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重生之悍妇》第109章


待了许久,何媗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忠义王没了,事办得如何了?”
何媗虽这几日过得有些烦闷,但外面的事却一样没有漏听。
褚时序在何媗身后看着那落在何媗衣角上的一些散碎雨滴,便将伞子往前倾了倾,说道:“倒也差不多了,原也没我什么事,不过是几个舅舅争了一番罢了。”
“你怎样?”何媗不大会安慰人,便试探着问道。
褚时序略微低头,而后涩然一笑:“你在何老夫人去后,如何?”
何媗想着昨夜之梦,垂目说道:“有悔,有愧,亦有得意。”
褚时序想了一会儿,低头笑道:“我应也是这样,我未尝不知外祖父于我身上费的那些计策。我母亲是忠义王府的嫡女,外祖父虽疼爱她,护着我勉强活了下来。但也是看了我那几位舅舅无用的很,在我的经营之下,才如现在这样的重用了我。我毕竟是外姓子孙,年幼时被他防备的,着实也寒心了几次。祖父多疑,一面看我有些才干,想让我成了忠义王府往后的依仗。一面怕我再得了旁的势,撇开忠义王府,便时时的想着离间了我与父亲。”
“我在极小的时候就知道祖父这心思,只不过故作不知。且顺着他的心思,倒真与父亲闹了几场。既安了那郡王妃史氏的心,也安了他的心。只日子久了,他倒真现出了血缘之情。我也是极盼着他死,他手里的财势无人可托,只能托了我。可有隐隐的有些怕了他死。可待他没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少在一人面前做戏了。我是否如妇人一般?”褚时序微微低头,有些怅然。
何媗听得后,想及上世得人劝告的话,便说:“便是再善的人心中也有恶,再恶的人心中也有善。若是这样说,那强硬之人也有软弱之时,软弱之人也有倔强之时。在怎样的富贵闲人,也有为家运担忧的,再如何的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哪有人一惯强硬的,这也是寻常之情,你怎能就不会去为这事扰了心……”
说着何媗回头一看,只见时序身上穿了小厮换的灰布衣服,便猜想褚时序这是扮了小厮混了进来。这日只有府中的厨房出去采办的货物,该是借此混了进来的,而后该是被白露领了这处。只春燕与芸儿怎不来告了自己?即便是褚时序并无害她之心,何媗也不愿留着这处漏子。
褚时序见何媗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猜何媗大约寻思出了他进府的法子。也先没顾着去答了何媗的话,便先急忙说道:“你且别先急着毁了我这门路,往后我还想进来看你。且我寻这歪路来看你,还不是你这几日都未大出府,也不来寻我。我还来看了你,怕你一个人闷坏了。”
何媗皱眉想了一会儿,只说道:“原也是我愧与见你,不好与你相见。想着那日是我错了,不该与你吵那几句嘴。旭儿在时,心里只一味的想着他的安稳。只把他当做未出窝的雏鸟一样,舍不得他挨一点儿风霜。现在他强离开了,我倒醒了几分。只余下担心,倒没了先头的彷徨。现在想想,若是当真圈了旭儿,把他养成单会靠着我过活的人,才是误了他。”
自何媗那日与褚时序争吵过,倒是少了一些隔阂与不自在。许多事因只何媗与褚时序两人知道,旁人不过一知半解。何媗此时在褚时序面前,倒是比在旁人面前能坦言说了几句心事。
褚时序心头大喜,便撑着伞,走到了前面,挨着何媗一同坐在了秋千上。何媗便往一旁缩了缩,但终究这秋千只这么大的地方,躲也躲不了多远的。
褚时序偏又喜欢紧挨着何媗坐下,两个人便是离也离不了多远。
虽说褚时序曾于何媗豪言说道,于何媗身上并不用计,但那般坦言告之却未尝不是计。方才的与何媗诉心中所想,往日之苦,倒也是褚时序有意为之。如今褚时序也琢磨出何媗是个不重男女之情的,他便就只想着厚了脸皮的去磨。
褚时序只听完何媗的话,美滋滋的说道:“你也不必与我说那么生分的话,哪有几家夫妻不吵嘴的,这原不是个什么事。”
褚时序说的时候,倒是自然的很,仿若何媗是与他成亲了数年,老夫老妻了一样。
只何媗听后一惊,便又连忙去看了一旁,只见身旁没个别的人,就白露的远远的候着。
何媗便马上自秋千上站了起来,连也略微有些发红。
