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冲喜》第75章


容歆绿见景亦文满脸倦色,心疼道:“那便别想了,先好好休息吧。”
“好。”景亦文只觉得浑身无力,他走到床边,只来得及脱去深衣和官靴,便倒到床上睡着了。
景亦文一直在睡,连晚饭也没有起来吃,到了夜里,还发起热来。
容歆绿给他喂了一小碗药,又打来热水,给他全身都擦了一遍,一来为降温,二来,也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她忙完这一切,又躺回到床上。景亦文似是被她擦身子给弄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又闭上了,迷迷糊糊的说:“我浑身都好痛,是不是你趁我睡着了,暴打了我一顿?”
容歆绿好笑地朝他身边拱了拱,“都烧成这样了,还浑说呢!”
景亦文把她搂进怀里,“反正不浑说也是难受!”他顿了顿,又强调道:“嗯,真的难受!”
容歆绿伸出手,在他的额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摸着,“你定是路上受了寒,初到武威又有些水土不服,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
她柔软的小手在自己额上不住地抚摸,那微微的凉意舒缓了他的不适,让他昏昏欲睡,“你离我远点,可别把你也传染……”话音未落,景亦文已经睡着了。
景亦文这一病,便病了三日,到第四日才开始好转。
顾俭余听见知府上报景亦文生病的消息时,忍不住嗤笑一声,“还是个病秧子!皇帝怎么派个如此文弱的南方官员前来,待到冬天时,有他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很狡猾啊,作者君都要HOLD不住了!
话说,乃们看完之后,不想撒个花么……
第62章 陈佳杏
景亦文病好之后;便开始巡按御史的工作,先从诸司文卷开始。
翻检诸司文卷,即对府衙中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门的行过公文进行审查,对此,在《大宏诸司职掌律法》内就分别针对各部公文做了详细规定。
审查过程中,根据案卷内所涉事件已结未结、是否有违背规章及举措不当情节等,仍分“照过”、“通照”、“稽迟”、“失错”、“违错”、“埋没”六类批于卷尾,以此作为评价官吏成绩优劣的一项标准。
是以当景亦文一行人跟着赵师爷走入专门放卷宗的屋子时,被那齐刷刷的十几排柜子给震住了;六部的卷宗有这么多,每本卷宗都得做批注;这得看到何时啊!
“啧啧……”李南风走到柜子边;随手拿起一本;呼地吹开了上面的积灰,感慨道:“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武威城,居然有这么多的卷宗。”
赵师爷听闻此言,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景亦文见赵师爷的笑容冷了下来,他略微思索一番,走到李南风的身边,也拿起一本卷宗,状似无意道:“南风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武威不大,可是它处的位置太重要了。既是河西走廊门户的塞北重城,又是丝稠之路上的重要商埠,我倒觉得,这么点卷宗,还真是少了!”他又转头神情严肃地对着其他两位书吏说道:“武威城中往来的羌人、胡人等少数民族颇多,这些卷宗势必都详细记录下来,对于我们了解武威以及他们的民俗有重要帮助,你们定要好好翻检,切不可大意。”
“是,大人!”
赵师爷的笑容这才又重新灿烂起来,他摇了摇羽扇道:“景大人虽然是南方人,可是对武威也是十分的了解,又肯认真学习,难怪皇上那么信任您!那赵某就不打扰诸位先生了,若是有需要,可以派门口的衙役到前院去找我。”
“好的,赵师爷慢走。”
待赵师爷走后,景亦文长出一口气,拿出当年考科举的劲头,对身后的三位同僚道:“各位,开始吧!”
