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归舟》第126章


“祖母也不知多久没见着陈二表弟了,还记着人的模样呢,看来二表弟是真的长得俊啊。”婠姐儿调笑了江老太太一声。
江老太太笑得便更是大声了,“就你贫,近些日子总跟你爹四处跑,看是把你憋坏了,就念着侃你祖母。”
婠姐儿呶了呶嘴,作出吃瘪的样子,逗江老太太开心。
大秦氏感受着老太太掌心的干燥与温暖,耳边盈着两人的欢笑声,心里就如一股暖流淌过。
她与江大夫人的娘亲早早已仙逝了,父亲另娶了继室,以致她回去得少,也很少得享长辈的疼爱。
大秦氏曾也憧憬过与陈老太太相处和睦,偶尔还能如其子女般撒撒娇,说说软话。但陈老太太视她如洪水猛兽,从就未把她当自家人,遂江老太太这般待她,她心里也欢喜得紧。
江老太太的一声将她唤了回神,“不行不行,这光说好了还做不得数。玥儿啊,不是老身不信你,只是这定亲信物还是得要交换的,若不然老身会日夜心神不宁的。”
大秦氏忙答道:“对对对,您看我这记性,我可随身带着呢。”
大秦氏比江老太太这边更要担忧没凭没证地口头定亲,瞻哥儿婚事坎坷,已然经了两回解亲,她可再也不想还有第三回出现。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来,解开来看,里头是一块奶白色的昆仑白玉牌,大秦氏让玉匠师傅在上头刻了‘归’字,意欲盼陈仲瞻早日归来。
江老太太笑嘻嘻地接过玉牌来看,点了点头,便让卫氏尽快让人将信物带来给大秦氏。
众人聊得起兴,也不觉着时间流逝,大秦氏终于得偿所愿,定下了江家的姑娘,亲上加亲。
江妩总觉着有人望着她,她四处环望了好几回,却也不见有视线递来。
到后来她便学精了,与关越卿咬耳朵商量了一顿,便借着吃糕点,让关越卿装作无趣的样子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就逮住了婠姐儿。
婠姐儿抑制不住心头的雀跃,完全就按捺不住要与江妩说定婚一事,时不时就偷瞄江妩一眼,终于被江妩与关越卿下了套,给抓住了。
两方遥遥相望,婠姐儿动了动嘴,似乎在同她说着甚,但相距甚远,江妩压根分辨不出婠姐儿表达的是何话。
关越卿心里清楚着呢,她抿住了嘴边的笑意,不敢让江妩察觉。
江妩看见金栀走到卫氏身旁,卫氏取出来看过,便递到了大秦氏手中。
她这会儿便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娘亲何时与秦姨母关系这般亲近了。
忽而卫氏便打她这边望过来,吓得她慌忙低头,大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只一会儿,金栀便过来江妩,“五姑娘,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江妩不解地“啊”了一声,回头望了一眼关越卿,只见她眼底笑意渐浓,催促道:“你快些去罢。”
☆、骗我用情
“金栀,娘亲让我过去作甚啊?”江妩拿帕子抹了抹嘴,又擦了擦手。
金栀也笑得极欢,“五姑娘,你过去便知了,是好事。”
江妩轻掐了一把下巴,“这般神秘,可是给我留了甚好吃的?娘亲这是想让我吃独食啊。”
金栀听了,笑得颇为无奈,所幸同是在繁升楼一层,她们很快便到了。
江妩有模有样地给众人请了安,便往卫氏身边去。
大秦氏笑着出声把江妩拦在了跟前,“妩姐儿,你从今日起,可是我家定下的媳妇儿了。”
江妩的脑海就如平地起惊雷,轰地一声炸响,双耳只一须臾就红得发烫。她站在原地,睁着黑白分明的澈眸,怔怔地看着大秦氏手上的玉佛。
那块玉佛,她在念月洲见过,卫氏说过,这个是留给她的,但却不会到她手里。
她今日才明白卫氏的意思。
这玉佛,原是定亲信物啊。
婠姐儿怕江妩不知晓,便替大秦氏补了一句,“是陈家二少,陈仲瞻。”
这天还未到正午,江妩的双颊就已布上了红霞,面上烧得很,她忙伸手掩了面,怕羞地躲到了卫氏身后。
江妩年纪轻,又是遇着大秦氏这般直白,她害羞到面红耳赤,仓皇逃走也不是甚失礼地事儿,遂众人轻笑了几声便也过去了。
