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第61章


凌御风抱了个西瓜坐在凉亭里头,见她已经一个人坐在池边晒了一个钟头的太阳,执起桌上放的桃核扔到了她的背上。沉以北吃痛,转头见是凌御风,眉头微微皱了皱,复转过去,继续盯着水面发呆。
“你长得够黑了,再晒就要成炭了!”凌御风冲着她又吼了声,抽出了自己的配剑开始细细擦拭。
沉以北耸了耸肩,纵身跳进了凉亭,拿起桌上的桃子边啃边盯着他看。
只见凌御风将自己的配剑擦拭干净,然后手起刀落,当桌上的西瓜劈开两瓣。“别说当叔叔的对你不好,喏,一人一半,勺子自己拿。”语罢,抱起半个西瓜就开始吃。
沉以北啃桃子的手僵在半空,直到见他吃了好几口西瓜进肚,她方将手放下。“都说行走江湖的人此生最为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兵刃,就像咱们行军打仗的一样,刀剑只用在战场上,怎么你就这般待自己的配剑?”旧时曾有人以断对手兵刃来辱其门面,后来他们便因此结仇,生生斗到了死。而此时,他凌御风一个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居然用自己的剑来劈西瓜?
凌御风伸手抹了抹嘴,道:“用来劈西瓜,总好过用来杀人吧?什么辱不辱的,还不就是看用的人是什么心。无论再好的兵刃,那都是死物,没有什么是比人命更重要的。剑断了,可以修复,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这番话说得在理,让沉以北一时诧异。在她眼里,这个叔叔从来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
沉以北点了点头,笑着继续啃手里的桃子,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昨儿发生什么事了。”凌御风见她笑了,几步行到她的身旁,道:“我听说你捉奸捉到寻芳楼里去了?你家那细胳膊细腿的小书生,要在床上躺个几天啊?”
“呸,你怎么在京城眼线还这般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知道。”沉以北啐了他一口,心想真是事事都瞒不过他。她将桃核放回桌面,道:“他昨儿个喝醉了,我本想问他为何会同尹灏在那寻芳楼里。”
“那你可以今儿个继续问啊。”凌御风瞅着她有些好笑,眼珠子在那儿转了几圈,又道:“还是昨儿夜里那小子对你做了些什么,让你害羞到不敢同他打照面?”凌御风对自己的嗅觉一向满意,能让沉以北这样一个聒噪的姑娘变得这么安静,那定是出了她从前未有发生过的事。
“呸呸呸!”沉以北连着呸了三声,抱起桌上的另外半个西瓜坐得远远的,显然是不打算继续理会凌御风了。
“行了,别置气了,等下我陪你一同去趟太傅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问出来。”知道沉以北是真动气了,凌御风便也不再逗她了。
“我就想知道尹灏私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沉以北神情忽然凝重,她手中的勺子不停挖着红嫩的瓜瓤。“现下朝中太子妃有孕在身,陛下最近的身子又不太好,若是将来太子妃一举得子,那这个孩子便是皇长孙。可现如今,武家还尚不足以同尹氏分庭抗衡。若是尹氏再为皇室诞下皇子,那便更加无法与之相抗了。”
沉以北的担忧不无道理,她虽有郡主名头,自己娘家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可若然尹子鸢再产下皇子,那局面就又会有所改变了。
“你担心?”凌御风将手里的半个西瓜放到一旁,笑道:“那我替你毒死她。”
“呸!就知道瞎说。她怀的到底是我兄长的孩子,无论无如也不能伤到她腹中的孩儿。”沉以北不悦,这争斗是大人之间的,不该伤到一个孩子。
“那你就安心过你的日子,你放心,天就算塌下来,也是你男人顶着。”凌御风不以为意,道:“若然他连保存自己家族实力的能力都没有,你也就别留着这男人了,赶紧把他休了,叔叔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滚!”沉以北觉得同他讲话便如同鸡同鸭讲一般,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府里头躲清闲也是躲不下去了的,便只好起身离开。
“这就回去了?”凌御风伸手将她拉住,道:“来,叔叔跟你一起回去,帮你好好教育一下你的男人。”语罢,也不管沉以北是何表情,搭着她的肩头就出了公主府。
二人到达太傅府时申时刚过,沉以北问过下人,听得武棣之与武竞都已回府。她怕凌御风言行有失,又提醒了好一会儿,这才领着他一起入府。二人方行至前厅,就听得厅堂里头传来一阵训话的声响。二人面面相觑,踏入厅堂,便见老太傅正抖着胡子在训斥武棣之。他们细细听了下,这老太傅说的不是旁的事,正是昨夜武棣之去寻芳楼喝花楼一事。
凌御风笑着拍了拍沉以北的肩头,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第四十八章
听得凌御风的话,沉以北有些不解。这武家是书香门第,家中长者不让子孙后代去花楼喝花酒也属正常,不过就训一下自己的孙儿,怎在他的言语中竟带了几分计谋。
凌御风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道:“过一会儿呢,你这祖父肯定会请出家法,然后抽你男人十几二十下。再之后呢,就会抽一下,骂一句,直到你进门劝阻。这招苦肉计不错,你等下就站着不说话,看他能打到什么时候。”凌御风到底是老江湖,这种套路的走向他都十分熟悉,一眼便能看到结局。
沉以北闻言,向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我武家以诗书传家,你怎可如此败坏家风!”
