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月若)》第220章


“哦,真是这样吗?”秦珂瞧云可馨虽情急之下说的顺溜,但依然有所保留,面露不悦道,“朕怎么还听说,父皇薨世前几年,都有暗卫守在四老爷的各个门店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可馨暗暗吃惊:先皇连这都知道了?!按理说不该知道的这么细才对,逼于无奈,她只好把为什么会有暗卫这件事一五一十的都对皇帝说了。
皇帝错愕,有些不敢相信,他满以为那些暗卫是私底下保护云天城的,料不到尽是用来报复的,也就是说云天城为避免伤害无辜才一直单身。
“那可馨方才还说是四老爷是因心中内疚……”秦轲讽刺的说。
“内疚肯定是有的,”云可馨斩钉截铁道,“四叔与襄妃毕竟有过一段感情,却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被亲人送进宫里,心里还怎会好受,”她微顿,言辞愈发诚恳真挚,“皇上,妾身始终相信,世间的痴心男子大有人在,其实为情所苦的又何止四叔,因爱生恨的又何止襄妃。”
秦珂听到前半句就被云可馨深深怔住,他动情道:“可馨,你真的相信世间有痴情专一的男子,只是因种种原因错事缘分,但你深知这份情在他心里不可磨灭?!”
云可馨坦荡而温柔的点头,含笑道:“对!”
秦轲冷白僵硬的面部线条渐现柔和,浓眉微怂,双目滕亮,好似对这一回答颇为赞赏和愉悦,心里也甜丝丝的:不知她说的有没有包括他?
“谢谢你对我说这么多,”皇帝露出清风朗月的浅笑,却因为目之所及面前的锦盒,笑容飞速淡去,“但是可馨,这件事,真的为难朕了,”他见可馨露出失望和不解,进一步道,“朕给你看锦盒里的密诏已犯了大忌,如若再要徇私,朕,如何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
“皇上的一片孝心,妾身明白,”话到此,云可馨已无力回天,只得尽最后的努力,看看能不能打断皇帝,“但若是四叔和襄妃真有私通款曲,妾身也不敢为其求情,但事情却是恰恰相反,还请皇上开恩。”
“是不是说假如能救四老爷,可馨什么都愿做?”秦轲漆黑的明眸划过一道亮光,“若让你进宫陪伴在朕的左右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惊怵
云可馨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见皇帝深望她一眼,屏息凝视道:
“朕在宫中很寂寞,没有个说话的人。”
“皇上,我已为人妻,还怎能陪伴在您左右,这……太离谱了。”可馨有些激动的红了脸,心下也是忐忑,但愿不是他不能忘情。
“这有什么离谱的,”皇帝似笑非笑的反驳道,“朕就你这么个知心人。”
“皇上,您现在贵为天子,说话更应当注意些,”云可馨如坐针毡,想不通怎么聊着聊着又变成这话题了,“当心给皇后听了去,又或者给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也会自找麻烦。”
皇帝原本含着浅笑的眼底升出一团莫名的幽怨,神色冷然道:“朕若是帮了可馨,总要点回报,你说是不是?”见她面色酡红,心下愈发怜惜,“可馨,你不要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朕放手,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
秦轲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令云可馨的心紧张和尴尬到不行,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发现他睁目不转睛的盯着,于是慌忙垂下眼睑。
“皇上,夫君和妾身一直都未能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可馨心下直犯怵,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回报的方式有百种,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此事非同小可,”秦轲并没退让的意思,相反加重了语气,“虽说知道密诏的人不多,但也足够让朕寝食难安的了,可馨难道就不能陪着朕说说话,以慰朕愧对先皇之心。”
“皇上,先且不论妾身已为人妻室。”云可馨真觉得秦轲有些不讲理了,怎么明知不可能的事,却非要她表态呢,“就是现在身怀六甲的也极不合适,您说是不是?”
“身怀六甲?”皇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眼瞳凝缩道,“朕有办法。”
说着秦轲便转身走到书房另一侧壁橱取出一个莲花小瓷瓶走了过来。递到云可馨面前。面无表情道:“把这吃了。”
云可馨吃惊的瞥了一眼那瓶子,随即抬眼看向皇帝,感觉那深不见底的瞳仁中有着超然的果敢甚至是……狠绝。云可馨怵然心惊: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皇帝想干什么?