关越卿悄悄地到了江妩身旁,趁大家聊得正欢,便带走了江妩。
江妩的小脸蛋儿,红得宛若上了好几回胭脂,关越卿故意伸了手去碰了碰,十分浮夸地道:“哎呀,可烫手了。”
“卿姐姐!你也闹!”江妩羞得涨红了脸,嗔了一句关越卿,便忙往自己脸上扇风。
关越卿笑嘻嘻地走在江妩身边,“父母之命,你有甚好害羞的嘛。”
江妩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眨巴不停,又忸怩又磕巴,好久才说出一句,“我就是喜欢……害羞……这害羞又忍不住。”
关越卿抿了抿笑得弯弯的嘴,一见到江妩抬头,便忙敛下已到嘴边的笑意,怕她见着自己在笑她,又更是羞得不敢抬头了。
关越卿一本正经地道:“也是,你往日也极容易害羞。”
极容易害羞自是关越卿瞎说的,她才不忍揭了江妩暗暗怀揣着的少女情思,便顺着江妩的话胡乱说了。
这一年春日宴没有陈仲瞻的身影,但他却在江妩的脑海里四处乱窜,是惹得江妩羞得遍地打滚的罪魁祸首。
定国公府二少爷与江府五姑娘立了婚约的消息,不过一日便传开了去。
才传了几日,采选便有了结果,铺天盖地而来地讨论就将不甚重要的婚约给掩了去。
柳沛之被册封为太子妃,而妤姐儿就如江晔所想,被六皇子以侧妃身份纳入府中,正妃未立。
端阳一至,大秦氏便按着节礼给江府三房送了过去。
来送礼的小厮还带了一句口信,说是定国公夫人已在给陈二少爷准备中秋的节礼,想趁在中秋前把节礼送至福建,若江妩有要给陈仲瞻带的,可在六月前送到定国公府,再由定国公府的仆从一并送到陈仲瞻手上。
江妩犹豫了许久,六月一至,她也未将往定国公府送东西。
她与陈仲瞻现时可是有婚约的关系了,她只想到,便觉得害羞不已。她觉着陈仲瞻又不知晓,这定婚的消息怕也是这次才送过去,她怎好贸贸然就急着送东西过去,这也太……
要矜持些才是,江妩是这么想的。
中秋前一日,节礼送至军营,陈仲瞻也就收到了大秦氏的来信。
仆从被陈仲瞻安置在城内,等陈仲瞻回了信,仆从才能启程。
信中说了他的婚事已被定下,对方便是先前说好的江家五姑娘。他一点也不惊讶大秦氏的办事能力,说好要给他定下江妩,就定能定下。
他自离京那日便已把此当成既定事实了,信中还说了这回的节礼有一半是江府给他送来的。
战事稍缓,前些日倭寇被打得节节败退,这几日总是虚晃一招,不知在盘算甚。
遂家书节礼送来,林袭和也放陈仲瞻休息半日,让他好快些处理好。
陈仲瞻清点了节礼,大部分吃的便拿下去分了给部下,留了一些给林袭和还有自己。
他怕自己方才清点得不准,便趁与仆从置办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江府都送了些甚?我须回些甚礼才合适?”
“都是寻常吃食,二少爷不必太费心,您置些福建吃食便可,夫人会替您操办回礼的。”仆从恭敬地答道。
陈仲瞻抬了抬眉,阿妩没有给他来信?她没有话要同他说吗?
他摸了摸放在衣服里的信,那是江妩慌张之下写给关越卿的信,里头书满了对他的担忧。他看一次,便会忆起一见山那个哭着要拦他的少女。
他嗯了一声,便领着仆从去买东西了。
福建沿海不太平,但也城内还是有可买卖的老铺子,等东西也买了满满一车,陈仲瞻这才与仆从回了客栈。
他向掌柜要了笔墨纸砚,回到客房里给大秦氏写了一封家书,这才搁下笔,便还是忍不住给又写了一封。
等信上笔墨一干,他便将信给封了起来,把仆从喊了进来。
陈仲瞻将两封信合作一起,递了过去,“按照信封上送就是。”
仆从看了一眼,就抿着笑意,恭敬地道:“是。”
中秋一过,从福建启程的仆从还未走多远,京城这边的大秦氏已开始给陈仲瞻准备年礼了。
大秦氏派了岩烧来与江妩传话,江妩点头应了之后,纠结再三,久久也不知要给陈仲瞻带些甚去。
临行前两日,江妩才反复写了‘平安归来’四字。而后挑了最好看的一张,塞到她初次做的香囊里去,再装在信封里派人送去了定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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