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菩提》第102章


我默默的叹口气:“他毕竟不是我三哥,我与太子间的情分,不足以让他如此冒险!”
武媚娘僵着脸又问:“那么,公主凭什么认为,媚娘能做到?”
我哼笑着:“有的时候亲情做不到的,爱情却能做到!更何况,你也该为自己做些打算了,我想你一定想过,父皇一旦薨逝,凡是未生育的妃嫔,皆被送往感业寺,从此青灯相伴,了此一生!”
武媚娘的眼眸一亮,一时间神采奕奕,嘴角微微翘起:“公主的意思是?”
这一刻,我确定我的言语,在武媚娘的心里激起了巨浪。又有谁愿意在大好的年华里,终日对着佛像发呆呢!
“只要你帮我救辩机,日后我定能将你从感业寺救出,你与太子有情,这我早已知晓,你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成为他的妃嫔吗?”我说。
武媚娘大惊,她不断转动着眼珠,像是在对自己说:“我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见她这副模样,对于说服她,我见到了希望。
“如果我肯帮你呢?”我轻轻的说。见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我就此将格局展开,“唐三代而亡,女主武氏取而代之,你真以为这是占卜出来的?那长孙无忌费尽心力扶持晋王坐上太子之位,他会允许父皇的才人与太子有私情,而毁了太子的大好的前途?再者说,他日太子登基,面对那三千佳丽,你是否有把握他依然独情于你?这后宫从不缺美人,可有智慧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我凭什么相信,公主能救我出感业寺?”武媚娘问。
“凭你别无选择!就凭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就凭我手中的白絹。”我重重的说,深吸口气,缓和了情绪,“你别忘了,你毕竟是父皇的才人,即便太子始终中意于你,他也不得不顾及伦理纲常,不得不顾及大臣谏言,自古身为天子,有多少事又是自己不能左右的。父皇曾一度想立杨妃为后,可耐不住朝臣的言论攻击,最终不得不辜负了心爱之人。”
武媚娘就那么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眸中时而荡出微光,时而寒气逼人,我几乎可以笃定,她对命运的不甘心。若不是本就知晓历史,对她未来的走向一清二楚,此刻,我也无法气定神闲的与她谈条件!
在我的诱惑和威吓之下,武媚娘悄然的抬头看着我,她眸光坚定:“好!我答应你!”她疑惑不安的盯着前方,“可太子性子柔弱,就算他听了媚娘的话,愿意帮助公主搭救辩机,可此事谈何容易,陛下亲自下的旨,难不成要太子劫狱吗?”
“父皇下令要杀的是辩机。”我猛然回头看着她说,“辩机是谁?若是可以,任何人都可以是辩机,我只要那牢中的辩机安然无恙。”
“替死囚?”武媚娘赞同的问。
“没错。”我回答,“太子这么多年,朝中怎会没有自己的势力,据我所知,那吏部可是太子的人!更何况此事既由长孙无忌督办,即便行事失败,那长孙无忌也会力缆狂澜,毕竟这太子是他唯一的选择!所以,你不必担心太子会因此失宠于父皇!”
“看来公主早有筹谋。”武媚娘说。
“不!”我摇头,“父皇已禁止我入宫,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宫内。我能做的到此为止,可你不一样!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武媚娘挑起嘴角,含笑的看着我:“公主未免过于抬举媚娘了!”
抬举,我暗笑着,一代女皇,怎可能没有谋略、没有手段!只不过时机还未成熟,能力还没有发挥的空间。
走出宫门的那刻,我的心沉甸甸的,在同一天里,我与父皇决裂,同时,我心爱的男人生死未定。至少,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回到房府,我已精疲力竭,全凭一口气撑着,我命静儿:“去杜府找杜如晦,他为官多年,以他今时的地位,能保辩机不受刑罚之苦,大有可能!”
