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bug太多圆不完》第123章


“姑母,他还说,若是没有你,免不了主少国疑,也免不了兄弟阋墙、国本之争。这些年来,他在外廷再怎么披荆斩棘,也只是一把利刃,而你,却是定秤的准星。”
天香庆幸,还好没说我是个秤砣。
“我出京前,他递了折子给我。他说,他与姑母相识二十余年,知姑母之疾,恨不能以身相代,却是真正地探望不得。他说,天家不缺奇药,他唯有这经年前在妙州独乐寺求的一尊白玉弥勒,托我转送与姑母,为姑母祛邪定魂。”皇帝说着,将一颗小小的白玉弥勒塞到了天香的枕下。
皇帝沉默了半晌,复又说道:“姑母,其实,我对经年之前你和张师傅的事,是有所耳闻的。我不知道,如果你们当年真成了夫妻,我会怎么样。”皇帝苦笑了一声,满面愧色,“尽管我知晓萧太后和韩德让的辟阳之幸……但我竟不敢想象……若是张师傅成了我姑父,你成了张夫人,外廷和内廷,怕是都会乱套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缠着姑母留在内廷,将张师傅放在外朝,想方设法地不让你们相见。哪怕是现在,我也不能轻易地让你二人成了夫妻。姑母,对不起,人总是自私利己的……”
天香惆怅,傻孩子,你还真是想太多了……
皇帝握起天香的手腕:“对了,姑母,我离京前,皇后诊出了喜脉……姑母,你可得好起来,我的皇儿皇女,还指着能在姑母的怀里抱一抱呢。”
咦?皇后有孕了?这可真是大好事! 她是早就做了姑祖母的人,老哥的皇儿皇女婚育了的已经有好几个,但皇帝侄子这边的孩子,这还是头一个呢!
天香不由得为这个自幼就承担了太多重担的侄子开心起来。
忽然,皇帝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神色骤变,霍然起身,大声呼唤道:“御医!梁夫人!姑母她好像睁眼了!”
眼前的光影乍然一暗,天香只觉得眼前又是天旋地转,自己猛地向下一坠,便掉进了躺在床上的身体里。
她在这肉身的桎梏中,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天香恐慌焦虑,想要大喊,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感官感受,什么都做不到。
她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自己便要被这不中用的身子囚住神识,永远做个清醒的活死人不成?
怎么办……
自己在前生的身子已经命不久矣,在现世的身子也是受了重创,莫非,自己就此成了一缕孤魂。
难道,这两个世界,都没了自己的位置?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明明,明明这亦梦亦幻的两个世界里,都有那么多爱她、她爱的人啊……
尤其是,那个重生的梦里,有她牵挂了二十年的冯素贞啊!
时间仿佛静止,就如同飞檐尖上的流水瞬时凝成了冰柱,滴漏落下的水滴也停在了半空,那个声色光鲜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凝滞的混沌,而她也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高冷
明天见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命死名不灭,枕上梦魂惊
天香在混沌之中不知度过了多少时日。
她在意识的深渊中索然长思,不住地回忆着和冯素贞的点点滴滴,回忆着她讲过的掌故,回忆着与她一同看过的风景,一起听过的戏。
惘然惊觉,原来已经与那人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至此,就算是个梦,也算是值得了吧……
不,不满足。
纵然已经有了这么多过往,却还是难以餍足。
还是想,还是想和那人一起,创造出更多更新更有趣的人生阅历啊……
蓦然间,她神识一松,五感俱通,喉间涌上了一股子涩意,唇瓣被贴上了别样的柔软感触,似乎有什么液体强行灌了进来。
困惑之中,眼前迷蒙亮起,她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容颜。
她的心倏地一跳,领会到发生了什么:是有人,用嘴渡了药给她。
她想起之前曾看到过的情形,不由得隐隐有些期盼,是、是你吗?
但她心里的火苗瞬间就暗了下去——
“呼,还好,大长公主总算把药吃下去了。”李襄轻舒了口气,用绢帕拭去了天香唇边的药液,而后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甜儿,把药碗端走,我继续为大长公主施针。”
甜儿?
莫非是李甜也在这里?
