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待我多冷峻》第41章


小公子明眸一觑,见她要出门,顿时机灵地粘了上来,奶声奶气道:“姐姐,你去哪里呀?”
若若俯身,发间碧玉簪泠泠,温柔笑道:“姐姐要去桃花阁,你乖乖在家等姐姐,好不好啊?”
“不好!”
小公子嘟了嘟嘴,攥住若若的青澜袖:“带我一起去,带我一起去嘛——”
若若丽眉微凝,正色道:“不行!桃花阁是喝酒的地方,你还小,不能去。”
姐姐如此决绝,小公子闻言,顿时皱起了糯糯的一张脸,忽然,他哼道:“你不带我去,我就将你上回不喝药的事告诉娘亲!告诉父亲!告诉祖母!”
小公子一顿三连。
若若仰身:“……什么?”
小公子又磨牙嚯嚯:“还要告诉在镇北的谢淮表哥!”
若若狠狠一顿:“……”
她严肃地摸了摸小公子的头,道:“……好好说话,不就是桃花阁吗,姐姐带你去就是了。”
桃花阁,酒香醇厚。
临薇眸色恍然,俯身望着粘在若若身侧的阮小公子,怪道:“……若若,出来喝酒,带个小胖墩做什么?”
阮小公子哼了哼:“你才胖。”
若若则是心虚道:“……青君在府中无聊,我身为姐姐,理应带他出来逛逛嘛,免得他在府中闷坏了。”
“……是吗。”
临薇目色悠悠,起身道:“我看你八成是又被这坏小子威胁了。”
“……咳,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二人便不再多言,携着安小公子入了桃花阁,在镂空木窗旁坐下。酒家端上一壶醇香的桃花酿,清香四溢。
若若却取了个小玉盏,为小公子斟了一杯清水。
小公子撇撇嘴,小声:“坏若若。”
若若虚敲了敲他的额头:“有事叫姐姐,无事叫若若?”
小公子软乎乎地抱头,朝她咧嘴一笑。
三人正在桃花阁中喝酒,举杯对饮时,却忽然听得一声温雅的“五殿下”,侧首望去,见了不远处,阮青令正与临徽在说话。
这些年,阮青令在朝为官,受宣铧帝重任,如今已是颇有权势的一位朝官。而临徽渐露锋芒,政绩卓越,亦成了朝臣们拉拢的人,不再是当年那孤苦的小可怜了。
二人身长如玉,结伴而行,惹得小姑娘们芳心暗许,心如鹿撞。
临薇见着临徽,扬声笑唤:“五皇弟!”
临徽回望,瞧见临薇与若若,顿了顿,笑道:“三皇姐,若若姑娘。”
而阮青令则是凝了凝清远的眸,悠悠地望着从府中溜出来的病弱四妹妹,拢起朝袖,沉默不语。
……喝酒?还带着弟弟?
若若与小公子忽地垂下了首,心虚不已。
作为府中的兄长,阮青令还是很有威仪的,特别是多年的官场浮沉,让他愈发深沉收敛,难以揣测。
一大一小都识相地闭上了嘴。
临薇却不惧阮青令,问临徽道:“五皇弟与阮大人出来做什么?”
临徽笑了笑,轻声:“听闻,墨书坊出了几本,前朝古书。与阮大人,前去看看。”
“皇弟真风雅。”临薇摆了摆手,叹道:“若是临御那小子也能像你一样,多看看书,别整日比武射箭便好了。”
临徽闻言,连忙道:“我远远不及,四皇兄。”
“对了……”他话锋一转,却朝若若道:“再过一月,是你的及笄礼……我能否,拜访府上?”
话落,临徽抬眸望了望若若。
若若雪容忽凝,一瞬后,莹莹笑道:“五殿下与兄长相识,想什么时候拜访府上便什么时候拜访府上,何需问我……是不是啊。大哥哥?”
说罢,朝阮青令挤眉弄眼。
阮青令心中一笑,温声道:“四妹妹说得对。”
临徽沉默些许,才轻笑道:“如此,便好。”
“五殿下,时辰不早了,去墨书坊寻古书罢。”阮青令朝临徽探手一请,语气轻和。
临徽颌了颌首,与临薇和若若行礼告别,便离开了桃花阁。
待他二人走后,若若松下一口气,举杯饮了口桃花酿,惬意不已。
“你看……”
临薇却忽然指了指东南侧,道:“那边有一群从镇北来的人。”
听得镇北二字,若若心中蓦动,飞快侧首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杨柳下,十几位衣着黑甲的男子骑马而过,神色匆匆。
临薇扬起笑,雀跃道:“他们骑的是镇北的赤马!佩的是镇北的铁剑……真好,我也想去镇北看看啊。”
若若却轻轻一叹,低落道:“镇北有什么好啊,千里迢迢的,一去就是七年。”
她有时真后悔,把谢淮送去镇北啊。
临薇侧了侧首,忽笑道:“说来,某人的表哥还在镇北呢。”
一侧静静听着的小公子眨了眨眼,糯声道:“姐姐,是你常常说的谢淮表哥吗?”
