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第64章


谢。”
“好。”
孟玄泠看着沈琰低垂的头,眼眸突然发酸,不想去思索究竟是她骗了他还是他再骗她,既然两人都选择这样相处,那边应是最好对两人最好的,她心里感激他肯应自己,毕竟除了感激她没有别的能给他。
清晨的露水太重,装聋作哑的两人便离开了山林,山路不大好走,孟玄泠除了吃了些果子便再未进食这下有些头晕目眩,又唯恐沈琰半路跑走即便难过也仍旧紧跟在他身后。
沈琰走在前,孟玄泠走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半晌后沈琰突然顿住脚步,因着沈玎珰,孟玄泠生怕沈琰改了主意见他装过头便磕磕绊绊开口:“怎么停……”
话未说完人已被打横抱起,孟玄泠急急的扯住他的衣襟,咬唇道:“我不累我不累的……”
沈琰喜欢哪个满心算计狐狸模样的她,却心软于这样小心翼翼的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沈琰脚下不停,开口道:“日后还望公主给我重赏。”
“……”
走了太久,孟玄泠半路常常瞌睡,但每每睡着又有些不好意思,撑了许久终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着身下的颠簸,眼眸酸涩环望了下四周,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马车很窄,她自己占了大半,沈琰却缩在一处,孟玄泠闭上眼眸不去想不去看,心里的难过这才好了许多。
日夜的赶路颠簸到底不好受,孟玄泠开始忍受孕吐的折磨,一连几日都身心俱疲。
临近燕京,孟玄泠心情仍旧不大顺畅,沈琰收拾马车,她便游走在街市之中,越来越熟悉的人和事让她一直动荡的心稳了几分,买了些吃食,孟玄泠便向回客栈寻沈琰,然而却向看到了一处摊前闭目算命的瞎子。
那摊案简陋,若是以往孟玄泠绝不会多瞧,但看到绑在案脚处的白旗上的字心里有些微动。
“十拿十稳,绝无错算,在世半仙,有缘来聚。”
哪有那个算命之人敢夸口算命十拿十稳?
孟玄泠脚下一动不由自主的向那处走去,她本是不信鬼神的,但自己能重生让她多少改变了想法。
坐在案前,孟玄泠犹豫许久,她走过来其实是想问问他能不能算算蒋深是不是还活着,后来一想自己都打算潇洒的活着便将那念头抛了去,拿过案几上的纸笔便落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将纸推过去后才道:“劳烦先生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无灾无难,过的舒坦,不理世事,想有什么便有什么呢?”
那身上破衣烂衫的算命先生拍了拍桌子摸到那写着孟玄泠生辰八字的纸后捻了捻,随即摸了摸短髯,连连赞道:“好命格好命,姑娘好命格!”
孟玄泠蹙眉,她确实还算不错,但他说的不是自己关心的于是抓腮重复了一遍。
那算命瞎子啧啧咂嘴,想了半晌才开口:“老夫掐指一算,你这你这你这大概九十岁以后才能万事平坦诸事不再劳心。”
九十岁?大燕人的平均寿命也才七十岁,孟玄泠有些狐疑:“真的?”
算命瞎子抚须点了点头,“到时候想要什么便有人烧给你什么。”
“……”看了眼白旗上写的十拿十稳,孟玄泠一呲。
半晌后,街头便有一算命瞎子气的一蹦老高喊道:“瞧瞧瞧瞧哪里来的泼妇,做什么掀了老夫的摊子!”
孟玄泠随着沈琰入了燕京,西南战场的战事也临近尾声。
脱离了朝堂的管制,将士们一洗之前的愤恨,将羌族杀出了原属于楚良的各个边城。
有了城有了兵便再没什么可怕的。入了蒋深麾下的士兵与原蒋家军整合在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事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在了一起。
蒋深下马,一边卸下身上血淋淋的盔甲,一边向着书房走去,“还没有薛叔叔的消息?”
