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说她暗恋我》第42章


陆雪遥双手捧起她的小手,一触就是一阵刺骨的冰凉,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小手拢进掌心,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
刚才护士来给尤忆打针,她其实还没真正睡着,昏沉沉闭着眼睛假寐。陆雪遥一动她便微微睁开了眼,轻声道:“怎么了?”
陆雪遥抬手抚了抚她的小脸,柔声道:“你的手好冰。”
尤忆轻轻笑了下,失色的唇边漾起小小的弧度,她偏头蹭了下陆雪遥的手心,温暖的热度让她想叹息,“我有点困。。。。。。”
“那就睡吧,等会吃饭我叫你。”
“好。。。。。。”话音消失在闭合的眸中,她安心的、毫无顾忌的沉沉睡了过去。
陆雪遥无声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眼圈不知不觉慢慢红了。她静默的坐在病床边,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垂下头捧着女孩的手。有护士过来观察情况,她就会小声说一句“请安静,谢谢”,其余时候沉寂的就像个木头人。
中午时分,尤忆的烧终于退了下去,陆雪遥喂她喝了一碗白粥,她又困倦的躺下去了。
睡前她还不忘跟陆雪遥说,“我跟老师说好今天把画交给他的,画展还只剩不到两周了。”
陆雪遥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安抚她:“没关系的,我给你请假了,时间还早呢,可以明天再给老师。”
“你今天好像有点怪。”女孩眸光似水,说话轻声细语,没什么力气。
“嗯?”陆雪遥低笑,笑声沉沉的,“哪里怪?”
尤忆小声说着,“好像怪温柔的。。。。。。”
然后就被轻轻的吻了一下,柔软的唇落在她的眼角,碰了碰她的小泪痣。
陆雪遥温柔的声音钻进耳内:“睡吧。”
第36章 
尤忆清楚的知道她在做梦; 她记得之前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陆雪遥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可现在她睁着眼睛; 站在空旷的大马路边; 身边行人来来去去,车辆在道路上穿行; 头顶上的烈日晒的人浑身燥热。
盛夏的太阳刺眼极了; 她眯着眼望了望四周,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街头,来往的人穿着体面精致; 对于她这个孤零零站在路边的小女孩,都保持着成人的冷漠与疏离。姐姐哪里去了?她无助的想着; 然后就地蹲了下来。
蹲了没到两分钟; 有个人从一家店里跑出来,飞快到她面前伸出了手,“一一,快吃快吃,要化了。”
那人手上捏着一只冰激凌; 脆皮甜筒上有粉红色的冰激凌球; 在阳光下散发着白色的冷气。才被太阳照了一会儿,圆滚滚的冰激凌球便融化了一圈,粉色的奶油就要往下滴落。
尤忆惊喜的把冰激凌接了过来; 珍惜的舔了舔化出来的奶油,没舍得大口咬下去。一转眼却注意到那人手上空空的,意识到那人只给她买了自己没买; 她抬起手,冰激凌凑到她嘴边:“草莓味的呢,姐姐,你也吃。”
姐姐热的额头上都是汗,乌黑的眼眸中笑意湛然,她学着尤忆轻轻舔了一下,笑眯眯的说:“好甜。”
两人找了路边行道树下的长椅坐了,小姑娘自己舔一下,再让姐姐吃一口,姐姐不吃的话自己也不吃,就这么慢慢的将一只冰激凌分着吃完了。手指上沾了粘粘的甜水儿,尤忆张着小手被姐姐带着去了广场上,就着喷泉水洗了洗手。
喷泉水池里养了许多小鱼儿,金红色的小鱼游来游去,被路人投喂惯了,见到人来便争相成群凑上前。
她们坐在广场边的树下面,广场上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围着中央漂亮的天使雕塑摆造型,笑容里的满是灿烂的味道。
“姐姐,他们在结婚呢。”尤忆小声说,怕被人听见似的。
姐姐也在看他们,看着在阳光下满头大汗,还是一脸快乐的新人,漫不经心的说:“是啊,一一想结婚么?”
“结婚就是像爸爸妈妈一样,以后就在一起生活了吗?”
