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游]JustaGame》第70章

“都听姐姐大人的。”连湘的声音轻如蚊蚋，却实在地落入另外两人耳中。
连湘表现的依赖让暮叶温婉一笑，“那……就麻烦道凉先生了。”
连湘跟着道凉及暮叶两人回到了府邸西门与神社相连的山道上。
道凉刚刚跨出西门外的鸟居时便停住了脚步。他神色肃穆地凝视着山道逐级陷入黑暗的尽头，眉心渐渐出现了个浅淡的褶痕。
“怎么了？”觉察到他的怪异，暮叶走到他身边，轻声询问。
道凉还未开口，几人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个脚步声。连湘回头一看，发现身着杏黄色狩衣的少女提着手中的灯笼正立在他们几人身后。
“咲耶？”道凉眉心痕迹仍未褪去，“你怎么会在这里？道珍呢？”
道凉提问时，连湘的目光已在咲耶的身上转了一圈。在烛火映照中，她敏锐地注意到咲耶的衣角被染上了点点斑驳的血迹。
“道珍他……”在听道凉提起道珍的名字后，咲耶歉疚地垂下了头，连说话时的音调都随之透出沉沉的悲伤，“是我的错……我没有救下他……”
咲耶的模样让道凉明白了什么，他沉声叹息着，眼底划过一丝浓重的阴影。
“咲耶小姐……”连湘此时走到了咲耶的身边，轻声劝慰她，“道珍先生的事，请您不要太过自责了。”以浮月的身份，她有了说出安慰的资格。
咲耶抬起视线，勉强地牵拉着嘴角，“谢谢你，浮月。”视线一转，她同样看见了站在连湘与道凉中间的暮叶，“看来你们找到暮叶小姐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哪怕是说着这样的话语，都无法掩饰她语气中浓重的苦涩。
暮叶本是黏在道凉的身边。即便是在连湘与咲耶交谈时，她纯黑色的眼眸中依旧是映着道凉的影子。直到听到咲耶提起自己的名字，暮叶才将注意力转向咲耶，对她躬身行礼，“这回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咲耶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暮叶，即便如此她还是做出了回礼，“不，完全没有。”之前她与连湘附身时期的暮叶有过一次的接触，两两对照，眼前的人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
连湘站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看着一切。至少暂时，她不打算揭穿眼前这个“暮叶”的情况。
“那，咲耶你来的正好。”同样觉察到气氛古怪，道凉提起了其他，转移了咲耶的注意力，“我们正打算登上山去神社查看一番。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就和我们一起吧。”
“可是，”咲耶把目光投向山道，连湘顿时在她的面容上发现了与之前道凉展露出的相似的凝重，“道凉师兄，这条山道上，覆盖着很浓重的妖气啊……”
“的确是如此，”道凉感叹着，“方才我就发现了这件事……”说着，他查看四周，仿佛是想寻找到另一条能够到达山顶的路径，“但是，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道路了吧。”他无奈地说出自己观察后的结果。
“门的两侧，以前就被这注连绳给封住了。”暮叶用缓慢的语速为两人解释，“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所以从府邸出来通往神社的，就只有这条山道了。”
“说起来，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呢。”想起两人来时走的就是这条山道，又想起来到这里的一个月与浮月度过的如同禁足一般的生活，连湘不禁感叹着。
“可是回去的话，关于你们的父亲……他还好吗？”
看到咲耶关切的视线转向自己，连湘的心跳霎时停了一拍，她好像还是没有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由暮叶转变为了浮月的这件事。“啊……这个，他说还有各种需要调查的事情。看他暂时无恙，我们就放心了。”
“恩，那就好。”咲耶温和地点了点头，随即望着一旁的山道，“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我在前面为大家开路，”作为四人中唯一的男性，道凉自然承担了先锋的责任，同时为咲耶分配了她的任务，“咲耶，就拜托你跟在她们两人的身后，保护她们的安全了。”
九怨6