她正思量着,武竞便让人取了家法过来。沉以北瞠目结舌,站在一旁的凌御风推了推她,递给她一个不出所料的眼神。
其实说是家法,不过就是一根藤条罢了,行家法喊得好似很严重,也不过就是抽几下藤条而已。沉以北上下打量了下,心中暗暗计算,就以这般粗细的藤条,武棣之能受得住几下。
这头二人在心里暗暗盘算着,那头武竞到是真打了起来,也不知是武棣之能忍,还是这老爷子没使全力,打了十来下,武棣之是连个大气都没哼哼过。
沉以北看了会儿,迈出了步子想要进去,却被凌御风一把拉住。她冲着凌御风微微点了点头,挣开了他的手,道:“祖父这是在做什么?”
沉以北这一出声便是给了武太傅台阶停下来,他停下了手,道:“我这孙子太不像话,与郡主成亲不过月余就走去寻芳楼寻欢做乐,简直就是将我武家脸面丢尽了。”他此言说罢,作势又要打。
“祖父何须动气,想来棣之去那处也是为了陪尹少师罢了。”沉以北这般说着,她到不是怕武棣之受不住,只是怕这老太傅一把年纪,等下若是再闪到自己的腰,那便得不偿失了。“祖父还是先将家法放下再说吧。”她这般说着,伸手取过了武竞手中的藤条放到一旁,又将他扶到了位子上坐上。
“老太傅要是觉得累了,那不如由我来代劳。”凌御风可不打算就此放手,他几下行到厅内,笑道:“我算是看着北儿长大的,昭容跟郁峰不在,那就由我来替她做这个主吧。”说罢,笑得一脸别有深意。
沉以北自是知晓他的心思,她斜眼白了他下,道:“叔叔不是喊饿了吗?不如先去我院子里头,我让笙歌备些你爱吃的。”她这样说着,便是给凌御风台阶,也想他能顺梯而下。
可凌御风偏生就是个不听话的主,他挑了挑眉,道:“饿过头了,没感觉了。”语罢还伸手拿起桌上的藤条,对着武棣之道:“侄女婿啊,我是行武出身,手劲可能会大些。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我大侄女守寡的。”语罢,做势就要打。
“行了。”沉以北看不下去,无奈道:“您高抬贵手吧。”
“早说这话话不就结了么。”凌御风很是满意,将手中藤条扔到一旁,转头对向武竞,道:“老太傅,私下聊聊?”说完还不忘挑眉,这表情不像是要与人正经商谈,到更像是想要约邻家姑娘外出同游。
“祖父,这位是凌御风,我父母的旧友,算得上是看着我长大的。”沉以北怕吓着武竞,便又介绍了一番。
“原是凌先生,那先生请随我来。”
“好啊。”
这头凌御风同武竞二人已然走向后堂,沉以北弯下腰将武棣之扶起来,二人一道走回自己的院子。这一路上沉以北只是扶着他行着,二人未道一语,未说一句。刚入院子,笙歌便迎了上来,沉以北吩咐了几句,便扶着武棣之一同入了屋子。
还是那个檀木箱子,沉以北又站在桌旁,一瓶瓶的闻过去。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落下点点光晕,将她身上的白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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