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曦[快穿]》第315章


他不站班,却在宣室殿的花坛里捣鼓,心中相当好奇,刘彻便走到了霍去病的后面,倒听见他在小声嘀咕,“不就是喝个水,也要罚我……罚我去跑个几十里也就算了,还罚洗花洗叶子……”
“哦,你做了什么,被你义母罚了?”刘彻笑盈盈地看着这个花猫似的少年郎,颇有兴致地问霍去病。
霍去病一听见刘彻的声音,蹭地就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下意识地跪下去行礼,膝盖落在地上就拜,“陛下万安。”
他被皇后教导了很长的时日,皇后待他就跟一个大人一般,亲切不拘束,他早就跟皇后熟络,将皇后当成了长辈,在皇后面前也敢没大没小。
可眼前的是汉室天子啊。
虽然皇后收了他为义子,天子也成了他的义父,天子私下里也让他叫义父。可是霍去病哪里敢真得这么目无尊长,见到天子不行礼问安。
“行了,起来。跟我说说,你又做错什么事了,让你义母罚你做这个?”刘彻摆手让他起来,也不让人去拿帕子水盆来伺候霍去病梳洗。
君儿为什么罚这小子他还不知道,若是莫名这么让霍去病梳洗退下,君儿铁定要生气的。
霍去病的眼珠子转了转,用脏兮兮的手挠了挠头发,站起来回话,“是义母说我性子燥,让我来收拾收拾花,磨磨性子。”
“嫌你性子燥,不止是让你来洗花叶子?”刘彻可不是那么好瞒的,瞧着眼前憨笑的少年郎,“她要是真说你性子平实,铁定先让你去拿针绣花什么的。让你每日戳几百个针眼,也是有的。她让你来洗花叶子……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物什?”
霍去病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不敢置信地道,“陛下是瞧见了吗?”
末了他在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再糊了几道,“我做完了早课,又渴又热,就着竹林边的溪水喝了几口。义母知晓了,狠狠骂了我一顿,然后就让我来洗花叶子了。”
“因为这个?她都说你什么呢?”刘彻示意霍去病跟他到廊庑下面来。这日头大得很,又是正午时分,虽然只是初夏,可不是好受的。
“义母说,无论是哪里的水,都必须验毒,用兜子漏了一层,烧开后才能喝。日后她给一个小厮给我,日日盯着我。要是我不听,就往死里罚”霍去病苦着一张脸,眼睛鼻子都挤成一团,“那条溪我日日都在旁边做早课,干净着了,水怎么就喝不得了?还要验毒,还要烧沸了,喝个水也要这么讲究……”
霍去病并不是那些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出身不仅仅是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低贱了。虽然他母亲卫少儿后来嫁给了陈掌,他名义上是陈掌的儿子,是曲逆侯陈氏的公子,但陈氏上下,并没有怎么把他这个外姓人当回事。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的舅父卫青抚养他。卫青早年官职不高,家里也是没什么仆人。霍去病从小有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渴了就自己去取水喝,饿了自己做饭,都是做惯了的。
以前皇后教导他学问谋略,功夫身手,还没有长时间相处。现下他阿舅因为即将出兵匈奴,日日都在军营里,根本没精力照看他,皇后便把他带进了未央宫,让他在未央宫白日里跟着刘彻,还有各种先生师傅教导。
只要皇后有闲暇,便把他叫过去,亲自指点。皇后在学问功夫上严厉就算了,可是在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霍去病头疼得不得了。
贫苦人家的孩子别说干净的溪水了,泥水都喝过,哪里还要烧沸,甚至还要验毒。先生这么正经地将这件事当成是一个事儿,逼得他必须这么折腾。
这不是瞎折腾嘛!
