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二三事》第64章


这才是。。。。。。正常的曹丕嘛!
我就说嘛,那般精明的曹操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知道儿子在眼皮子底下干的事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却还有人拿着弹弓。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喝药,眼睛却直愣愣地看我。
我被他瞧得实在心里发慌,忍不住问道:“你总瞧我作什么?”
“以后我们一时一刻都不分开了!”他不回答,只反问道。
“说什么傻话,哪有两人是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我白了他一眼,却被他一握手臂。
大概是牵动到了伤口,他皱着眉头,脸上显现出痛楚的神情。
惊得我勺子一落,汤药洒落在了被子之上,急忙将碗放在床头小柜之上,俯身为他察看肩上缝好了的伤口是否撕裂。
他却双手用力一拥,“比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这些痛不算什么?虽然在驿站确认过你没事,可不曾亲眼见到你安然无恙,偏就是放不下心来。你知道一日日地数过来是什么感受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子桓你能否先别那般多话。万一伤势有什么不妥,又得再受一次苦。”我轻轻拍他后背,让他轻点举动,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你要是不好好的,让我怎么办?”
“我命大得很,朱建平之前说过我有八十之寿。”他却笑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像那早逝的阮瑀,留下妻子孤苦无依。”
我哭着笑了出来,“江湖骗子溜须拍马之语你也信?”
“什么江湖骗子,他算的命从没有不准的。”曹丕对那个相士的话倒是信的很。
建安十八年,五月下旬,曹操进封魏公,加九锡,汉帝许之在邺城建宫,设置官职。魏公以三女与天子姻,进曹宪,曹节,曹华为夫人,曹华年幼,于邺城待嫁。曹节姊妹二人即日从邺城赶赴许都入宫。
大概是朝中尚有余党未清,也有可能是时机尚未成熟。曹操并急于处置伏氏族人,对于伏后,也不过囚禁而已。
然而,大家都知道,伏氏家族会在大汉消失,早晚的事而已。
曹丕养伤期间,曹操同卞夫人来瞧过一次,只略坐坐便走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昨日还是倾盆大雨,今日竟就晴空万里了。
张仲景在里屋帮他拆线。我在厅里洗手,脸盆之中的倒影清晰非常,伸手进去。却恍惚看见水变成了红色。惊异慌乱地将手抽出,水溅得满地都是。我这才瞧得清楚,水其实一直是干干净净的。
一时间惊慌失措,我,大概是病了,很严重的病!
见张仲景背着药囊从里面出面,我跟他一起出了外厅,到了屋外廊下。
“我藏有一瓶当年华佗自制的“麻沸散”,传闻可以使病人不知疼痛。如今时日长久,自然已经是用不得了。但张先生既为大夫,想来是能够辨出其中药材的,若是能够重新整合出来,到时定然能够造福军中伤员。”
“当真?”张仲景眼前一亮,又惊又喜,“世上竟还有华佗的麻沸散存世,原以为早在他入狱之际,被一火烧尽了。”
我点头,却道,“此物如今在邺城,待回去之后可给先生。只是,亦想要问张先生讨个药方。”
。。。。。。
张仲景一脸狐疑地看我。
☆、第50章 曹节至许都
张仲景果真是神医,拆线之后,曹丕手臂举动和以前一样轻便。只是留有一条长长的疤。
晌午,日头正毒,才用完午膳,他坐在榻边半掩着衣裳,侧头不住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唉声叹气,“真难看!”
谁没事会看你手臂上的疤?我颇为无语地走至他跟前,双手将他的头拨了回来,“难看就别看了!”
“那看什么?”他微微抬头,饶有兴味地问我。
“二公子,铜鞮侯求见。”有婢女低头进屋禀告。
我颇为尴尬地缩回了手。
“他怎么在许都?”曹丕略一皱眉,自言自语似的地喃喃,又对婢女道,“让他进来。”
“快些把衣服穿上。”我看了眼外面人还没来,坐到他身旁轻推了一下。
“哦!”他习惯性地答应,却在伸手穿衣之时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停了手,“大热的天,这样挺好。”
正在拉扯之际,婢女引了铜鞮侯进来。他一见曹丕衣裳将穿未穿的模样先是一愣,又不明深意地深望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让你穿上衣服不穿,现在好了,丢脸了吧?颇有些幸灾乐祸。
等等,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脸颊一热,咬牙切齿暗骂:混蛋!
