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缠丝为蛊》第90章


苏宴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宴几也觉得太子行为大异,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一时紧张,惯性地想为叶澜修去遮掩,好在苏宴几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没有再提叶澜修的事儿,宝石样的眼睛流光璀璨看向长廊的尽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追随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清瘦靓丽的身影,骆寒衣一身大红色的太子妃正装,头上是六枝鎏金镶红宝石的凤钗。她一只手轻轻搭在腹部上,回眸浅笑,后面的人赶上一步托住她的手臂,她娇羞低头,离得那样远,我也能看到她眼底荡漾出散发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情的柔光。两个身影并排着,不时在交谈着什么,渐渐走出大门。
我的心猛地一缩,好像是一只巨手将我的心脏捏在手里揉搓,一时血气上涌,让我竟然有种要呕血的冲动,我硬压下胸口的翻涌,生生逼红了眼眶。
这一刻,我感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酸涩、自怜、落寞、羡慕……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就是妒忌。是的,我妒忌骆寒衣。一年多了,从我穿越到这里,就知道她是叶澜修的正妻,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这个身份,即便是在意也是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那种,不过是嘴里说说罢了。因为我是有恃无恐的,我知道她只占有一个这个时空里虚无的名分。我才是叶澜修真正的妻子。所以每次提起她来,我从不吝啬溢美之词,我可以真心实意地去夸奖她。在外人眼里,我是大度的,识时务的,甚至是豁达的。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哪里是什么豁达大度,我那是带着一丝优越感在谈论她,她是美好,她是知书达理,她是端庄高雅不染凡尘,但是叶澜修爱的是我,不是她。
而如今,眼见着叶澜修对她呵护的扶持,眼见着她脸上那明媚娇羞的笑意,我感到一股深深的妒忌,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恶毒的后母,以毒辣的目光和阴郁的心态看着白雪公主和她的王子远去。对了,忘记说了,那个王子本来是属于我的。
我甩甩头,甩掉眼中的泪意和心底的阴霾,刚才那一瞬更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如果留下来我很怕我真的会变成一个活在阴影里,只剩下妒忌和怨恨的弃妇。
旁边的苏宴几了然地看着我,想要劝我,动动嘴唇又说不出什么。
我裹紧身上的披风,向苏宴几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离开的,苏先生咱们就此别过。为盼他日有缘再见,你我都一身轻松,没有羁绊。”
“好!”他冲我笑笑,认真地向我道:“一定会的。”言罢,他拎着那个小小的包袱转身向落锦轩走去。
我正想着自己该去哪儿,就见府里的一队侍卫朝我走来,远远地站住,躬身行礼道:“夏姑娘,太子殿下吩咐我们送您回长熙阁。”
叶澜修还是不放心我的,只要他不在府中,就一定要把我囚在长熙阁才放心。我想了想,既然自己这样出不了太子府,还是要从长计议,便也没有费什么话,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回到了长熙阁。
进入长熙阁的大门,院门在我身后“吱嘎”一声地关闭,我一抬头却意外地看到了云谨言,他抱着胳膊站在院里的大树下,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顿时让我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我握着伤口开裂的那只手,想到昨晚种种,一时羞愧,连抱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啊……我的手……昨天晚上不小心……是我一时忘记了……”
“不是手。”他打断我。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昨晚并没有进行到实质性的地步,他感应最深的应该就是手上的伤口吧。
他抬手按住自己胸口处心脏的位置,“是这里,突然痛得如刀割一般。”
我一时僵住,不知如何是好,那种痛楚又在心口处蔓延,翻江倒海般将我席卷。
他低吟了一声,捂着心口靠到了树干上,却依旧轻声向我道:“好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我也不愿想的,可是昨天,就在长熙阁,我拍着胸脯对他说我相信叶澜修对我的感情,那么振振有词,坚定不移。可是一天的功夫不到,就有了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将我从云端踹倒了泥地里,我这脸打得啊,饶是我有一颗现代女子的无畏灵魂,此刻在他面前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让自己钻进去。
见我臊眉耷眼地站着,他第一次没有借机落井下石地调侃我,反而柔声道:“外面冷,进去吧!”
