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第62章


还是那个檀木箱子,沉以北又站在桌旁,一瓶瓶的闻过去。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落下点点光晕,将她身上的白纱衣裳染了个颜色。
笙歌取来了纱布与清水放到了桌上,沉以北摆了摆手,她便退了出去。
相同的屋子,相同的位置,不同的是沉以北不再是一脸关切,而是面无表情。
“郡主可是在生气?”武棣之试探了下,见她取了药行来却并未回答,又道:“我那日是受尹大人所邀,只是饮酒,并未有其他。”
“脱衣服。”沉以北好似没有听到,冲着他努了努嘴,又重复了遍:“脱衣服。”
武棣之闻言,伸手缓缓解下衣裳。老太傅虽是有手下留情,但他一介书生,后背挨上这十几下,伤口早已沁出丝丝血迹。沉以北取了帕子浸~湿,先将他后背的伤口清洗了下,而后取来瓷瓶,将瓶中药膏抹在伤口上,再将纱布层层缠好。
“多谢郡主。”武棣之声音轻柔,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被老太傅这一顿打,伤了身子。
沉以北憋了许久,见他此时这般,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次不必同老太傅作如此一场戏,你我成亲之初,我便有言在先,断不会~阴你姻缘。我到不是生气你去花楼……”沉以北欲言又止,她本就未将武棣之去往花楼一事挂在心上,只是他昨夜那般,便仿佛在她心中那一潭死水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那郡主是在气些什么?”他见沉以北欲言又止,追问道:“可是我昨夜醉酒有唐突到了郡主?”武棣之明知故问。
他不提便也罢了,这一提,沉以北脑中又回想起了昨夜种种。“说到昨夜,你从前同我饮酒时酒量与我不相上下,昨夜我看得分明,你的桌上明明只摆了一个空坛子,你如何就会酒醉?”她伸出手指指着他,面上神情很是严肃。
武棣之讪笑几声,道:“郡主,我酒量原本就很差,那日能与郡主共饮不醉,实则是有长公主所赐解酒之药。若不然,怕是几杯浊酒入怀,我便已不醒人事了。”他半真半假的说着,左右他酒量本就十分之差,哪怕沉以北从旁打听,他毫不担忧。
“那你下次要饮酒,就都预先服下解酒之药再去饮。”沉以北可不想日后夜夜对着个酒醉之人,若是时间长了,万一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料之事,那她岂不是害了旁人?
沉以北这话说罢,屋子里又是寂静一片。武棣之有些尴尬,他环顾四周,想要寻个话茬来打破寂静。
“额,夫人可知凌先生要同我祖父谈些什么?”他左顾右盼寻不到可讲的话语,便只好提了凌御风之事。
沉以北起身收拾了药箱,道:“不知道。许是在与祖父商谈些朝中之事吧。”虽说凌御风出身江湖,但他年少时曾一腔热血要报效国家,虽然他此时已是而立之年,想来此心不变,此意也未改。“他虽平时行~事乖张,话语间也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是我晓得,若国有难,他定会挺身而出。”
屋子中的尴尬气氛愈来愈甚,沉以北也有些受不了。“笙歌,进来。”她冲着门外喊了声,唤了笙歌进来。
“你去准备些凌叔叔爱吃的东西吧,他今日定是要留下蹭饭了的。”说罢,她起身,冲着武棣之道:“你先在屋里休息下,我去寻他。”
这一通折腾下来,时近酉时三刻。
沉以北一路行来,刚要迈步武老太傅的院子,迎头就遇上了出来的凌御风。他也不管沉以北是否还有他事,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没啥。”凌御风摇了摇头。“明儿陪我外出逛逛,喊上侄女婿。”
“他受伤了,况且他明日还要当值。”沉以北不解,这武棣之何时与他的关系这般好了,外出之时他还不忘带上武棣之。
“我同老太傅说过了,明儿他去替侄女婿告假。”
沉以北瞅着凌御风这一脸春风得意,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明儿我没空。”无论他打着什么主意,只要她不应允,也就不会入局。
“没事,他有空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本章特别短小,下章会补齐,明天有事外出,只能暂时更这些了QVQ
☆、第四十九章
盛夏的天气炎热,实在不适宜外出游玩,尤其是在武棣之背上还有伤的时候。可凌御风却执意在此时外出,去的,居然还是城郊德山寺。