刘彻闻言也有些不解,只是他不会当着霍去病的面说君儿的不是,沉吟了一会儿,“去病,你已经是我跟你义母的义子,不再仅仅是霍去病这么一个人。就算在这未央宫里面,想要谋害我跟你义母,谋害你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你如今日日跟在我身边,随你义母教导,一个不经意,就能被有心人利用,尤其是入口之物。”
他转头看着吹来夏风习习,碧绿池塘里的田田莲叶,缓缓在池塘水面拂过的蜻蜓,语声低沉,“你义母如今有了身孕,这是我们求了七年才得来的孩子,本以为……你义母看重你,你要担得起这份看重。”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跟君儿有孩子。
时至今日,他每日晚上都会长时间将君儿抱在怀里,亲手摸着君儿腹中的孩子,静静地感受他的存在。
君儿有孕的关头,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危及君儿跟孩子。
他是汉室的天子。
他会杜绝一切危害他们母子俩的人跟物,尽所有努力,让君儿安然生下孩子。
不惜一切。
第334章 
刘彻跟霍去病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来到了后殿。他刚一踏进后殿,便见到桑弘羊在跟苏碧曦说话。
苏碧曦懒洋洋地坐在榻上,身后垫了好几个隐囊,手里拿着一个册子,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次就很好。要是再向上次一般,来回禀的时候写了一本《春秋》给我,下次就换邓成来回话。”
“仆知错了。”桑弘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悄悄地送了一口气。
上次他将账目跟手上的消息送给殿下时,殿下看着厚厚的一叠,当场就发了脾气,让他回来再整理一遍,只捡最重要的事来说。
他从未见过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场吓得后背的内衫都湿透了,面无人色地退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重新准备,好歹这次过关了。
要知道他不仅左有邓成做副手,还有在河东太守府政绩极为突出,手段极为强硬的减宣在一旁虎视眈眈。
邓成是邓通子孙,不仅精于财货,为人更是八面玲珑,滑不留手,见过的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减宣是万户侯卫青举荐的。
殿下对卫氏一脉,不仅不像外界所想的打压贬斥,反倒是处处抬举卫氏尤其是卫青将军举荐的人,减宣此人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
桑弘羊自问虽然领着侍中的官职,但是掌管着文锦翁主府名下的事务,已经足够巨细靡遗,明察秋毫了。可是减宣统总茶叶米盐等诸事,无论事情大到天大,还是小到芝麻绿豆的份上,通通都要亲自经手,尤其是财货器物,文锦票号的票据,看得比命根子还要紧。
邓成比他资历深,跟着殿下的时日更长,减宣都敢用重刑处置邓成,乃至于桑弘羊自己都在减宣手里吃过挂落。
这样一个软硬不吃,脾气强硬成这样的人,偏偏不仅卫青极为欣赏,殿下更是屡屡夸赞他。
桑弘羊有这么两个手段谋算,底蕴都不差的副手,实在是不得不担忧自己的地位。
“说说这一旬长安城的近况。”苏碧曦摆摆手,让桑弘羊起身回话。
她如今有孕,不便时常出宫,刘彻也不会让她出去,便只能听下面的人按照一旬一次的例来回禀。
在她有孕的这段时日里,最要紧的事便是护住自己,护住腹中的孩子,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要排在后面。
桑弘羊连忙起身,欠身思虑了一会儿,才斟酌地说:“回禀殿下,卑臣跟下面的人商量了一番,这一旬里,长安城有如下事项较为要紧:一则,取消路引之后,进出长安城的人,尤其是商旅越发地多。不仅有从燕赵之地,还有从辽东跟上谷雁门地界的人远道而来。据城门口盯着的人说,燕赵之地跟淮南一带口音打扮的人,多出了极多。曾参过军的探子瞧了,说许多进出的人,很是有几位斥候,大多都是行伍出身。”
长安城被陛下改为京兆尹,因地属畿辅,故不称郡。但是长安城之要紧,超出了其他所有郡县。
他们早早就将在外除非必要的人手抽回了长安城,城门跟宫城重点布放,却仍是觉得人手不够。
原因无他,概是因为汉室朝廷取消了路引。
汉初立国以来,在萧何的主持下,整个汉室都实行了编户齐民之策。所有汉室的子民,都必须按照姓名,年龄,籍贯,乃至于相貌在所属郡县载入户籍。如果子民要出郡县,必然要郡县所出示的路引。
在行商之人大盛之后,朝廷随即取消了路引,各郡县来往之人几乎是多得数不清,官道上每日都是人头攒动,来长安城的人更是多得不可胜计。
长安城虽然只是一城,下面领着长安县,霸陵县,杜陵县,郑县等十个县,其人之多之杂,三教九流之多,尤其在取消了路引之后,繁杂到让桑弘羊都要白了头发。
可是桑弘羊十分明白,取消路引对于行商的重要,这是汉室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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