褚时序一伸手便抓住了何媗的手,眼睛盯着何媗看了一会儿。待看到何媗白洁的脖子,与已显出了一些的少女的玲珑身段。可方才的勇气缺散了大半,褚时序只抓着何媗的手不肯放,低头轻声嘟囔着:“昨夜,我梦到你了。”
说着,褚时序脸上更红。
那何媗本就是在前世经过人事的,如今看褚时序面上涨的通红,双眼直盯着自己。何媗便猜想那该不是个什么好梦,便是活过两次何媗,也微微有些羞窘。
何媗想用力的抽开手,可方想用力。褚时序却抬了头,用一种极可怜的眼神看着何媗。使得何媗想起了他受多处冷待,被多人防备。何媗心想,自己尚有一弟,他却是孤零零的一人。
想到此处,何媗便觉得,此时她抽开了手,便是天下最大的恶人一样。
何媗一时不忍,便由着褚时序那样握着她的手。
☆、92
这时雨也停了,褚时序仍一手撑着伞;一手抓着何媗的手不放。
因着何媗的不忍;使得褚时序的胆子越发大了几分。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褚时序竟抓着何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褚时序的皮肤极好,白嫩的似个女儿一样。
何媗的手放在褚时序的脸上;觉得那细嫩的面皮儿摸着比自己的脸还要滑上一些。
而褚时序就坐在秋千上,仰着头看着何媗,双眼水润,两颊带红。
竟然仿若他是个闺阁中的美貌女儿;正被何媗那个俊秀的大家公子调戏着。
容貌好者,终是得天眷的;那样一副面孔,着实让人无法下了狠心对待。
而褚时序又最会在何媗面前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如何;就更让何媗有些不忍心撒手了,心肠也难得的软了下来。
由着褚时序如猫儿一样,在她的手掌下,来回的磨蹭着。
原先被褚时序想尽法子遣走的春燕与芸儿两个,这时也回来了。先是看着院中多了个俊美的少年,都是一愣,而后才隐约认出了这人是褚时序。待看了何媗并未唤了人来,且何媗又是站在褚时序面前,愣愣的摸着褚时序的脸。院内守着的白露也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
于是春燕与芸儿便又羞红了,退在门外守着,旁的人一概不许进。
褚时序最近的一些日子也懵懵懂懂的通了一些人事。
原他对何媗只是有情,只是觉得天下间独何媗一个能陪着他。看着她,褚时序就欢喜,便觉得若要娶一人,就该娶了何媗,该与她一直守着。
以往并未动了欲念,有男女之事的念头,此时隐约的懂了一些,心里梦里就只是何媗一个。连个旁的女子的模糊影子都没一个,就越发的觉得何媗该是那个与他一生相守的。
但与男女情爱这里,褚时序毕竟嫩的很,虽通情,但不终大懂男女之欲。
因着到了年岁,身上与以往有些不同,只略微好奇的寻了男女合欢的书来看。一边看,一面想着何媗。而后褚时序虽一个人独坐这,也是面红耳赤的不敢再去多看那些书画一眼,当夜便又做了些见不得人的梦。褚时序便更加想了何媗,这才眼巴巴的寻了来。
此时终于与何媗在了一块儿,与何媗挨着,沾了何媗身上的气息。褚时序就更加心头发痒,浑身发燥。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只蹭着何媗的手。那书上画上所看所见的,竟一点儿也不敢再多想,生怕再在何媗面前做了羞人之举,让何媗小瞧了他。
虽褚时序是想着在何媗面前做出厚脸模样,但只愿何媗觉得他就是厚颜也是厚颜的乖觉可爱的。实不太想让何媗觉得她猥琐,惹人厌烦了。
过了许久,褚时序才干着嗓子说道:“玉荣那丫头知道你是女儿,竟没大闹,既不似她的性子。几番要过来寻你,竟也未敢来。”
何媗听褚时序提到了这事才想到了玉荣,便笑道:“这事着实是我骗了她。”
“你如何骗她了,不过是她一个乱想就是了,你不必理她。”
褚时序说着,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了何媗的手边。犹豫了片刻,褚时序又说道:“我既梦到了你,你可曾梦过我?”
何媗忽然就想起首次见得褚时序后回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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