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第470章


这个夜里,芸娘回去缩在殷人离怀中,便感叹道:“真想回江宁。不知何时,在江宁的亲友便要不见。”
他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道:“会有机会的……”
因着哑婶和石伢的到来,芸娘每日在好春光的时间便极多。
每日殷人离上完早朝回来,送她去了铺子,再去兵部。
傍晚下了衙,方来接她回家。
如此她日日过问着哑婶的病情,不停歇的根据病情换着方子,过了约莫半月,哑婶方渐渐好起来。
哑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稍稍能坐起身子,便开始做胸衣刺绣。
芸娘坐在炕沿上,向她表达着迟来的埋怨:“阿婶是石伢的干娘,理应管着他,怎地反而顺着他。若他今后胡作非为,抢男霸女,你也由着他胡来?”
哑婶便笑一笑,摇摇头,打了个手势。
一旁的石伢帮着翻译:“干娘说,我没那个胆。”
芸娘冷哼一声:“我瞧着你还挺得意。”
石伢笑嘻嘻道:“胆小也不是坏事。”
哑婶在一旁绣了会刺绣,绣出朵花样来,比划着给芸娘瞧。
石伢道:“干娘说,这花样护着胸口子,好看。”
芸娘接过来瞧,绣的却是一朵五瓣桃花,将将在红点的部位。
从五个花瓣边沿分别延伸出五条浅色丝线,能将整个胸脯包含住。
端的风骚艳丽。
芸娘一眼瞧上,赞叹道:“这若是绣在夏日的样式上,内院妇人穿在身,哪里还有青楼姐儿的勾汉子的机会啊。”
她拿着花样去另一间屋子同罗大嫂商议,一旁的绣工罗大娘听着听着,探过脑袋来瞧,忽的咦了一声,一伸手便将花样从芸娘手中夺了过去。
她将花样凑近窗棂,双手不停歇的颤抖,口中喃喃道:“没错,是双绞针法……”
她双眼通红,蓦地抬头看着芸娘,确然道:“这绣样,便是东家救回来的那哑妇绣的?”
芸娘点头的当口,罗大娘已夺门而出,往哑妇的房中跑去。
芸娘同罗大嫂面面相觑,慌忙跟过去,只听得石伢的央求的声音:“你莫逼我干娘,你莫逼她……”
但见房中哑妇侧躺在炕上,将身子死死的埋进被褥里瑟瑟发抖。
罗大娘哭嚎道:“姬妹子,我知道你是姬妹子,你怎地成这番模样哇……”
日头渐渐西移,天色已近晌午。
好春光后院檐下,罗大娘叹道:
“东家,我确定她便是姬妹子,就是当初你在胡家庄来寻我时,殷大人口中所问的姬姑姑。
当年,她是我们所有绣女中绣技最好、长的也最好的姑娘,后来出宫后,被侯府夫人请了去。
不知这些年她遭遇了什么,竟然被折磨成这番模样。”
芸娘急道:“大娘可能确定?哑婶现下无论如何是不承认的。”
罗大娘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第529章 当年真相(二十五更)
芸娘想着哑婶的身世。
此前在江宁,她同阿娘要上京时,曾打算带着哑婶一处走。
然而那时哑婶一听闻“京城”这二字便瑟瑟发抖,可见确然在京城里有过伤心事。
如今罗大娘说哑婶便是殷郎这些年所寻之人……
她起身,进了房中,坐在炕沿上,看着依然将脑袋埋在棉被中发抖的人,轻声道:“婶子可知,我嫁的殷人离,实则不姓殷?他原本姓方……”
一个“方”字说出口,哑婶的身子抖的更激烈。
芸娘续道:“方家,便是那候府方家。殷郎,便是那自小失了母亲的方家嫡子……”
哑婶听到此处,忽的便发了疯,喉中呜呜呜咽,整个人都要往墙缝里钻进去。
石伢慌忙上前稳着哑婶,大声求道:“阿姐,你莫再说……”
芸娘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她的殷郎这些年上刀山下火海,其初衷是什么,他曾提过一两句。
然而她知道,他心里埋下的伤痛,不是那一两句能说的清楚。
便是他为了寻找经历了当年之事的旧人,才去了江宁,才同她遇见。
母亲屈辱的死去,是他心里的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痕。
芸娘叹了口气,等哑婶慢慢止息了狂躁,她方道:“婶子要明白,如今的方家嫡子,已不是当年那个幼弱孩童。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能保住他想要保的人。婶子歇息吧,我明日再来。”
等她在院外等到来接她的殷人离,她立刻紧紧的抱住他。
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是多么的惨烈,然而时隔多年,哑婶便只听一听,都已有那样疯癫的动静。
她无法想象,她的殷郎当年还是个四五岁的孩童时,是怎样经受的这一切。
他拥着她,笑道:“怎地了?突然想到夫君的好了?”
