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妃子策》第59章


俊?br /> 刘瑜不禁颦了颦眉,“自是要听的,你不必有所顾忌,只管如实道来,朕自会判断其中虚实。”
“回主人的话。张家庄隶属平州,而八年前,平州曾发生过一件人尽皆知的大事。同样隶属平州的林家庄庄主林扈夫妇谋财害命,被判斩立决,是由当时的平州州府监斩的。数日后,林家大宅起了火,百十来口人皆葬身于火海中,无一活口。太皇太妃亦是在那个当口儿被救下的人,而且,林扈的妻子便是‘飞仙神舞’的传人,当年以为此舞绝迹,便是因了林夫人过失。”
刘瑜敛眸思索了片刻,觉着御鹰所言不无道理,这一切确实太过蹊跷了,很难让人不往一处想,这天下间会跳“飞仙神舞”的人能有几个?若孟月与林家没有关系,这样的巧合从何而来?
刘瑜转眸瞧了瞧御鹰,见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毋需有所顾忌,有话直说便是。”
“主人,十一年前,戴亲王曾去过……平州。”
刘瑜怔了一怔,只觉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瞧着御鹰,“你说什么?”
御鹰抬眸瞧见刘瑜略有些苍白的面色,便缓了一缓,方才又将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御鹰何时离开的,刘瑜都不知道,此刻,他脑海中回荡着的尽是那日孟月曾同他说过的话。
“皇上,你可知当年先帝为何能圣宠哀家七载而不厌弃?”
“为何?”
“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景国皇族中人。”
“那个皇族中人是谁?”
“先帝曾说,若哀家不与那个人扯上关系,或是那个人不曾倾慕哀家至深,或许他便不会将哀家接入宫中,册封为妃。先帝亦曾说过,比之册封为妃,储之后宫,更为省事且一劳永逸的办法便是,取了哀家的性命。可那时他说他不会要了哀家的命,因为若是如此,那个人定会恨他一辈子。先帝七载隆盛冠宠,不过是先帝给哀家的补偿,因为这皇宫囚禁了哀家最美好的年华,阻断了哀家心中所有的爱恨情仇,这一切不过是给一个行尸走肉的怜悯罢了。可是,皇上你知道吗?”
“哀家还爱那个人,自始至终,哀家都还爱着那个人。纵然数载分离、宫墙相隔,纵然这么些年来,哀家如先帝所期望的那般成为行尸走肉,可那个人始终是哀家心中的明月,没有人可以玷污半分的明月。”
那时孟月认真的目光,直至此刻,刘瑜都难以忘怀,他只觉得胸口闷的难受,于是便抬手狠狠捶打着胸口,然而,却却丝毫不减好转,只觉眼前一阵昏花,连奏折上的字儿都看不清了。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呐,快请太医。”
在林禄的焦急声中,刘瑜心中不停回转的只有一句话——她的……心间月吗?
☆、第八章 她的心间月(一)
当孟月得知刘瑜病倒了的时候,她正在后院的庭院中烹茶,除却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之外,她再没别的反应,玉秀见了,不禁道,“太皇太妃身为长辈,皇上病了,太皇太妃理应前去探望一番吧?”
