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孟婆汤》第43章


“嗯”。
略沉默一会,她点了下头,然后还没等自己理清心里的纷乱,就被搅乱自己心绪的人抱进了怀里。深呼吸一下,柳小羽微微转了一下脖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首在了心上人的肩窝里。
“我明日就请官媒去提亲,不,我这就回去,你等着我。”常墨松开双手,炽热的目光里全是眼前的这个人,若不是顾及形象,她甚至想大吼几声,来宣泄一下胸中澎湃的喜悦,上一世果然都白活了,此刻的心才似一个十九岁的人,因为爱而生机勃勃。
“好。”我等你。
正月二十六日,交换过庚帖后,常墨才将一切告诉了常母,母女两人彻夜长谈之后,将婚期定在了二月九日。
常墨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喜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她已经递了折子要候缺,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应该就能有结果,育林县县令和县丞的位子都空着,自己前世是补了县丞的缺,今世没有与柳家商议打点,也不知会不会有改变。
不管任命书什么时候下来,这宅子都应该买了,自己的家底满打满算也就买一个小宅院,想在县衙附近买时不可能了,想起前世自己做了一年县丞就提了县令,不如先在衙门附近租一个大点的宅子。
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想起自己的三个学生,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也要借住在府里,索性就租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既靠近县衙又方便让学生待在身边学习。
二月二,褚源先后去了褚志与褚砚家,商量好了明日要携带的东西,约好时间一起去县城找他们的好老师。
入夜,褚源收拾好行李,然后拿出常墨给的喜帖,看清上面的名字与日期后,忍不住扬了下嘴角,他们师兄弟三人本来就对柳家的姑娘无意,但此时再想起常墨当时所为,便免不了要叹一声:原来先生也会为情所困呀!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令常墨没有想到的是朝廷的任命这次来的很快,少了前世与柳家的各种谋算,她的运气也变好了。
自己此次补的缺竟然是正七品县令,令她更意外的是,自己的好学生褚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的递了候缺的折子,刚好顶替了自己之前的位子,从七品县丞,他们的师徒情分还真是奇妙。
而褚志的理由也很独特,他自问没有什么大才,中了举人能在本县得个官身,自己父亲的小生意也可以照料一二,最重要的是商户地位低,他的爹爹一直担心会影响儿子的前途,之所以想谋个官职的原因也在此。
褚志虽然性子跳脱,但为人孝顺,见自己的老父亲不相信自己的解释,整日的担惊受怕,他宁愿不去过那独木桥,鲤鱼越过龙门能化龙,可龙门下的大海也未必就不广阔。
他原本还忐忑会引来老师的责备,谁知道上天如此眷顾,老师竟然也不显山不露水的补了却,还是自己顶头上司,今后的日子不要过的太自在。
只是令褚志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待学生尽职尽责的常墨,自从身为育林县的父母官后简直和甩手掌柜没什么两样,县衙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堆在了他这个小县丞的身上,那日子过得简直就和自己设想的完全相反。
柳荫村柳家,二月八日,柳小羽出嫁的前一天。柳大郎难得的想起自己身为哥哥的职责,爹爹虽然是个族长,为人却糊涂,娘亲又是个不管事的,家里家外都只能靠他来看顾着。
想起自己的担忧,他觉得有必要对自己即将要嫁为人妇的小妹叮嘱几句:“常家虽然人口简单,但这男人啊,不管他前面怎么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待新鲜感过了,到后面都少不了会有妾室,更何况常墨现在又贵为县太爷,小妹也要早些为自己打算。
这瓶药是大哥千辛万苦为你寻来的,待你有了常家的子嗣后就给常墨服下,日后不管他往府里抬几位姨娘,给常家留后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在这件事上你都要听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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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成亲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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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碗汤
14:
嘴角几不可察的微微上挑了一下; 柳小羽不动声色的接过药瓶; 然后垂下眼帘轻声应道:“多谢大哥。”
