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二三事》第63章


“小心些。”
“嗯!”他轻轻点头,将剑身抽出剑鞘,奋力迎敌。
电光火石之间,兵器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纵然我看不懂招式,却也能看出俩人打得十分激烈,似乎皆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担忧恐惧亦不敢出声,生怕他有所分神,不得专心作战。
“曹丞相,你来了!”伏寿不知何时在殿内大喊了一声。我下意识朝宫院外一看,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不好!
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只听“当”的一声。原是伏典趁曹丕愣神的当口,抬脚踢走了他手中长剑。
如今他赤手空拳又怎敌长剑在身?
曹丕打斗力不从心,渐落下风,甚至似有血迹从衣袖上映出来。
一想到他适才被砍到的样子,竟就跟那剑是劈在我身上一样感同身受。
我想,我大概是完了!
怎么办?要如何才能帮到他?
下意识地蹲下,不敢望地下那些死状恐怖的士兵,闭着眼睛伸手摸索,终于摸到他们身旁冰凉的刺刀。手不住地发抖,额头上亦冒起了冷汗。曹丕几次试图拿起地下的剑皆被发现,似是快撑不下去了。伏典他是背对着我的。这个时候,只要我鼓起勇气,弄伤他……曹丕就能有反扑的机会。
然而刺刀就跟有千斤重似的,我注视着伏典所在的方向,咬牙悄悄将它拿起,却始终没有勇气有所举动。
我连鸡都没有杀过,即便当年在南郡买菜,市场的小贩也会帮着宰好的。
眼看着他手起剑落又要劈到那人,再也顾不得其他,闭眼举刀向约莫是手臂的方向刺去。
“三弟!”只听得伏皇后一声尖叫,我才骤然睁开双眼。
伏典慢慢转身,眼镜瞪得很大,想要提起手中的剑却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嘴边也不住地有血溢出来。
我手中带血的刀“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皆瘫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不住地向后挪,不断地在衣服上蹭着自己的手,竟然……竟然真的刺下去了?
人要怎样才能够正常呼吸的?怎么感觉连呼吸都不会了?
伏典摇摇晃晃地踉跄了几下,随即倒了下去,人一动不动,却依旧怒目圆睁,仿佛有说不尽的怨气。
他,他怎么了?
“啊……啊!”我惊惧地不住乱叫,仿佛看见自己的双手衣服上皆是鲜血一般。
“是我适才又刺的他一剑,你没看见。”曹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撑剑站在我面前,挡住伏典。虚弱地开口,“你看,我的剑在这儿。”

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他一走开,伏典就会跳起来向我索命一般。
“二公子,二公子!”司马懿吴质的声音由远及近。
“仲达来了!”曹丕轻声一笑,手上的剑一松,人也有些踉跄。
“子桓……”
☆、第49章 医圣张仲景
太阳落山的黄昏时刻,几分暖风从窗边吹进了屋里。
许都的司空府常年有人看守打扫,纵然平时无人居住,如今随时入住倒也方便。
“伏典那厮,竟然在剑上淬毒!”司马懿站在床边骂骂咧咧;“幸好此次有张机随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机,字仲景。据说是与华佗齐名的神医。
我斜坐在床榻之上,心惊未定,紧紧地缠握着曹丕的手,也任半昏迷着的他半靠在我的身上,迷迷茫茫地在大夫的指示下替他解开衣服,察看伤势,见他脸色苍白,心里愈发揪心,“张先生,二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张仲景伸手抚了抚胡须;缓慢而有节奏地开口:“原不曾伤及要害,中毒也算不上深。只是要用我的法子,难免会有些疼痛,只不知。。。。。。”
“你啰嗦什么,只说该怎么办!”一旁的司马懿冷冷打断了大夫的话。
张仲景似是个有些脾性的人,听了司马懿之言,哼着抛下一句:“说来也简单,放血,敷药就是!”
