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曦[快穿]》第327章


,整个华夏民族思想几千年的废弛导致的百年屈辱,她就一直天真地想要能够以一己之力,力所能及地从根源上改变。
思想被禁锢之民族,势必会走向衰落跟灭亡。
尽管这代表着跟鬼谷子的诸多妥协,代表跟诸多大儒犹如生死之仇的立场。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是以自己心中的理念为最重,以圣人之说为人生至理,以孔孟为万世圣贤。
在他们心里,只要与儒家相对的,阻碍儒家发扬光大的,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已经垂垂老矣的董仲舒如此,花甲之年的公孙弘,只怕也是如此。
要是平常,公孙弘的这份不平,还未必能够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到了现下这个生死攸关之际,公孙弘若是倒戈相向,其危害不仅仅是他亲率的兵士跟着叛变,可能危及刘彻的安危,还有他身为汉室丞相,被苏碧曦刘彻一手提拔,却临阵叛逃的极其恶劣的影响。
汉室天子跟皇后亲手提拔的汉室丞相,平津侯公孙弘都谋逆了,是个人都会想一想,是不是刘彻这个天子真得做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呢?
公孙弘乃是当世公羊大家,在儒生里有着极高的声望。届时,他振臂一呼,本就对刘彻建立泾渭学宫,意图重现百家争鸣不满的大儒儒生,会不会争相投入刘安跟刘寄的旗下。
要知道,刘安著述极多,才思敏捷,《鸿烈》一书被世人称颂,连刘彻都对其极为尊重钦佩,流誉天下,愿意依附刘安的人何其多也。
刘彻此番颁布了推恩令,对他不满的诸侯王,又有几多?
可是汉室天下,不推行推恩令,只会让诸侯王越发坐大;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推行推恩令,能够让主动权掌握在刘彻手里。
“公孙次卿不会反”刘彻肯定地开口,他根本看不得苏碧曦这副模样,“泾渭学宫一事,是我点头答应了的,如何就是你的错呢?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当真能亡得了国?不过是这些亡国的君臣,根本不敢担当,让女子承担罪名罢了。”
儒家于刘彻,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董仲舒所宣扬的“大一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于他有用,他就采纳了而已。
他又极不喜董仲舒说,天降大灾是君王失德,君王有德则国泰明安。
同样的,开设泾渭学宫,跟鬼谷子合作,可以让他得到鬼谷的扶持,可以给他一个兼容并包的名声,能够让诸子百家都心归汉室,也是不无益处。
他已经是而立之年了,余下的寿数恐怕如同他的祖父跟阿翁一般,不会再超过二十载。
这么短的辰光里,他不仅要一直迎击匈奴,削弱诸侯王,还要给他跟君儿的孩子铺下足够的后路。
汉室天下是他的,泾渭学宫是君儿的,也就是他们孩子的。
“不要去听那些人胡说,如今的灾祸跟你毫无干系。你再哭,孩子都要笑话你了。”刘彻一边换着不起眼的衣裳,一边哄苏碧曦开心。
苏碧曦上前,拿着自己久不用的脂粉眉黛,在刘彻脸上涂涂抹抹,再亲手给刘彻穿上了金丝软甲,“我知道你此行定不会带许多护卫,所以早早飞鸽传书给了张次公,让他跟辛元赶到公孙弘处接应你。”
她将给刘彻备下的袖箭递给他,抬头看着他,唇边绽开出一丝笑容,一点泪珠却从眼角滑落到脸颊上,“阿彻,答应我,你定要安然无恙地回来。”
第348章 
距离汉室丞相公孙弘临时驻军地河东不过两日路程的一处深山之中,四处都是苍天大树,人腰高的杂草乱树。
这还是汉室已经修筑了驰道以后,驰道上间或会有马匹行人经过,沿路尚且如此荒凉,更遑论其他地界。
驰道上忽地传来踢踏的马蹄声,听起来像是有至少十数人飞驰而来。埋伏在道路两边的数名灰衣人听见马蹄声,再听到了前方暗哨的数声布谷鸟叫,便牵起了放在半道的绊马索跟长钉等物,只等着一击必中。
马蹄声带着冲天的尘土呼啸而来,埋伏在路边的人视线都被粉烟尘所遮挡。只这片刻功夫,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倏地从身边传出,灰衣人们惊骇至极地快速赶到惨叫声传出的地方,身边的同伴却是一个又一个地倒在了自己的眼前。
