无端地难受。半晌,她才低低地开口:“对不起。。。。。。”
他的目光一点一点被浇灭,犹如周身响起的水流声变成了可怕的浪潮将他湮灭,剩下犹存的微光向她:“。。。。。。我明白了。”
牧遥急忙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聂哥哥,不是。。。。。。”
他眸色一转,原本黯淡的神情微微一亮,牧遥还在结结巴巴地解释:“总之,你别生气。”
她担心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唇角慢慢上扬,然后探近身体,在她耳边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见她衣服已经淋湿,便顺势把她身上的外套脱掉,声音暧昧无比:“你去洗澡,我给你拿干净衣服。”
说完垂眼一笑,裹起浴巾出去了。
他一离开,水花便 兜头盖脸地淋下来。牧遥傻愣了几秒,仔细回想他的表情,才慢慢醒悟过来——陆善言是在吃聂哥哥的醋?
等她出去的时候,门外果然留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但是陆善言自己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和他父亲一起出去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陆父的眼神,她就有点胆怯
这一整天;陆善言都不在家。
虽然四周景致很好,牧遥却没心情出去。洗完澡后,她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跳得她的心也莫名慌乱起来。
晚上早早躺在了床上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她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深深呼吸了几次,披起床单就去爬阳台。吃个醋就要把她闷声不响地晾一天,实在是太可恶了!平常都是自己被教训,这次应该让他受到点惩罚才行。
悄悄地从阳台爬过去,只见陆善言躺在竹席上,在看一本书,身旁点着小小的灯,昏黄的颜色仿佛将所有的梦都投射到了他的脸上,在朦胧的夏夜里,他眼里斑斓的光被分割成两岸,犹如只存在于诗中一般虚幻。
牧遥一时看呆,披着床单傻乎乎的站在那里,陆善言轻轻抬眼,皱眉看她:“你在干什么?”
虽然偷袭又被逮个正着,牧遥还是不甘心地披紧床单:“当然是来索命!”
她一边阴测测地笑着,一边向他“飘”去:“你这个天底下最坏的坏蛋,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伤害了一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哎呦!”话还没说完,却踩到了拖到地上的床单,一个踉跄倒在了他身边,痛得要哭,“。。。。。。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呜呜呜!”
她明明不笨,但在陆善言面前,却总是一副缺心眼的样子。
看着她坐在地上五官皱成一团的样子,陆善言的冰山脸蓦地被打破,他浅浅一笑,弯腰拉她起来:“什么时候你才能不那么冒失。”
牧遥脱口而出:“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话说完,自己倒先愣了一下。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说一无所有的孤女,必须拿出全部的勇气和智慧来和现实抗衡。而在他身边的时候,因为信任他信赖他,所以才会表现得没心没肺、冒冒失失?
是什么时候开始,竟习惯了他的呵护?
听到这话,陆善言笑得更开心了:“这样也好,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就永远需要我。我很欣慰。”
他蹲下来给她揉脚,眼神专注,手指温柔。牧遥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时地偷看他一眼。他的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似乎刚刚才洗完澡,衬衫的领口随意地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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