“皇上,您……”云可馨站了起来,一丝寒意从脚底下升起,指冲脊背。她战栗着声音,轻轻吐字。竭力不去猜那瓶子里装的为何物。
“这是麝香和藏红花药粉,”秦轲绝情的侧过身,话语中不夹分毫情分,“可馨吃了它。便没有‘身怀六甲’的困扰了。”
云可馨顷刻间花容失色,呼吸都要停止了:皇帝,居然要她打掉腹中的胎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和残暴,是那把龙椅让他变得这般面目全非么?云可馨既震惊。又痛心的望着皇帝,突然一把夺过秦轲手中的小瓶子,一鼓作气的掀掉瓶盖就往嘴里送。
“可馨——”皇帝惊叫出声,好似全然没料到云可馨真会这么做,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说不出一句话。
云可馨发白着脸,冷笑一声:“皇上,您满意了吗?希望您放过四叔。”
说的平静,心下却犹如万箭穿心:孩子,就这么没了,风吟潇会怪她,甚至恨上她吧……云可馨越是心里痛苦,面上越是冷静的与皇帝对视,微翘的唇角含着深深的蔑视。
“别人也就算了,你居然真的认为朕会害你,”半晌,秦轲勃然大怒的一把拉过云可馨的手腕,痛叫道,“朕在你眼里就这么心狠手辣?!”
云可馨愕然,努力感受来自身体的变化,并没什么异常,这是怎么回事?瞧皇帝一双眼睛里折射出因失望而受伤的怒焰,她微微怔愣,仔细感觉一下身体并无异常,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给她下套,试探她对他的态度,那方才吃的又是什么?云可馨无暇思考,同时暗叫不好,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继续“端着”。
“皇上,您这是何意?”云可馨垂下眼皮,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反问。
“看着朕,”秦轲命令,待她抬头对望,方才冷冷的问,“可馨,你怎么会真的以为朕会害你?嗯!”
云可馨无奈道:“您现在贵为天子,妾身不敢妄自揣测上意,加上又涉及先皇密诏,”她停了停,歉疚道,“为了救四叔,妾身也别无选择。”
“……你让朕太痛心了,”皇帝心酸又苦楚着在书房中踱步,“满以为你喝下后会坦然相告是因信任朕不会害你,所以才敢喝的,不成想,”秦轲回转身,看了云可馨一眼,苦笑道,“可馨,难道你成了亲,我们就要生分猜忌到这田地……”
“妾身知罪,”云可馨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听秦轲这么说,忙跪下道,“只因心系待我恩重如山的四叔,并未思虑过多。”
“少在朕面前装!”秦轲冷冷的打断道,“朕就不信你方才在心上就没骂朕狠心残暴。”
“骂皇上不至于,”云可馨心绪已然渐渐趋于平稳,恬静的坦白道,“但确实很震惊,因为这太不像我记忆中的皇上了,”可馨一面说一面观察,发现他脸色有所缓和,便大了胆子说开,“然而一想到您如今贵为天子,身份的转变,待人处事等方方面面想必都会有所变化——”
“别跟朕装,”秦轲锐利的眼风扫来,脸都变了,“朕成日在宫中面对虚以委蛇,真真假假的人还不够多?现在居然连你也这样!”
云可馨不服道:“皇上若真的坦荡,那之前还弄这些试探的把戏,弄得妾身险些误解了您,该不高兴的人是我才对呀。”
满以为又会惹来皇帝的冷嘲热讽,料不到秦轲走近几步,看着云可馨,以低不可闻的声调道:“没错,朕对着可馨是不够‘坦荡’,还有不甘。”
云可馨头痛,这要是傅一杭,早就打脸了,偏偏又是待她极好,对夫妻俩也是有恩的秦轲,还是个皇帝的身份……发觉手腕还给他拽在手里,蹙了眉头,道:“皇上,您这样,让妾身如何面对夫君?”
秦轲很快松手,定定的看着云可馨:“抱歉,朕不是有意的,”顿了顿,又重回原先的话题,眼神也暖和起来,“可馨,你要想好了,假如这次朕徇私放过四老爷和襄妃,你就又欠朕一个人情了。”
云可馨会心一笑:“皇上,妾身欠皇上的人情已经很多,不差这一次,将来慢慢‘还’给您。”
“朕不要听这些好听的,要实际点的。”秦轲好整以暇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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