再蠢的人也知晓自己中了算计,灰衣人首领将剩余的几人集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躲在一处巨石之后,背靠背站在一起,不错眼地注视着周身的动静。
他们手上有陌刀强弓,只要撑过了这一波袭击,定然能够突围出去。
还没等到灰衣人们喘过气,箭支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将剩下的灰衣人顷刻间射成了刺猬一般。
等打扫后事的人确认过后,刘彻领着张次公辛元过来查看刺客的身份。辛元仔细瞧了刺客身上的刀剑弓弩,都没有任何印记,连制式都选的极其普通的,仿造军中武器的模样。
辛元无奈,回禀刘彻,“陛下,刺客尽数伏诛,只是身份无从辨认。”
“此次截杀于我,最上为未央宫中,中为出长安城”刘彻将一众尸体看过,“下策才为临近河东伏击。有此下策者,定是认为我未必会亲自来河东寻公孙弘。”
“线报上说,曲城圉侯蛊迎断定陛下定然亲自前往,但是被周阳侯田胜拦了下来,自己安排人手伏击。”辛元立刻明白了刘彻的意思,想起了之前收到的情报。
辛元说这句话有些语速过快,张次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既然此刻已经解决,尽快赶路为要。”
反贼之中,也是有聪明人的。
在虎符被窃,丞相公孙弘明摆着跟陛下有隙的现下,陛下唯有亲自赶往河东,方能解了函谷关跟武关之围。
可是尽管道理上如此,未必所有人肯信。
刘彻是汉室的天子,他会孤身涉险,亲自前往河东跟咸阳去搬来救兵,来解了此次困局?
他的皇后还身怀六甲,他的母亲还在长乐宫里,他这一走,等于拱手将长安交给了谋逆之人手中。
刘彻听到田胜的名字,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王氏田氏,若非是凭着太后……”
若是说田汀顾闶怯行┏伤悖芸戳醭骨粕霞秆郏峭跏咸锸鲜O履切┤耍还且蝗嚎钟幸靶模袄烦尚缘木颇曳勾樟恕?br /> 这群蠢货不仅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从来最是擅长猜忌比自己有能之人。曲城侯蛊迎乃是开国功臣之后,到底是根基深厚,哪里是王氏田氏这样新上位的外戚比得了的。
若非刘彻不愿再重用这些牵连甚广的列侯世家,只任用了那些家族势力单薄,子嗣甚少的周家薛家,曲城侯蛊迎本是一个还能看的武将。
可惜了。
政局大势,既然蛊迎选了谋逆这条路,想必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晚间,刘彻一行人露宿于密林之中,轮岗换班,连刘彻本人也只是靠在火堆旁的石头上小憩了两个时辰。
张次公守第一班,辛元来换他的时候,张次公一把拉住辛元,“子让,陪兄长去方便方便。”
旁边的苏建还打趣张次公,“头儿,这是怕黑呢?”
“怕黑咋啦?你晚上不点火能瞧见?去去去……”张次公手上的劲儿一点也没放下,几乎是拖着辛元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月光明亮,如水般洒落在密林之中。
见到了地方,张次公便放开了不停挣扎的辛元,“子让,你今日跟陛下应答,很是有些不对劲。来来,告诉兄长,差使哪儿做差了,兄长替你背了!”
说完,张次公还拍了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尽管张次公是一个粗人,他跟辛元共事多年,过命的交情,他十分了解辛元。
辛元当时开口,明面上是提出自己的猜想,事实上是有替曲城侯蛊迎求情的意思了。
曲城侯蛊迎是什么人,板上钉钉的叛逆,满门抄斩也不为过。辛元到底是犯了什么傻,才会去替这样一个人说情?
“曲城侯蛊迎只不过是走投无路,才会倒向淮南王!”辛元压低了声音,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懑,“陛下要打压世家列侯的心思昭然若揭,莫非世家列侯都要坐以待毙,等着陛下的屠刀落下吗?”
“你是不是失心疯呢?”张次公四处看了一眼,一把将辛元推倒在一棵大树上,错着牙叱骂道,“你我是翁主亲自选用,跟着翁主这么多年。翁主对我们多大恩德,陛下是翁主夫婿,是翁主腹中孩子的父亲,是汉室的天子。老子不管什么世家列侯,老子只知道,有恩报恩。翁主对我们有恩,你要是敢对陛下有什么心思,先问问老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