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金黄杏子肥[重生]》第117章


风莲两人旋即退下,苏行蕴因听了她那句话,心情大好,抬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箸肉丝,林青穗双手捧着碗接过,小声调笑道:“多谢公子款待。”
“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儿,”苏行蕴斜睨着她,嘴角微翘:“待你休息好了,明日再好好训你。”
日沉西山,屋里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幸而侍女早点燃了几柄三足蜡烛,傍着袅袅暖黄的烛光,两人平静的吃着饭,因这两日行路匆忙,船上吃的就是些冷面饼干粮,林青穗肚腹空空,不知不觉吃得过撑了些,酒足饭饱,弓着腰收拾残羹杯碟时,没收住打了个饱嗝。
林青穗窘迫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行蕴却莫名的很高兴,扶着她起身,神情松快道:“这样就很好,”他满足地哎一声,“若不是此地太过凶险,你呆在我身边再好不过了。”
“你放心,我定能护住自己,”林青穗连忙表诚意,她两手交叠握着,小媳妇一般的姿势,好声好气地同苏行蕴打商量:“我这趟来,不打算才住几日就要走了,我得陪着你。”
“胡闹,”苏行蕴笑意还挂在脸上,听她这样说语气又犯了冲,这时整好门外有小厮来报:“大人,温大人回来了,说是有事要与你相商。”
苏行蕴遂挥手叫人进来收拾,他俯身捏着林青穗的小下巴:“听话一些,有事唤下人便好,你待会儿早些休息,我若是有公事,或要忙到很晚,就在温行易那处歇着了。”林青穗艰难地点点头,苏行蕴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才眉目舒展地转身出门去。
苏行蕴前脚一走,水信两人忍不住窃笑出声:“姑娘,公子在您面前,就是个孩子性儿。”
“他不本就是孩子气的性子么,”林青穗起身敛了敛羞意,假意四处打量起屋子来。
“那可不是的,”连风莲也柔声失笑:“公子在姑娘面前,样子可与寻常大相径庭,不过,”她顿了顿:“姑娘在公子面前,也很不一样呢。”
哪里就不一样了?林青穗心头微哂。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分明是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床褥都是没用习惯的,大约因太累了,也因心定,她阖眼便到了天明,整夜无梦。
次日她起得有些晚,去前厅吃早膳时,苏行蕴与温行易早已一人端着碗米粥在喝。
林青穗热着脸见过了礼,温行易昨夜便听说她再次来了清河,本也是心惊肉跳的,细想她那倔强性子,也知苏行蕴那厮定阻拦不住,这时见着了人,忧心又无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苏行蕴招手唤她来坐,侍女给她摆上碗筷,添了热粥面点,不一会儿,苏大人就开始叮嘱了:“待会儿我与温大人要去衙门当差,你就呆在这儿休养几日,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就是,千万别乱跑出去,外边是什么样你昨日也见着了。”
林青穗手上还夹着只小笼包,当下未作声,眼瞧过两位英姿焕发的大人,忙不迭放下筷子用心听着,苏大人又不满地扣扣桌:“快吃呀,待会儿都冷了。”
“你跟这儿摆什么官谱,”温行易听他那声大人,分外不舒服,他冷冷看向苏行蕴:“你寻常也是这样跟青穗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了?”苏行蕴瞪他,听他冷言冷语也不高兴了:“我跟我未过门的夫人怎么说话,你管着着么?”