德山寺建成已久,至今约mo有三百年的历史,是帝京周边最大的一家寺庙。寺中僧侣个个佛法造诣极高,寺中武僧亦是功夫卓越,不少邻县的百姓都会来此上香。
沉以北同武棣之二人早早来到寺庙,却未见凌御风其人,凌霄扶着她下车,嘀咕了声:“大热天的,也不知道凌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二人下车,迎面走来一个僧人,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道:“二位可是凌施主的客人。”
“正是。”沉以北点了点头,跟着那僧人一同步入寺中。
今日幸好不是初一十五,也非佛诞,寺中香客虽人数众多,到也不至于将他们挤得无处下脚。那小僧将他们二人带到了寺中后院一处僻静之所,道:“凌施主命小僧转达,请女施主在此稍候。”他又转头面向武棣之,道:“这位男施主有伤在身,还请随小僧到另一处稍候。”
武棣之心中渐起猜疑,虽说凌御风平日里说话便是不着调的,但此时将他们二人分开,又意欲何为?
“你随小师父过去便是,这朗朗乾坤,又是在佛寺之中,断不会有什么事。”沉以北知晓他心中所虑,又道:“凌叔叔有此安排,定有深意。”说罢,又对凌霄道:“你与笙歌陪着少傅大人一同前去。”
沉以北到并不担忧自己,只怕武棣之一介书生,若然出了什么意外,他可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凌霄与笙歌领命,随着武棣之一同离开了。
时近午时,日头愈来愈毒辣,沉以北撑着一把绘有烟雨景致的折伞在院中立了好一会儿,面上已是大汗淋漓。她撑着伞行到廊下站定,抬手以袖拭汗。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沉以北正拭着汗,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僧人诵经的声音。她寻声望去,只见院中一颗菩提树前立着一个僧人,那僧人一身白色僧裙与旁不同,口中诵着的,正是《心经》。
在寺中有僧人诵经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此人不在殿中对着菩萨诵经,而是站在炎炎烈日之下,对着一颗菩提树诵经。沉以北对这人起了好奇之心,她复撑+开伞,缓步朝着那人行去。
炎炎烈日照射在这僧人的僧袍上,映出一阵光晕,沉以北远远望去,仿佛此人正被佛光笼罩,让人觉得神圣不可靠近。她止了步伐,不敢再近,只是这么远远望着。阳光很刺目,让她看不清那僧人的容貌,她想要再上前,却又怕眼前这一切只是幻影。
“他很可怕,对不对。”也不知是否是她看得太过入神了,竟连凌御风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她都未得知。
凌御风指了指远处站在菩提树前诵经的僧人,道:“他叫空法,他就是尹子鸢的弱点。”凌御风如是说着,面上不带一丝表情。他的语调平缓,像是在解说一出画影戏一般。
“何意?”沉以北不解,一个寺中僧人,何故会成为尹子鸢的弱点?
凌御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淡然道:“尹子鸢幼时身子极差,尹家为了替她积福求善,便时常带她来寺中小住。空法可以算得上是她幼时玩伴。日久生情这些戏码,我自是不用多说了。若是有一日,你不知如何牵制尹子鸢,大可以将他拿下。”他说的轻巧,沉以北的内心却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个是当朝太师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寺中僧人,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二人会有何关系。
“他有这般的魔力,能成为尹子鸢的弱点?”
“你方才不是也看愣了吗?”凌御风一语道破。“空法此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被一个背影,一段佛经沉陷其中。”
“我只是好奇,为何他会站在烈日之下对着一颗菩提树诵心经。”她这般说着,眼神却丝毫未从空法身上移开。
“那你便自己去问一问。”凌御风语罢,后退了几步。
沉以北略一回头,抬手拭了下额前汗水,缓步上前。彼时,她只是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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