她试图去看清李甜的模样,怎奈,她身子躺着,又不能移动,竟全然看不到那孩子在哪里,只能从眼皮的缝隙里看到李襄正解开她的衣衫,将一根根银针捻在自己身上。
自己居然就这么任人摆布么……天香心中满是惆怅。
“姐姐,大长公主什么时候能醒呢?”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或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姐姐的医术最厉害了!睿王哥哥不是说,大长公主前天睁眼了吗?”
“那日皇上造访,只是骤然惊起了她的神识,但她的身体没有醒。甜儿,我虽是大夫,但大夫只能治病,却救不了命,”李襄沉重地摇了摇头,“她的这具躯壳大限已到,神识也沉入了虚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保住她的躯体,延缓她的生命罢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般用心地治她呢?”李甜很是不解。
“甜儿,每个人都会死。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放弃所有的努力,不好好经营努力吧。我或许改变不了注定的结果,但我作为一个大夫,应该尽心竭力地救她。”
李甜的声音近了些,天香看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姐姐,这个人是公主,她应该很厉害吧?”
李襄把那颗脑袋挪开了些:“哪里有什么厉害不厉害?公主或是平民,都只是肉体凡胎而已。你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但李甜仍是免不了好奇:“姐姐,她叫什么名字呢?”
李襄答道:“大长公主封号敬慈,但尊讳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甜不解:“敬慈是什么?不是名字吗?”
李襄笑了声:“不,这是封号——你好生坐好,我药箱里有本《酉阳杂俎》,你先看着。待诊治结束,姐姐就带你去店里吃点心。”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偏了偏,从视野里消失了。
李襄在天香身上旋、捻、刺、泄,足足忙了半个多时辰,才算是结束了治疗。她轻舒了口气,缓缓将一根根银针拔了出去,靠在椅子上歇息。
她随意地将头转向一边,忽的一笑:“你这小瞌睡虫,怎么看这本书都能睡着?”她起身离开了天香的视线,声音在略远处响起:“你这几日都在妙州府里陪着我,可是睡得不习惯?父亲几次派了人来接,要不然你回府去吧?”
原来,这里竟然是妙州府衙?天香有些惊讶,但转念就转过弯来了,她的身子经不起旅途的颠簸,此间又没有行宫,自然只能在妙州府衙里安置……
既然如此,莫非,莫非这里是冯素贞年轻时候的闺房?
天香有些恍惚。
李甜稚嫩的声音里还带着睡醒的懵懂娇嗔:“嗯……不要……我在这里睡得挺好的,”她打了个呵欠,“对了,姐姐,我觉得这秒州府里的景致布局很是亲切。”
李襄奇道:“什么景致布局?不都是些园中花草,室内金石?”
李甜道:“姐姐才嫁了几年,就不记得家里的园子什么样了吗?”
天香也认真回忆起了李府园子的模样,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她唯一一次踏入那李府便是因着冯素贞的死,心魂都搅碎了,哪里会注意园子的布置。
李襄“咦”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太在意:“嗯……许是父亲以前来过妙州府衙,觉得如此布置风水适宜,可以福泽子孙家人,便照搬了吧。”
“哦……”李甜没太纠结,声气却低了些,“姐姐,咱们全家都是有福的,只有我是个没福气的人。”
孩童稚嫩的声音说出如此老气横秋的话来,天香听得心里一酸,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这十年间因着怨恨李兆廷而对冯素贞的两个女儿不闻不问,是否太绝情了些?
“你这傻孩子,乱想什么?”李襄惊道,旋即勃然怒道,“是不是家里哪些人跟你胡说了什么话?”
李甜半晌没吭声。
李襄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甜儿,你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我。我虽出了阁,却依然是李家的长女,是曾经的掌家娘子,若有人欺负了你,我断然不会饶了他!”
“没有……姐姐……家里没人敢欺负我,是……是……”李甜犹豫道,“姨娘生大弟弟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知晓。后来继母生二弟的时候,号哭了好久,房里端出了好多血水来。我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那么痛的……”
“但稳婆说,继母算生得顺利的,没吃太多苦头……我不由得就想起了母亲……我们的母亲,她、她是难产死的……”说着说着,李甜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姐姐,是我害死了母亲……如果不是我,母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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