温行易撇开眼,呵的一声:“你与她怎么说也还未成亲,言辞间还是注意些为好。”
“温大人才该注意言辞,”苏行蕴索性故意呛他:“这怎么说也是我家的家事。”
“苏行蕴,”温行易放下食箸:“你在得意什么?青穗便是你得意的资本?”“你吃了□□了是吧,这一大清早的,”苏行蕴将粥碗摆在桌上,冲他一皱眉:“你有气冲我撒就得了,话里话外的不要扯青穗好不好。”
林青穗还在一愣一愣间,他俩突然吵了起来,而门口站着几个小厮纹丝未动,大约是见怪不怪了。
“你俩,”她小声的插了句嘴,见二位大人正在怒视对方,又识趣的住了嘴。“你说,”他俩同时侧头道,林青穗回旋着打圆场:“都吃好了么?怎么就光说起话来了。”
“吃好了,”他俩又异口同声,林青穗点点头,慢条斯理将手边的小笼包吃完,便也放了筷子:“我也吃好了,”她柔笑着站起身,施个礼:“二位大人,要不一道出门去吧。”
这回他二人皆是沉默,就怕开口又是同样的话语,徒生尴尬,他俩齐齐看着林青穗,眼里均满是不赞同,林青穗道:“我此行本就是来送药的,再说姐夫秦之游,和堂哥林郁都还在清河,诸多杂事未完,怎好一直在行馆躲清闲,若是这样,我也不必来此了是吧。”
她说完便抬脚走出了门,水信在门口拿着幕篱等她,待她带好青纱幕篱真要出门了,余下傻眼的两人终于反应过来。
“青穗!”苏行蕴大步流星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
第102章 你别惹她
秦之游见着林青穗后,当即捂着脑袋喊头痛。
林青穗正想解释一二; 秦之游摆手打断她:“你别说了; 待回去了,陪我去你姐门前跪搓衣板儿赔罪吧。”
“姐夫; 您这话就说得严重了吧; ”林青穗讪讪赔笑:“大姐哪里能舍得动你一根毫毛呀。”
“搁别人当然不舍得; 若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 你姐姐不得找我拼命,”秦之游负着手瞪她:“我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小姨子,要了命了这是。”
话才说了两句,外边有官差来请秦之游; 道是知州大人有请,秦之游非得让林青穗跟着他; 在眼前看着他也放心一些,“一步也不准离远了;
你知道清河现在多乱么,苏大人公务繁忙,如何顾得上你,你先随我来。”
林青穗无法,只得尾随秦之游去了县衙,知州请各位商贾商榷调粮事宜,她带着两个侍女便在外院静等着。
林青穗前次来过县衙; 那时衙差们挎刀而立,守卫很是森严;
当初连水信她们都不能放进来,而如今不过半月功夫,清河县衙气氛全然变了个模样,小吏衙差们来来回回打转,各行各色的人进进出出。
苏行蕴和温行易一个去了西城,一个赶去了外县征粮,陈郡百姓如今吃喝住行,无一不缺,百姓要吃喝,夺人命的瘟疫得治,遮风避雨的屋子要重修,又到了春汛时期,农耕等事也要官府去管,从上到下,大小官员人人焦头烂额。
“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衙差为难的阻拦声从前院传来。“苏大人,苏大人呢,”继而响起一道焦急带哭腔的妇人声音。
林青穗听见“苏大人”几字便耳根一动,留心去看究竟何人,不多时,只见一位上穿木兰白双绣褙子,下着翠蓝马面裙的妇人匆匆跑来,衙差一路追随,却不敢硬出手去拦,只一声声的劝:“夫人,苏大人不在,大人在议事,您在外边稍等片刻。”
“出人命的事,如何等得了,我弟弟真要有个不测,你担得起罪责么?”那夫人连哭带骂,脚步不停,到了院子门口,衙差再如何也不许她进了,“县令大人吩咐过,再如何也要等他议完事再说,您静心稍等片刻,现在闹也于事无补。”
“苏大人!”那妇人偏不管不顾地喊,林青穗听不大下去了,便试探着出声道:“您要找的是苏行蕴,苏大人?”
妇人一顿,侧首来看廊庑下的林青穗,手帕还压在眼角边,揩了揩泪,道:“正是,你知道他在哪?”
“苏大人真不在这里,他一早便出去办事去了,”林青穗如实告诉她,嘴一快又问了句:“您找他有什么事儿么?”
“他去了哪里?”妇人见林青穗似是知情人,疾步朝她走来,林青穗虽带着遮了半身的幕篱,听声音便知是个年龄尚弱的少女,妇人收了收狼狈形容,红着眼圈问:“小姑娘是何人?我寻苏大人当真有急事。”
林青穗瞧她这模样也可怜,便同她说了两句,那夫人一听苏行蕴去了西城,面色一阵失望,正往回走了两步,恰巧屋里头大人们谈完了事,县令早就听见了自家夫人的哭闹声,急忙忙走了出来:“夫人,你这是又来闹什么?”
一道从屋里头出来的,除了各方而来的商贾,还有通判、县丞等人,见着那夫人,都匆匆行个礼赶紧避开了,知州大人走在最后,见了林青穗后,开口问道:“这便是昨日送了批药材来的那位姑娘?”
秦之游接口道:“回大人,正是我家妻妹。”知州又迟疑的问:“又听说是,苏大人的未婚妻?”
林青穗撩开幕篱行个礼,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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