“怎么了,铜鞮侯同我素有交情,又不是外人。就这样见客,他也不会见怪的。”曹丕到底还是一面笑着解释,一面穿上了衣裳。
然而,现在穿又有个什么用?好端端地被人误会青天白日的在书房行周公之礼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我扶他去旁边桌案跟前坐下,刚想离开书房,却被他一拉衣袖,无奈只能侧身在他身边一坐。
铜鞮侯刘彦这才抬头,又转身面对我们,开口道:“原是来许都觐见陛下的,听闻二公子受伤了,顺道来看看。”
婢女为他送上了坐垫,他顺势坐了下来。
“小伤罢了,没什么大碍。”曹丕摇头,笑着看我一眼,又对那铜鞮侯说;“我们也要在许都再留些日子,等曹节她们前来。我同照儿自小在这里长大,对许都算得上熟悉,等过几日做半个东道主,请君侯欣赏这许都美景。”
铜鞮侯却摇头推辞,“在下不日便要启程回铜鞮,怕是不能从命了。”
“莫不是前几年我醉酒挥了君侯几拳,让君侯记恨到如今?”曹丕半玩笑地问着。
“不敢,不敢!”铜鞮侯连连摇手,颇为不好意思,“当年原是在下唐突。。。。。。”
然而这二人对话很是无聊,就当我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却听曹丕话锋一转,又转到正事上来,“听人说此次家父送舍妹入宫,汉室宗亲们颇为不满,不知真假?”
大概就是因为担心宗室以此为借口相反,曹操才没有立即处置伏氏。毕竟一个打着“汉室刘皇叔”旗号的刘备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要是再来个“刘皇弟”“刘皇兄”什么的,“师出有名”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曹操送三女入宫,大约是对刘氏宗亲循序渐进地的试探吧。若是宗亲没有多少异议,待到曹节她们逐渐站稳脚跟,伏寿和伏氏一族的性命,可能也就到了尽头了。
铜鞮侯笑了一笑,说起话来亦是滴水不漏,一脸真诚,“伏后不德,不足以承宗庙,魏公既肯舍女入宫是刘氏大幸,又怎会不满呢?”
这话意思便是,他们刘家的宗亲拥护曹操的一切决定。
曹丕点了点头,“想来是旁人在胡言乱语了。你们的意思子桓会转达给家父的。”
这话又是在说,以你为代表的刘氏宗亲的诚心,我替我爹收下了。
嗯,大家都好厉害的!我坐在旁边看个戏还得自带个智商。幸亏它这时候在线上。
又说了几回话,铜鞮侯要起身告辞。我下意识地认为从礼貌上而言,客人离开是要送的,至少得送到门口,再由婢女引出去。
曹丕似也欲站起来,然而他下一刻便直捂着手臂直皱眉头,隐忍痛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里疼,不是都结疤了吗?把衣服脱了我瞧瞧。”我一时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旁人,急得心惊肉跳,差点直接将他衣裳撕了。毕竟这时医疗水平有限,又听说伏典在那剑上粹了毒,万一有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没什么大碍。我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待忙碌了一阵再去看铜鞮侯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子桓满意了?”我放开他的手臂,颇有些无语。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他真的很讨厌铜鞮侯就是了。
我也真是无聊,竟还真陪着他把戏演下来了。
他再三点头,又笑道:“让他自己走就是了,还送什么嘛!”
哎,你高兴就好!
不过说正经的,虽然在一旁听了半日,但有些细枝末节还是不甚明白,“汉帝这时候召见宗室作什么,难道想要保下伏后?”也许刘协也是为伏寿努力过的。
他摇了摇头,猜测道:“伏后,他定然是护不住的。许是希冀宗室们出面保他两个嫡子周全吧。”
看适才铜鞮侯的态度便可知晓,所有人皆是看菜吃饭的。
“想来汉帝他终究是白忙一场。”我一时间竟也不知自己说这话时的语气是怎样的。
“你知道的,斩草总是要除根的。”曹丕也同意这个看法,却又笑道:“此?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