姐姐点了点头:“嗯,对。”
尤忆用力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一一以后不要结婚了。”
“为什么?”姐姐好奇起来,转头看向她。
小姑娘像是想到了非常烦恼的事情,心情逐渐低落下来,垂下脖子脚尖踢着地面,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稚气:“因为结婚了会吵架,结婚一点也不好。”
姐姐似乎猜到了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结婚要看两个人合不合适,不合适才会吵架,如果是非常相爱的人,结婚对他们来说就是很快乐的事了。”
小尤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那我可以和姐姐结婚吗?”
姐姐霎时愣住了,良久才失笑道:“你怎么会想和我。。。。。。结婚?”
尤忆抬眼瞅了瞅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可以吗?”
“。。。。。。可以的。”搭在头顶的手滑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面容模糊的人如是说,轻易便给了她一个承诺。
还沉浸在开心的氛围里,满心都是愉悦的尤忆再一转眼,面前的场景倏忽间转换了。一位中年男人拉着她的胳膊,她使劲的挣扎着,朦胧的泪眼看任何东西都是重影的。
“姐姐……”她朝一个方向伸手,去够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姐姐慢慢走过来,弯下腰温柔的抱住了她,“一一先回家吧?你还小呢,不能一直这样在外面,等你回去了姐姐也回家了,姐姐保证回家就去找你了。”
中年男人出声道:“小姐,先生找了你很久了,跟我回去吧。”
姐姐最后搂了搂她,在她耳边低声调笑:“一一要等我哦,你可是答应了要嫁给我的呢。”
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闻言便止了泪,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她,执拗的说:“你说的哦,我们说好了的。”
那人说话总是有股不着调,这一刻却郑重的答应了她,“嗯,说好了,就不会变了。”
少女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哑有些低,沉甸甸的坠进心底,漂浮不定的灵魂一下子便安定了下来。夏日的蝉鸣忽远忽近,声嘶力竭的鸣叫着,空气里的燥热蒸腾升起,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四周好像一下子黑暗了下来,看不清面貌的姐姐不见了,带她上车的中年男人也不见了,尤忆懵懂的转了个身子,下一瞬便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在掌心,攥出来黏腻湿滑的汗水也没放开。她垂着脑袋麻木的迈动疲累的脚,身前牵着她的人突然叫她。
“喂,小丫头,你叫什么?”
尤忆没有出声,她记起来这是她和姐姐的初遇,她的身体自动自发的张开口,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我叫尤忆,别人都叫我一一。”
“哦,一一。”姐姐念了下她的小名,尤忆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和陆雪遥在一起以来,她逐渐回忆起了许多过去的往事,这次应该能记起姐姐叫什么了吧?
“我叫。。。。。。”时间好像在她的期待中拉长了,连声音都变得缓慢,“。。。。。。陆嚣。”
陆。。。。。。嚣?先一步浮现在脸上的笑僵住,尤忆一瞬间心脏狂跳,脑海一片轰鸣之声,明亮的梦境随之如玻璃一般片片碎裂。怎么可能是陆嚣呢?!不是陆雪遥吗?为什么是。。。。。。陆嚣?不应该是、应该是。。。。。。陆雪遥吗?
哪个lu?哪个xiao?陆?路?还是这个鹿?这个萧?还是那个潇?
想不出来,然而无论是哪个陆嚣,都与陆雪遥毫无相似之处。
胸口闷的令她无法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美好的梦境早已破碎,只剩一地心碎狼藉。她恐惧的不敢睁开眼,她能感觉到陆雪遥就趴在床边,压住了她身侧的被子,还在捧着她的手温暖它,温热均匀的鼻息喷洒在她的手背上。
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尤忆,你不要去想,你只是在做了个梦而已!
陆雪遥睡的很浅,突然觉得心尖一疼,蹙着眉抬起了头,下意识看向床上。一看便心下一紧,探手过去轻轻抹了抹尤忆的脸:“怎么哭了?”
原来她哭了吗?尤忆缓缓张开眼,清澈见底的眸中溢出晶莹的水珠,顺着眼角滑进枕边的发里。她无声望着陆雪遥,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一寸一寸从她的眉梢看下来,泪水扑簌簌落个不停。
“做噩梦了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陆雪遥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被噩梦魇着了,抽了纸巾来给她擦眼泪。
尤忆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泪水落得越发凶猛,她紧紧闭上了眼,抬手挡开了陆雪遥的手,拉起被子盖住了脸。
她好像。。。。。。在逃避她?陆雪遥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又被她飞快的否定了。
应该只是做噩梦了,这么大了还被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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