她抬头看他,没头没尾的道:“你信我,我今后一定能护着你。”
他一笑,却又有些感动,在人来人往的晚霞中,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背,低声道:“你勇敢又机灵,你想护着为夫,自然能护好的。”
芸娘便重重点了头。
她一心要说动哑婶说明当年的真相,便拉着阿蛮,将家中后院里,殷人离积攒的那些库存都翻腾了一回。
从中寻出古旧的娃儿肚兜一个,小木马一个,还有旧木梳几把。
芸娘将这些都带去好春光,也不同她多说,只摆放在哑婶房中,让她日日夜夜都看着。
只在房外的院里,她会同罗大娘说一说她同方家女儿的恩怨,说她当年跟着太后去打猎怎么受的伤,说她泡温泉时如何被人偷走了衣裳,说她在宫中被人打了巴掌时方姑娘是怎样的推波助澜。
石伢渐渐被她所说之事吸引到院中,红着眼圈道:“那方家庶女真真可恶,阿姐那般凶狠之人,竟都被她欺到了头上。”
芸娘忙忙点头道:“阿姐这不算什么,你姐夫更可怜……”
石伢便因着多愁善感的品质,转头去做了哑婶的工作。
在新的一日来临时,石伢代替哑婶转告:“干娘想见姐夫。”
芸娘忙松了一口气。
她亲自去了兵部,寻了她的殷郎。
他初初见她时,面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芸娘拉着他上马,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而坚定道:“夫君,你一直想寻的人,找到了!”
当今侯府方家有一桩秘辛,如今完整知道的人已不太多。
事情是十多年前的一桩丑闻,事关方家主母。
京城老辈中,有人隐约听过,方家主母因神智错乱而上吊,早早的便离世。
连方家主母的娘家,殷家,纵是怀疑其死因有假,然而寻不出知情人,也无证据,故而伸冤无门。
渐渐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说真有知情人,除了当年方家的一位妾室,便只有殷人离母亲身边的下人。
然随着方家主母离世,那些下人当时主动撞墙“殉葬”,连同事情的真相都一同埋葬。
只有一人,当时留了个心眼,买通了方家的管家,逃得一命。
那管家收了银子,却又担心那人出去乱说,便割了她的舌头,放了她一马。
这人,便是哑婶。
哑婶生怕她再被认出来,连夜毁了容,含着只剩的半截舌头,连夜离了京,半生飘零。
哑婶因失了半截舌头,果然将当年之事埋在了心底,
如今她要揭出的真相,依然让她心悸。
这含了真相的故事,说的是当年方家的妾室嫉恨主母,想除去主母,她自己往上爬。
在一日方家侯爷回正院歇息时,中途被下人喊了出去,是另外一位妾室腹痛。
侯爷自来是个无心且风流的人,那妾室他将将抬进家来,才恩宠了半月,正值兴头上,自然宠爱的紧。被下人一喊,便出了正院。
方家主母正闭目养神,却有下人端来一碗燕窝羹,说侯爷体恤她为家操劳,特意叮嘱伙房炖治。
单纯的夫人信以为真,饮下这碗加了料的汤,再躺下后,身子便有了异样。
她全身发热,心中空虚。
侯府的同一时刻,有下人去为那腹痛的小妾唤了郎中。等进了后宅,不知怎地,却被带来了正院。
下人说,夫人有洁癖,便是郎中为她诊病,也要先沐浴更衣。
郎中是位生面孔,此生第一回 来侯府诊病,心中胆怯,自然得依照侯府的规矩。
然而他将将脱了衣裳,便被人趁黑遮了眼,赤条条送到一间黑魆魆屋子里的床榻上。
当是时,便有一个滚烫的身子缠了上来。
之后,背后黑手,当年的一位资深妾室、如今侯府嫡妻,专程去那受宠妾室的房中向侯爷告密,带着将信将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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