静儿点头,转身就要走,我又叫住了她:“等等!留在杜府,没有我的话,万不能回房府中来,如今,能保一个是一个。”
静儿眼中含泪,又不得不遵从我的命令。
随即,我便将我陪嫁的侍女全集中一起,将一部分金银财帛分成多份:“这些足够你们余生享用的了。”我指着面前的金银。
“公主…”他们惊慌的喊着,随即全部跪地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
“想必我的事你们都听说了,为了皇室的颜面,父皇一定会将你们灭口。如今,我高阳再也保不住你们了,趁着现在,你们赶紧逃吧!走的远远的,至少留着一条命。”
“不,”她们哭喊着,“奴婢不走,奴婢从小就跟着公主,就算为公主而死,奴婢毫无怨言。”
这时,淑儿上前抱着我的双腿:“公主,淑儿七岁那年,被七公主殴打,受尽了折磨,是公主救了我,那时候淑儿就决定,这辈子淑儿的命都是公主的。”
话音刚落,燕儿跪地而来,同样抱着我的双腿,满脸泪水的哭诉:“公主,燕儿也是一样,就算死了,我也要在地下服侍公主。”
接着他们纷纷上前,哭喊着就是不走。
万般无奈之际,我一声怒吼:“走!都给我走!再也不要回来!”我眼里与他们一样,流着同样的眼泪,这一刻,我欣慰的觉得,人性中那些美好的的真情还是存在的。
我一个个的拨开他们,可惜毫无用处,此时,我又是感动,又是着急。
我捧着淑儿的脸:“淑儿,你还有孩子,带着你的两个孩子快逃吧!”
淑儿只是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月初太忙了,这章写了好几天,下一章后天发。
第93章 人在落魄时
几个侍卫在夜深时突然闯了房府,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我的兰凤阁外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燕儿上前开了门,我随后跟了上去,那侍卫伸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令牌:“十七公主,得罪了!”
一只大手将燕儿横扯了过去,燕儿“啊”的一声,我连忙上前试图一把抓住她,可是她被一个侍卫押解到了一边。
我怒视着面前的侍卫:“父皇没说把我也一起带走吗!怎么不把我带走!”
那侍卫双手握剑一礼:“十七公主,在下奉命办事,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小的!”
一眨眼的功夫,我那几个侍女被齐齐的按在一边,淑儿哭诉着:“公主,来生淑儿还要伺候你!”
燕儿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公主,保重!”
我猛然的冲了过去,两个侍卫伸出手臂,我就被挡在了外面。
这时,房遗爱匆匆跑来,他抱着淑儿大哭:“淑儿、淑儿。”
两个侍卫拉着房遗爱的胳膊,试图将淑儿拉走,可房遗爱人高马大,他们废了半天的力气才将他扯到了一边。
被带走的最后时刻,淑儿冲着房遗爱大喊:“驸马,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最终,他们全部消失于我的视线,房遗爱瘫坐在地上嗡嗡的哭泣着。
沉痛积压在我的胸口,我眼里流着眼泪,费力的呼吸着。
这时,房遗爱走上前紧紧抓着我的双臂问:“淑儿还会回来吗?”
我绝望的摇摇头:“回不来了,此次便是永别!”
我只觉得胳膊上的手臂霎时间松了下去,那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房遗爱哀默的转身自语:“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看着房遗爱离去的背影,我想这么多年,我们至少有这么一次,因为同样的人和事哀伤。
从此,我身边在没有忠实可靠之人,在没有肯为我舍身忘死之人。
回到兰凤阁,似乎觉得整个屋子冷了很多,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到了深夜。
唯一逃过这一劫难的静儿,身着一身男装突然的跑了进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乔装成商人的杜如晦。
我命令自己快速从悲中醒来,跑上前抓住静儿的手:“静儿。”
再向后看去,杜如晦对我一礼:“公主,臣已去过夜庭狱,公主大可放心,狱卒们老臣已打点好。”
“可受了什么刑?”我问。
“在臣没赶到之前,辩机师父受了些皮外伤。”杜如晦惭愧的说。
“大唐早已废弃了诸多刑具,是谁对他用的刑,什么刑?”我忍着眼泪,恳切的问。
“据臣所知,辩机师父本已经招供,但是长孙无忌逼迫他……”杜如晦哽住了,看样子是说不下去了。
“逼他什么?”我走上前,注视着杜如晦。
“长孙无忌妄图通过辩机这条藤蔓,诬陷公主和吴王谋反,试图制造假的口供,将你们一网打尽,而辩机只承认与公主有情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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