孟月抬眸淡淡瞧了玉秀一眼,“不必了,皇上那里自有太医与嫔妃照应,哀家这样的腿脚,去了反倒不便。况且……想来你也晓得昨个儿皇上才在空庭苑发了火,哀家犯不着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去惹皇上不痛快,若是皇上因此而病情加重了,哀家反倒是好心办坏事儿了。”
跟在孟月这么些年,玉秀自来便觉着这天下间就没有孟月办不好的事儿,可自打先皇去世以后,新皇登了基,玉秀终于在这个她原以为找不出缺陷的人儿身上看到了某种问题,比如说怯然。
玉秀今个儿方才确定了,在感情上,孟月真可谓是推拒的紧,理由俱全的理智不过是为停滞不前所寻找的借口罢了。依照孟月往常的行事方式,即便是她有病在身,该探望的时候还是会去探望的,不会因了这些外在因素,而徘徊不前。
“玉秀,你且先去忙吧。哀家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玉秀暗叹一声,礼了一礼,“是,太皇太妃。奴婢告退。”
刘瑜似是病的极重,第二日罢免了早朝,在朝阳殿休养,可刘瑜人虽闲着,心却没闲着,午时的时候,自朝阳殿传出一份昭告天下的诏书,具体内容不详,但所要说的事情,只一件,那便是定下封后之期,十日后。
诏书下达的第三日,刘瑜的身子已经见了好,下朝后,他回到御书房处理政事,黄昏时分,林禄呈上了一份自阳州城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刘瑜接下之后,还未展开来看,便先是颦了颦眉。自打他生病以来,孟月瞧都未来瞧他一眼,虽是她腿脚不便情有可原,但好歹派个宫人前来问候一声也算得她有心了,如今可倒好,她当真儿沉得住气,不愧是宠冠六宫的先帝宠妃。
刘瑜深吸口气,不欲再想这些烦心事儿,却终究是禁不住忆起孟月,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话,这皇室中人究竟有几个?她口中称之为“心上明月”的人,既不是他,便很可能是戴亲王,那个十一年前曾去过平州的男人。
刘瑜展开文书,只见上面写道:“皇上在上,请受臣兄一拜,前几日听闻皇上册封皇后之事,臣兄为皇上欣喜不已,而今皇上大婚在即,臣兄远在平州封地,还请皇兄恩准臣弟回禹州城,为皇上庆贺大婚之喜。臣兄拜上。”
刘瑜将文书合上,置于御案之上,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方才道,“小禄子命人去给戴亲王回信,就说朕恩准他回禹州了。”
林禄礼了一礼,应道,“是,皇上。”
待刘瑜将御案之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处理完之后,已经是巳时初刻了,他起身活络活络筋骨,这时,却见林禄端着盏茶走了进来,礼了一礼之后,递给刘瑜,“皇上请用茶。”
刘瑜顺手接了下来,低头抿了一口,不禁怔住了,这熟悉的滋味……
刘瑜蓦然转过头去瞧林禄,问道,“小禄子,这茶从何而来?”
林禄礼了一礼,道,“回皇上的话,这茶是空庭苑的玉姑姑方才送过来的。”
空庭苑?
刘瑜心中不禁动了一动,“她可有说些什么?”
林禄摇了摇头,“不曾。奴才问她的时候,她只说太皇太妃命她送来一盏茶,并未让带什么话。”
刘瑜用指腹摩挲着茶盏的外壁,温温凉凉,盏中的茶喝起来正是恰当的时候,若是从空庭苑中送来,即便如今已是初夏,然而,这么一段距离至少也得走上两刻方能到御书房,茶岂能不凉?况且,茶叶被泡得久了,岂会是此时这般状态?纵是孟月茶艺高超,也还不至于能让泡了两刻之久的茶,还是如此清香甘洌的滋味。
刘瑜不禁颦了颦眉,直直盯着林禄,“这盏茶究竟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回皇上的话,方才玉姑姑一将茶送来,奴才便端了进来。”
即是如此,若他没猜错的话……
刘瑜疾步往御书房外走去,“小禄子,朕有些事儿要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伺候了。”
林禄一把拿下衣架子上斗篷追了上去,“皇上,夜里凉,穿了斗篷再出去吧。”
刘瑜耐着性子待林禄系好了斗篷的带子,方才健步如飞地出了御书房,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谁也不许跟着,否则回头朕要治你们个抗旨不尊之罪。”
当孟月瞧着刘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时,连她自己都有些惘然了,她不晓得今个儿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这般不理智地跑到这儿来,他即便误会于她又如何?如此,他便再不会来找她,进而他们之间便可以守着皇帝与太皇太妃之间的礼仪与距离,这不是她一开始便心心念念着的吗?为何到了此时她却巴巴的跑过来同他解释?
当刘瑜瞧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整颗心都要怒放了,不禁加快脚步向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走去,行至他面前的时候,他喘息着瞧着她,勾唇笑道,“这般晚了,太皇太妃来了何不进去?”
孟月是坐在轿辇上被人抬过来的,她挥了挥手,让随行的宫人退下,而后方道,“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还是少些是非为好。哀家今个儿来此,是有一件事儿想同皇上说明白。”
刘瑜面上的笑容不禁僵了僵,而后严肃地瞧着孟月,道,“太皇太妃有什么话便尽管说吧。今个儿,不管太皇太妃说什么,朕都会听完。”
见着刘瑜如此神情,孟月不禁笑了,“在皇上眼里,是不是每回哀家要说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刘瑜在心中暗暗应是,面上却仍是一片肃穆,并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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