提起谢淮,若若轻快一笑,举杯道:“是啊。你的谢淮表哥剑术无双,挥剑杀敌,在镇北立下了不少军功,人人敬仰,个个爱戴呢。”
……是吗?
临薇面色微怪,心中迷惑:她怎么听说——谢淮手段凌厉,杀伐果断,镇北人人惧怕,退避三舍呢?
若若撑着半张丽容,玉眸浅浅:“还有啊,从前你谢淮表哥在鹿鸣书院,也是温和如玉,精通六艺,翩翩的一个好少年呢。”
小公子双眸亮亮,顿时崇拜道:“谢淮表哥好厉害哦!”
临薇彻底沉默:“……”
等一等,若若口中的谢淮,是哪个谢,哪个淮?
若若捧着一张清丽小脸,语气雀跃道:“谢淮他啊,如今一定成为了一位将军吧。”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北,匪徒窝中。温润如玉、翩翩少年、人人敬仰的将军谢淮,脚踩血河,一刀一个山匪。
血溅三尺,他神色未变,淡漠无情。
聚在一起的山匪们面色如纸煞白,两股颤颤,望着这位如地狱修罗般的人,不敢出声。
谢淮拭了拭寒光长剑,冷声道:“谁若不降,便同他们一样,做我刀下亡魂。”
渐渐的,有人哀嚎一声,将手中利刃扔下,抱头投降。也有人咬牙发狠,举刀冲到谢淮身前,高喝——
“我跟你拼了!”
谢淮侧手挥刀,从容不迫,将他手中长刀削去了一半。
而那人视死如归,竟也不惧,扔去利刀,扑到谢淮身上。谢淮避开,腰间的香缨却不经意被他扯下,掉落在地,顷刻间染上污痕。
谢淮神色瞬冷,飞快将香缨拾起,然后一脚将那人踹到地上,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啊——”
那人痛声哀嚎。
“少将。”
镇北的将士前来劝阻:“镇北王吩咐,劝降为上,莫要威逼太过。”
谢淮敛了敛眸,冷哼一声,抬脚离开。
待行到山崖外,闻得山风寒凉,远眺青穹高远,想起千里外的晋安,心中才渐渐归于平静。
谢淮垂眸,凝望着手中香缨,忽道:“晋安的事如何了?”
话落,夜初便如鬼魅般出现在谢淮身侧,沉声道:“回禀主上,我们的人已到了晋安,万事俱备,明日属下亦会亲自回去,定将您嘱托之事办好。”
“……”
谢淮闻言,沉默一瞬,道:“但愿那个小病秧子能喜欢。”
《礼部。内则》有云,女子十年不出,十有五年而笄。
年月匆匆,如流水而过,转眼间,若若已年至十五,是日,安国侯府中举行了若若的及笄礼。
阮连臣请来了晋安城中德高望重女夫子作若若及笄礼的正宾,一大早的,便与安罗涟上前迎接,行过揖礼。
开礼后,正宾行至席上,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便一举玉梳,为端坐在及笄席上的若若梳头加笄。
青丝绾起,雪容清绝,长长的睫毛似扇般扑下,若若端坐在席,心中恍神。
一转眼……都活到十五了。
按书中所记,她原该在一年后死去。虽今非昔比,但世事难料,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然此情此景,却教若若想起远在镇北的谢淮来。那一瞬,她暗中攥了攥掌心,浮起几分斗志——还瞧见谢淮成为将军,怎么能轻易死去?
养成,绝不可半途而废。
及笄礼十分繁琐,经过了初加,还有一拜、二加、取字、聆训等礼节。
待礼成时,若若身着大袖襦裙,云鬓簪上金钗冠,耳佩皎皎东珠,行至阮连臣与安罗涟面前,俯身作礼道:“谢恩念养十余年,请父亲母亲受若若一拜。”
小女儿长大成人,如珠似玉般。
阮连臣清容浮起几分感慨,深叹道:“你十五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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