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兰陵生香》第18章


“你想说什么?”一直语调平稳的李铭清在听到郑云笙的名字时,有了一丝不安。
陆令萱赶忙解释,“你先别紧张,师姐你纵然有蜘蛛的爪牙可以伸展,我也有蛛网不是?”她转身背对着身后的李铭清,“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你说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心爱的女人做到何种地步?”
李铭清大略知晓她话中意,“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只要你助我灭了北周重建南梁,北齐会是你的天下。”
“师姐真的只想要一个南梁,而不是整个天下?”陆令萱很能琢磨她的心思,毕竟同门多年,不算知根知底,也算彼此了解了。
“劝你不要打一统天下的算盘了,欲望过大,绝非你所能承受的代价。”
“师姐错了,这个代价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你,也一样。”陆令萱转身指着黑暗中的人,嘴角含着笑意收回了手,装作无趣的拍打了衣角,“你用她来光复南梁,我想你是打错算盘了,恐怕你们的主子早就泥足深陷而不自知了,我今日来也没什么,只是想找师姐聊聊罢了,现在闲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她抬足欲走时又定住,“我们虽然合作,却也互不干涉彼此的事情,希望师姐遵守诺言。”这句话暗含着她警告今日刺杀高长恭的事情,她大有心里不平。
李铭清在她临走之前,提醒了句,“那个娄慕蕴的事情,足够你拉下高长恭,但切忌万万不可杀他,只有他在,才是北周最大的敌人,北齐一日有斛律光与高长恭,便能一日压住北周,如若发兵,也只有此二人方可镇压北周,有时候敌人也是可以利用的,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陆令萱将这些话在脑中消磨了会儿,再未说话,转身离去。
李铭清在陆令萱走后,暗叹,“看来公主已经爱上高长恭了,那么一切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去彻彻底底的让公主死心塌地的爱上高长恭。”要说一个女人能做何,那且不是相夫教子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当一个女人为两个敌对之人所爱时,那便是毁天灭地的能力,陆令萱说的对,她绝非只想光复南梁如此简单,主子要的是天下。
陆令萱生性多疑且聪颖异于常人,她要想假借她的手时还要稳住她,确实不得不放一些血给她,但从此公主生死攸关的事情,她的确不能掌握,主人要利用她成事,如果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便会死,郑云笙即便再是棋子,也是她一手带大,她只希望当一切平定之后,能够保郑云笙一命,也算报答长公主当年对她的知遇之恩了。
关于郑云笙与高长恭遇到刺杀一事,二人寻到司徒静与相愿后,见其二人无事,便也未敢多言,寻了借口四人方离开了醉仙湖。
相愿送司徒静回府后,便依约来到高长恭的府邸。书房门紧闭,并吩咐了人在外头守着,不要相扰。
相愿敲着手中的扇子道:“一方要杀你们,却有一方要救你们?”
“是。”郑云笙点点头,想听听相愿怎么说。
“如果说是陆令萱要向肃出手,那么,她有什么动机呢?黄石天书你也并未找到。”听到他提及黄石天书,郑云笙稍微脸有些变色,相愿瞧见便追问了句,“郑姑娘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说。”
相愿看了看郑云笙,又看了看高长恭,在高长恭点点头后,便道:“如果真的是陆令萱动手,我们倒还好对付,可若是还有其他人的话,这事便难上加难了,以后你们二人出门,务必当心。”他们二人一同点了点头,相愿最后又提点,“我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事我还没想到,可是明明觉得很明白,却又觉得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他还未曾想到,陆令萱动手,就表示很多的事情远远不及表面看到的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说,创造一个故事,你就会时刻印刻在脑海里,当一个故事着手写的时候,你已经想好了每个人的结局。
☆、亥时之约
夜晚的时候,郑云笙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园子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一轮寒月,看着那快要变圆的月亮,手中搓着那两支截然不同的飞镖。因为她太过出神,连高长恭走到她身后都未曾察觉。
“想什么?”高长恭声音虽然很低,但还是把郑云笙给吓了一跳,她匆忙将那两支飞镖藏进袖口。
“没……没什么,只是看着月亮,有些想念以前的亲人。”
高长恭走来在她对面石凳上坐下,“晚膳时瞧见你心不在焉,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烦忧?”