李九重接过自家爷的盔帽,横眉皱紧,“已经派人去京中探去,这两人便能有音信。”
心里实在担心自家乖人,蒋深几乎等不得了,本不应草草结束战事,但他心里记挂着京中的人便无心再战,两人说话间,一骑兵跑着进入府内,“将军,燕兵趁虚而入杀了李珣,占据京中,楚良京都月前大乱,薛先生几人横尸京门,夫人已经不知去向。”
“哐当——”
染血的剑落在地上,蒋深通红的眼眸几近决眦,咬牙道:“率军回京。”
蒋深说这话时浑身带着血气,陆谨言迈入院内眼帘低垂,信步上前,“将军此时回京恐也晚矣,一个月了,自怕……”叹了口气,陆谨言双手抱拳一拜,“不如将一切清理完毕,计划回京夺权的事宜再行动。”
蒋深闭上眼眸,只从齿关挤出几个字:“现在马上纠结兵马,与我回京!”
几个将士不敢耽搁,纷纷应声:“是!”
大燕内。
如今登基为大燕新帝的燕彻一边翻看来自楚良京中的捷报,一边用帕子掩了掩唇,干咳几声后帕子染上些许血渍。长长一叹,燕彻将手里的文书合上靠坐在椅背上。
熬了这么久原以为自己能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接过仍旧逃离不了这残破的身子。
书殿内寂静,公公犹豫许久叩了叩门,轻声道:“皇上,朝颜公主回京求见。”
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许久后才睁开眼眸,如今在燕京的似乎只有一个公主,但名号不是朝颜。反应了一下,燕彻手下一顿,眼帘低垂道:“命她进来。”
孟玄泠虽然面色淡然,但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这个虎符究竟能不能说动燕彻,她所有美好的设想都是凌驾于她能说说服燕彻的基础上,一路自信,临到殿前才开始心虚。
撑着腰,孟玄泠迈入书殿,微微俯身拜礼,这才开口:“皇兄莫要怪罪,臣妹知道臣妹嫁了出去便如同泼出去的水,但臣妹心中没有一刻不惦念回京,骤闻楚良内乱,臣妹便动身前往回燕,皇兄,臣妹自是违背了规矩,但臣妹恳请皇兄接纳臣妹。”
不说燕彻曾经是个不受宠自小便流放荒芜的皇子,就是他是个受宠的皇子,她孟玄泠也是个假公主,偏生她理直气壮一口一个皇兄叫的亲热。
等了许久,孟玄泠也不见那位说话,咬唇抬头见陌生的面孔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不由没了耐心,自打她孕吐开始这耐心便越来越少,左右拿在手里也无用,孟玄泠下了狠心将脖颈上的虎符拿下,扔在了案几上,自暴自弃道:“皇兄不能接纳臣妹,这虎符臣妹本就是想献给皇兄做见面礼的,现在给你也无妨,皇兄不答应,臣妹便告退了。”话一落,孟玄泠了便赌气转身,她至少还能去她祖母哪里。
他还不曾知晓这人竟然这般没耐心,哪还有他与她大婚那晚的温柔,低低一笑掩下喉中的咸腥,轻轻开口:“应了你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燕彻是个有身份的人。
☆、055
刚从战场上退下的将士还带着浑身血气; 在战场上没有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都想在这一次取得战功; 所以当蒋家军杀回京都时; 比之大挫羌族时更加凶悍的将盘踞在楚良京中的燕军一举攻出了楚良边境。
楚良扫清完异敌已经是四个月后了。
蒋家军入京夺回楚良江山,但李家皇室已经焉有余嗣了,这大宝之位便玄虚空置,任由众臣请愿; 蒋深也不过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平稳时下的朝政。
他若是为了这些自小便会筹谋了何须等到现在,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倘若他知晓此次出征会失去她; 他宁愿任由李珣割地给羌族。
一拳打在拔步床的木栏杆上; 床摇晃了那床柱便要折断,蒋深一叹扯下衣摆死死的将床栏系好; 见拔步床维持了先前的稳妥这才转身坐在他的乖人常做的椅榻上。
闭上眼眸,那娇笑似就在身边,他却不敢睁开眼眸; 是他错了; 没有什么倘若,想到小童消失时说的话; 他曾说过……不要离开我娘……
他没有将那句话放在心里以至于今日的疼痛他都要承受,是他的错。
叩门声响起; 门外赵闯低声道:“深……王爷。”小嫂嫂住的房内,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踏足,他即便此时有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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