他们分工合作,若是碰到具体案例的,还派人去查访当事人,每日从早忙到晚,一日未曾休息。从开始检验这六部行过文卷开始,到合上最后一个卷宗,历时近一个月的时间。
其中在查验户部和工部这两处文卷时,有几处疑点,景亦文誊录下来去询问知府大人,他看了半天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知府大人上任才两年时间,这都是他上一任做的事情,他不清楚,也情有可原,景亦文便请求拜见甘凉道的最高行政官员——布政使顾俭余。
只是这顾俭余的面,似乎有点难见到。
景亦文递了三次拜帖,都没能见到他,得到的回信均为:冬季快要来临了,顾大人现在正在西凉各处巡查,协助百姓做好过冬准备。
顾俭余此时,正在府中书房内作画,外面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屋内燃着银丝小炭炉,倒是温暖如春。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秋风呼地吹了进来,把他刚刚画好的雄鹰狩猎图给吹得呼呼作响,幸亏他眼疾手快压了两块镇纸,不然这刚作好的画就毁了。
顾俭余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门口,只见一颗扎着两个小揪揪的脑袋怯生生的探进来,看见顾俭余神色不愉后,又瑟缩了两下,才小声地唤了一句,“爹……”
“沛儿,你怎么来了?”见是自己的儿子,顾俭余神色柔和起来,笑着,朝他招招手,“来,把门关上,到爹这里来。”
“嗯!”顾泽沛见顾俭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他招手,开心极了,小小的身体跨过门槛,反身将门关好,屁颠屁颠地跑到顾俭余面前,奶声奶气地问:“爹,我是不是没有打扰你?”
“没有,”顾俭余弯腰将他抱起,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道:“我的沛儿最乖了。”
“嗯,”顾泽沛郑重地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娘跟我说过,说爹很忙很忙,让我不要来打扰你,可是沛儿好久都没见到爹了……”
父子两正在书房里说话,只听见外面传来左少飞的声音,“左少飞见过夫人!”
“……左校尉,你……你是来找阿俭的吗?”
顾夫人的声音,颇有些不自然。
她听下人们说沛儿来书房了,担心他会打扰顾俭余,便跟着来寻他,走到书房门口,听见屋内传出儿子稚嫩的声音,间或还有顾俭余低沉又带有磁性的温柔嗓音,顾夫人一时不忍心打搅他们,便在门口停住了,没想到听得太入神,连左少飞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他如此突然地出声相询,好似自己是在屋外偷听似的。
“是,夫人也是来找大人吗?”
“不是……我是……沛儿刚刚进去了,我是来找他的。”
这时书房门开了,顾俭余抱着顾泽沛走出来。
顾夫人上前两步想要接过顾泽沛,“沛儿,又来吵你爹了吗?”
顾泽沛一扭身子,抱住顾俭余的脖子,不肯下来。
“没事,他很乖。”顾俭余拍拍顾泽沛的背,看着自己的妻子,笑得很温柔。
顾夫人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丈夫,现在见他笑得如此温柔,顿觉脸颊有些发热,“你们忙吧,我先带沛儿出去。”
顾俭余将顾泽沛放到地上,轻轻摇了摇他的小手,“沛儿乖乖跟娘去玩好吗?”
顾泽沛牵着顾俭余的衣摆,恋恋不舍道:“那你忙完了会来找沛儿吗?”
顾俭余沉吟一会儿道:“我晚上去找你好吗?”他担心顾泽沛不答应,又补充道:“我晚上给你带一把跟左叔叔一样的剑。”
“真的?”顾泽沛闻言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跑到左少飞身边,踮起脚尖,努力地指着他的腰间问:“是和它一模一样的吗?”
左少飞将腰间的佩剑解下,单膝跪地,将剑递到顾泽沛面前,好让他看得更清楚,“叔叔拿着让你好好看看,待到晚上,看看顾大人给你的剑,是不是和叔叔的一样。”
“好!”顾泽沛点头答应后,又转身看向顾俭余,“爹,你也来看看,记下它的样子,才好送沛儿一把一模一样的。”
这把剑是顾俭余送给左少飞的,他又怎会不知它的样式?不过他见顾泽沛那认真的样子,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还是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搂着他的小肩膀,与他一起细细查看。
“爹爹,你看这里是这样的,”顾泽沛短短的小指头在剑鞘上指指划划,“这边还有个这样的标记,都记下了吗?”
“全都记下了,你放心吧!”顾俭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站起来对顾夫人道:“你先带他去玩吧,我和左校尉还有事情要谈。”
“是。”顾夫人低头答应后,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还有事?”顾俭余问,而后他似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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