郑云笙看向高长恭,很担心的道:“我总怕白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我总怕那些事情是我给你带来的。”她有些沮丧。
“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该来的总要来的。相愿不是说,那些人或许是冲着我来的,与你何干?”高长恭宽慰着有些紧张的郑云笙。
郑云笙眨了眨眼睛,似乎下定了什么狠的决心,“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并非你想的那样好,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高长恭果断的告诉郑云笙,这倒叫紧张不安的郑云笙颇有些意外,“为什么?”她追问高长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面对自己的选择,遵守自己的想法,这个没有为什么。”
郑云笙微微露出一些放松的神情,带着笑意,“你说的对。”她看了看漆黑如墨的星空与明月,“今年的中秋节,我们一起过好不好?”有些询问的意思,其实她也没打算高长恭会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客居他的府邸,过中秋又岂有各过各的,不过她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会回答,但高长恭如她所想,确实答应了。
道别晚安后,郑云笙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拿着手中的飞镖继续琢磨,阿婆也离开了漠北,她该怎样联络到阿婆呢?她心中有些疑问,必须是阿婆才能解答。
一连数日来,又是安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其实安宁正是大家所期待的,可往往这样却又叫人心生不安。
那日郑云笙正在自己的卧房内,却收到一封被石头裹着投进来的信,她打开看,正是阿婆的字迹,约她亥时南城郊外的老树林中相见。她本是瞅着该如何联络到阿婆,如今阿婆却找到了她。
天黑后,高长恭还未回府,郑云笙便早早说休息,叫香儿回来时给高长恭说一声她已经歇息下,因为她要赴约,就不得不撒谎,又怕高长恭起疑。
郑云笙在夜晚时,走墙而出,因为怕被人瞧见,她刻意弄了一身与夜色相近的行头,四周望了望,才向城南老林走去。
她刚离去不久,身后便闪现出两道人影。
“你怎么会知道她会去城南?”
另一个人看着郑云笙离去的背影,冷冷道:“能进得来我府邸的人,如果我不能发觉,那岂不是太过危险。”
“你这样对她,不怕她知道了后会恨你?”另一人叹了口气。
“她不该被卷进来,如果避免不了,就让一切发生,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会给她解释清楚的。”这个男人虽这样说,但总归还是有些心里没有太大把握。“走。”
二人一前一后驾马跟去,保持在马蹄声不足以被发觉的范围内,跟着郑云笙。
郑云笙到了老树林内,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旁的树干上。老树林内寒鸦阵阵,脚下擦着嘎嘣响的树枝,让人不经意的感觉的背后寒冷。四周张望,看到一道寒光中走来一人,因夜黑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她试着道:“阿婆?”
那人并未答应她,她又试着喊了几声,那人站在不远处停住,“请随我来。”是个女子开口,未曾再说多余的话,只是淡淡四个字。
郑云笙想了想,此人是阿婆的人,毕竟在这老林中谈话不大妥当,便跟了上去,走过老树林,不知在内转悠了多久,才走到一处小院子,里头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郑云笙被带到屋内,那个方才的人便走了,她始终未曾瞧见那个带自己来的女子是何人。
郑云笙等了片刻,便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公主。”
郑云笙直接扑到在来人的怀中,两只手紧紧环住阿婆的腰身:“阿婆,郑儿好想你。”
阿婆抬起手慈爱的抚摸着郑云笙的头,“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阿婆,郑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不找你撒娇,又找谁呢。”她这才放开她的阿婆,站直身子,看着她一年未曾见到的阿婆,眼中带着稍许的泪光,“阿婆,你又老了不少。”摸了摸她阿婆鬓角的几缕不知及时生出的银发,“白发都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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