看着听话顺从的妹妹; 柳大郎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年少时为了功名只顾苦读; 后来得志便离了家,说起来和自己这唯一的妹妹竟没怎么相处过。
如今为了柳家的未来把算计落在常墨的身上,他原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把苦衷说给柳小羽听,然后借她的身份之便为柳家谋利。
可是看着对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妹妹,柳大郎的心底又泄了气; 罢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日后待小妹有了常家的子嗣再作打算也不迟; 然而令他没料到的是这一等就等到了白发丛生; 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好时机。
百钺壹拾伍年,二月九日; 益嫁娶。
常墨倾尽家产勉强雇得起八抬大轿; 把柳小羽接进了县衙后府; 兜兜转转两世为人; 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只是这次那个被柳家要挟、为虎作伥的县太爷不会再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摆脱桎梏、改邪归正的县令大人。
“恭喜常大人……恭喜常大人。”
道喜声不绝于耳,常墨端起酒杯一一回敬; 不似前世那般愤懑不甘; 此时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满足; 酒席正酣,当听到门房报来自襄南府同知大人的贺礼时,她忽地明悟了自己的好运气是为何而来。
前世在柳家多方打点下才候了个县丞的缺,如今毫无依仗却做了正七品县令,想来是那同知大人顺手而为,此人的前途怕是不在襄南府。
不管别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栽柳,她如今都承了这份情,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还了,想起前世朝堂偶会传来的党争,常墨终于还是修书一封,就当是给自己结个善缘吧,因果就看个人造化了。
红烛尽燃,窗外夜色正浓,常墨看着因为疲倦已经熟睡的人,自今世醒来后就驱不散的那份彷徨总算是不见了。
百钺壹拾柒年,育林县府试中甲榜者足有六人,在鹿鸣宴上出尽了风头,中乙榜者只有一人,那人则是褚石。
常墨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县学的基础上扩建学院,并且降低、甚至减免部分贫寒学子的束脩以广收寒门子弟,又搜集各类藏书成立了公学馆,学院中的学生均有资格借阅。
而褚石这两年间却离开了县学,他自觉无颜见昔日同窗,便在家中苦读闭门造车,即便如此也堪堪只在乙榜之列,往后庸庸碌碌十数年仍是迈不进甲榜的门槛,后来不得不认清现实,老老实实等着候缺。
只是乙榜举人的机会太少,临县没机会,本县刚上任的县太爷是常墨,县丞是褚志,学正又由县学里的举人夫子们轮流做,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排的上号,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又一年,褚源与褚砚上京赶考,在会试中双双考中甲榜,褚源入了翰林院熬资历,褚砚则做了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早早的就在六部谋了职。
育林县衙,常墨看罢书信就把递给了一旁的褚志,她轻笑一声,开怀道:“为师早年就猜到褚砚那小子会走大运,看吧,这就成了尚书大人的佳婿了,往后你我还要指望他多多看顾,哈哈……”。
褚志摸了摸自己最近才留起来的一撮胡子,老神在在的接话道:“我们几个里边数他长的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想来该是有此造化。”
常墨看了眼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学生,嫌弃的道:“快把你的胡子刮了去,男人成熟不成熟是留不留胡子的事吗,说起来还是老二稳重,也不知他在翰林院里要待多久,好在还有褚砚那小子,不然为师少不得要担心了。”
褚志被拆穿了也不尴尬,他如今虽然是个小县丞,但大事小事都是他忙前忙后的处理,每每看到别人惊讶于他的年纪小和长相稚嫩,最后再尴尬的奉承什么“县丞大人还真是年少有为啊。”想留胡子的心思便压也压不住。
“都是老师教得好,哎呀天色不早了,我家那婆娘又该念叨了,学生告辞。”褚志佯装看时辰,说完不待人说话便转身跑了,他的胡子好不容易留了起来,可减不得,老师发话也减不得。
常墨无语的目送这厚脸皮的学生,成了家性子也没见有什么改变,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她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是有些晚了,夫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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