“仲景先生,在下担心二公子安危,一时心急,你莫要见怪。”许是感受到了张仲景话语中藏着的怒气,司马懿急忙拱手道歉,“二公子千金之躯,若是有什么闪失,非你我可以担待得起的。”
张仲景收起愠怒神情,正色道:“并非玩笑。这剑伤的位置虽不至于危及性命,可伤在右臂,若是耽误的时间久了,怕是对将来舞刀弄剑有所影响。如今之计,唯有用刀子割开伤口,放出毒血,敷上药粉,再用针线慢慢缝合,待其痊愈,方可无虞。”
纵然对张仲景的医术有信心,可我对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持怀疑态度,剜□□针,听着便觉恐怖,只可惜华佗已被曹操所杀,麻沸散也失传于世,当年我倒是从华佗那儿要了一瓶来着,只是这玩意儿肯定也是有保质期的,况且它还在邺城。
“既如此,便麻烦张先生了!”曹丕不知何时慢慢转醒,强撑着半坐起来。我看着他肩头那还在渗出的血渍,想起适才伏典死时惨状。
刚才事多,竟一时忘了,如今回忆,又是一阵触目惊心,只缓缓偏过头去。
那件事,大概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了!
张仲景抚须点头,从药囊之中的小盒内一一拿出匕首,针线,帕子,纱布,药瓶等物,转身将匕首在床头烛火之处烤上几烤:“难免有些疼痛,二公子忍着些。”
“等一下!”曹丕又虚弱地抬起左手,召唤在门边站着的吴质过来。又对司马懿说:“仲达你去问问父亲那边事情是否已然解决,顺便帮我看顾一下照儿。”
司马懿点头答应。
见我不动,曹丕微微皱眉,左手将我轻轻一推,“听话!”略泛白干燥的嘴唇发生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低沉。
只能无奈地望了望他,一步三回头地同司马懿一同离开。
才出了屋子,却见张春华一袭男装迎面走来,朝司马懿轻轻点了点头。司马懿了然地一笑。
这大概就是所谓“老夫老妻”吧,旁人总不懂得他们的语言。
“既然伏氏一族已除,丞相现在何处,怎么也不过问二公子的伤势?”司马懿问道。
“适才见到夏侯将军他们问了几句,丞相如今该是在宫里和陛下商议废后及送女入许都的事呢!”张春华似乎很有兴趣,“皇后豆蔻年华便嫁与陛下,成亲二十载,为陛下育有两位皇子,据说很是鹣鲽情深,废后恐怕绝非易事。”
司马懿望着张春华,却笑道:“春华你不知,如今的状况,别说是丞相要陛下废后,即便是要他亲自杀了皇后,他也未必不肯。”
张春华没接司马懿的话,反倒过来安慰我:“真是好事多磨。前些日子你失踪,二公子日日忧心,如今却是二公子受伤,你为他伤神。”
“当初季重派人前去江东前线传了伏皇后密谋一事的口信,二公子思及前途,原是想暂且瞒着丞相,待他自己发现的。后来在邺城得了季重书信,知道你有难,当即就下定决心,立刻去丞相告知自己私下在许都设了探子一事,求他先下手对付伏氏一族。”司马懿也上前一步,开口道。
这事的大概我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当初吴质便是说过一面让那探子前去,一面再派人暗度陈仓。伏典抓住了探子,却没想到黄雀在后。
只是我不曾料到竟曹丕竟会自己主动向曹操坦诚他在许都有探子的,这于他而言,无异于。。。。。。
这怎么可能呢?
试图找些证据来推翻他的话,“王孙琐一事又如何说?她这人可确实存在?”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定然早便明白,何苦如今多此一问?二公子为人向来谨慎,为何会将纳妾之事写进书信之中告知繁钦,还人尽皆知?本就只是为了扰乱伏氏族人的视线罢了。”张春华摇头笑了一声:“至于王孙琐,棋都下完了,谁还去在意棋子?”
张春华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
晚霞逐渐退散,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天。
我半坐在床沿,用勺子搅了搅药汤,看着上面的阵阵雾气袅袅散开,舀了半勺送到他嘴边。
曹丕身上绑着纱布,半靠着竖在床架上的枕头,乖乖地张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原以为自己果真羽翼丰满,才敢在许都安插人手。不料父亲到底棋高一着,一切事情他皆料到了。只等我去同他坦白。幸好长文他早早看出了端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我答应着,又送了一勺药过去。心下笑了笑,司马懿想做“神助攻”,却不曾想当事人自己说了实话!
这才是。。。。。。正常的曹丕嘛!
我就说嘛,那般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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