我匆匆走过他身旁往屋里走,他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沐莲她们见我回来都松了一口气,我让她们退出去,待云谨言进屋后关上了门。经过妙霜一事后,我虽不至于草木皆兵,但也不得不防,指不定长熙阁里还是有其他势力的眼线,即便叶澜修已经筛选干净,也肯定会有人将长熙阁里发生的事儿告诉他。以前我是不在意的,我也不可能有什么背人的事儿。而如今我要离开,叶澜修却成了我第一个要防的人。
云谨言见我关门,只是挑了挑眉毛。克服了最初的羞耻心,我在他面前倒不需再掩饰什么。我有些赌气地坐在椅子上,破罐破摔道:“你笑话我吧,我昨天将话说得那么满,今天就现世打脸,说什么此情不渝,情比金坚,都是骗人的。”
他摇摇头,“我没笑话你,相反,我觉得你真实又勇敢,你只是爱错了人。”
第86章 不如离去
是我爱错了人吗?忍了一早上的眼泪却在他面前流了出来,所有的软弱都在这一刻显现,“十年……”我呜咽着掩面而泣,“我爱了他十年,可是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我一无所有。”
“别哭了!”他蹲在我面前,拿出一方素锦的帕子放到我手里,我毫不客气地抓过来捂在眼睛上,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只余鼻端萦绕着的淡淡檀香,眼泪迅速浸湿了帕子,我却仍止不住地抽泣。
他轻声地安慰我,“那就庆幸你已经拥有了十年的爱恋,在他不爱你的时候,又能及时发现。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有十年的美好回忆,有希望,有未来,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在前方等着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渐渐止住了哭泣,用他的帕子搓了搓鼻子,一时觉得难堪,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扬扬手里的帕子,“脏了,洗完再还给你。”
我忽然意识到我刚才伤心欲绝时说了什么,我说爱了叶澜修十年,夏青芜今年才十八岁,爱了十年岂不是从八岁就开始了,我慌忙地想弥补这个失误,“呃……十年就是个范范之数……”
“嘘……”他竖起食指放在唇前,“我知道。”
我没有再越描越黑,不管他知道什么,我都已经不在意。在他面前,我没来由地觉得安心,即便他知道什么,也不会伤害我。
“有什么打算?”他问我。
“我要离开这里。”虽然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依旧说得无比坚定。
“你想好了?”他挑眉再问,“你知道出了太子府你会面对什么吗?你的身份为世人所不容,只能隐姓埋名地过日子,而就我冷眼看来,我那大外甥还是心里有你的。你会不会后悔?”
我义无反顾地摇头,“不悔!”
“不是一时意气?”
“不是。我想得很清楚,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情有独钟,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他点点头,“好,我助你离开这里。”
我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地答应帮助我,“那太好了,我正发愁怎么出去呢,门外都是太子府的侍卫。”我高兴之余,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衣袖。
“啊!手!手!”他呲牙咧嘴,我这才发现自己正用受伤的那只手抓着他。
我慌忙放开他,“对不起,一激动又忘了。”
他止不住地向我抱怨,“爷这浑身都疼了一夜了,好歹让我消停会儿。”
浑身疼?想到昨晚差点儿和叶澜修成的事儿,我更是心虚不已地偷窥着他,此地无银地清清嗓子道:“除了手,我别处可没受伤。”
他白了我一眼,“说起来倒要谢谢你,不过我想问问怎么就半途而废了呢?”
我这脸烧得都能摊鸡蛋了,“他说……‘恶心’。后来又知道了骆寒衣有孕的事儿。”说出“恶心”这个词儿,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又有要哭的感觉,忍不住泪眼汪汪地问他:“恶心吗?”
他歪头仔细想了想,须臾笑道:“是有点儿。”
他的笑容温暖又带着一丝促狭,让我本来觉得委屈又屈辱的心忽然就释然了。是啊,在这件事儿上,最感到恶心的人应该是他。谁愿意睡得好好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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