“浮月，”在温柔的呼唤声中，连湘回过神。回首时看见咲耶正关切地注视着她，“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心里记挂着？”
“啊……我没事。”连湘笑得勉强，习惯性地说出敷衍性的台词。
“是么。”咲耶淡淡一笑。她并不在意连湘的搪塞，继续保持着固定的速度跟在她身后。
不知不觉中，暮叶同道凉已经走在了最前方，从连湘目前所处的位置只能看见一赤红一杏黄两个模糊着的相携向前的身影。而连湘，则和咲耶两人落在了后段的位置。
这一路下来，虽说山道被妖气覆盖。但出现的大多是之前在府邸中见过的大头小鬼。按照咲耶的实力，轻松地就能将他们解决。况且连湘在此处也跟着学习了一些符咒术法，在部分时刻能够帮助咲耶解决些负担。
“咲耶小姐。”连湘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直到现时她依旧心存犹豫，然而在这个世界中，除了咲耶之外，她竟是再也寻不到一个能够托付信任，能放心地向对方说出自己疑虑的人。所谓亲情血缘，都抵不上一个“利”字牵扯出的连锁反应。不过，她自己是半斤八两，更没有指责他人的资格就是了。
“恩，什么事？”走在她身后的咲耶跟着停下，神色温和。
与暮叶的行为相较，咲耶更像是浮月的亲生姐姐。
“咲耶小姐……”连湘轻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一并问出，“我有一事不解。”话语间，她困惑地微微蹙起眉，“咲耶小姐，你说这世上真的存在起死回生之术么？”
连湘偷偷观察着咲耶的表情。如她所见，咲耶好像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转开眼略略思索了片刻，最后满是不解地问道，“浮月，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连湘并不喜欢这样的应对方式，但她更不想对咲耶撒谎。所以她又是纠结了半天，结果依旧回答地含含糊糊，“我只是……有些在意……”
光是她面上的这幅表情，咲耶就觉察到了连湘的为难，便不再多问，转而回答了连湘的疑问，“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肯定道，“我从未听说过，世上能有让活人死而复生的术法。”
见连湘依旧是紧抿着唇，咲耶不禁斜挑起一侧眉，“浮月，你难道不相信我？”
“并、并不是！”连湘几乎是立刻张口辩驳道。她不想让咲耶对浮月产生这样的想法。
连湘表现出的慌乱无措，倒是让咲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她边说，便微微拉开衣领，将胸口本藏在衣服后的深蓝色印记呈现到连湘眼前，“实不相瞒，我本姓贺茂。”
咲耶突然转变的话题让连湘无比迷茫地看着咲耶像是被纹在胸口的意味不明的古怪印记。这回就连她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贺茂”一族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听咲耶刻意提出，恐怕她口中的“贺茂家”同样是个较为有名的阴阳师家族。
连湘的反应在咲耶的意料之中。她拢起衣领，为连湘解释，“我出身的贺茂家，代代皆是阴阳师的身份……只是，即便我在学习阴阳式术上有些天分，却苦于女子的身份，才会拜于现在的师傅门下。”谈起这些旧事，咲耶似是有些黯然。
“咲耶小姐……”连湘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只得沉声唤了她一声。她能想象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咲耶为坚持成为一名阴阳师而承受的诸多压力，哪怕她有再高的天分，身为女子亦是枉然。可作为来自未来，自诩现代人的连湘，除了感叹一句生不逢时之外，也想不出其他能帮咲耶摆脱目前局面的办法。
“没关系，我已经看开了。”咲耶觉察到她语气中饱含的情绪，阴霾的情绪很快在她面上一扫而净，反倒笑着安慰起心思沉重的连湘，“只是，无论是我在贺茂家的书籍中，还是在师傅的所教授的知识中，从未见过有哪一种术法，能够让已死之人复生。或许能有与亡灵对话的可能，但是复生一事，真是闻所未闻。”
咲耶摇了摇头，顾自道：“说实话，我一向是认为，人有生老病死之规律，此为天道伦常。死而复生一事，根本就是逆天而行，并非正道。”
“那么……”连湘斟酌了一番用词后，慢慢地说，“若是已经死去的身体，又可能再一次动起来的可能么？”
这一回，咲耶倒是很快地给了她答案，“你说的是‘傀儡术’？”
“傀儡？”连湘重复着。这个词对她而言并不算陌生，毕竟在过去，她未开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