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不好撩》第30章


侯誉风莫名在意,正欲追问,又觉察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道:“走了,回屋说。”
说罢转身要走,出去几步没听见人跟上来,以为小姑娘闹脾气故意忤逆他,可冤有头债有主,若非他惹她不高兴的,这般岂不是无理取闹?
“蹲那儿做什么?”纵容归纵容,这种事却是惯不得的,侯誉风神色微沉,停在三步开外看着她,冷声道,“过来。”
侯苒闻言,缓缓扭头瞥向他。
其实她也没想耍小性子,就是腿麻了站不起来,想缓一缓再追上他走的,可这一眼过去……居然又看见他那碍眼至极的脸色?
哦,很好。
在外头忍了整日的臭脸还不够,回府了,她巴巴地过来找人,见他有事正忙,不吵不闹等了他一个多时辰,这人倒好,一出来便甩脸子给她瞧……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啊?
侯苒想想就来气,索性不开口解释了,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赌气似的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平日总挂着笑的嘴角抿得紧紧的,一副“你走吧走吧我就不过来就不想与你说话”的模样,可差点儿把侯誉风唬住了。
怎么,现在连他的话都不听?生什么闷气?
“侯苒。”
依旧得不到应答,侯誉风终于忍不住皱了眉头,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小姑娘拦腰抱起,紧紧锢在怀里。
“……”干嘛,仗着自己长得高力气大,就为所欲为了?
侯苒不满地瞪他,手脚并用挣扎着想要下地,奈何她身量矮小又五体不勤,哪里是这个进过军营吃过苦的小将军的对手,折腾半天下不来,没辙,只好憋闷地再瞪了他一眼。
侯誉风被瞪得不痛不痒,只是往常小姑娘都那么乖巧懂事,习惯了,却发现她除了掉眼泪以外,还会像只炸毛的小猫儿般不服气,挥着并不锋利的爪子挠人。
……倒是新奇。
“别动。”他无意与她争锋相对,见小姑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利处境,肯安分了,才淡淡道,“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
胆子大怎么了,侯老爷子还总说侯家子弟世代为军,侯家的姑娘也该当巾帼不让须眉,若连他这尚未成气候的小将军都害怕,岂不是丢了侯家的脸?
侯苒不服气地撇撇嘴,但没吭声,这话的口吻太世故了,当着侯誉风的面不适合说,她没必要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暴露底细。
侯誉风抱着她回到书房,关上门,将她放到宽塌的一边,自己走到另一边坐下,拿起小方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分别倒了杯茶,瞧着大有促膝长谈之意。
侯苒安安静静坐着,洗耳恭听世子爷有何高见。
“不喝?”
他出去前喝过了,这茶本就是倒给小姑娘喝的,见她不动,开口问了一句。
“……”侯苒看看那杯里早已凉透的茶水,有些嫌弃,自习医之后,她向来只喝温水的,“不渴。”
侯誉风:“何时来的?在外面等了许久?”
她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等了他很久,感觉太傻乎了。
“歇过午觉了?”他又问。
“……”这人说话能单刀直入些吗?平日里多说一个字仿佛要了他命,今儿怎的没完没了了?
侯苒煎熬了半日,再沉稳的性子都耐不住耗了,皱着眉头直言道:“大哥哥问的这些,与今日之事有何关系吗?”
侯誉风:“……”
没关系他便不能问了?作为兄长,不该多关心一下小辈吗?怎么她反倒嫌他啰嗦了?
侯誉风被噎得不轻,心里暗叹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本想着稍作铺垫让小姑娘容易听进去后面的话……如今看来是无甚用处了。
这姑娘虽小,却有主见得很,想听或不想听,似乎还真由不得他干涉。
“好,我便直说。”
他端起茶饮下半杯,冰凉的水自喉咙一路灌下,寒彻心扉。
“太子心机深沉,绝非善类。日后,你莫与他再来往。”
第29章 
窗外的风忽而轻拂而过; 惹得满枝桠的叶儿沙沙作响,惊扰了一室平静。
……终于说出来了。
侯苒垂下头,握在杯沿的手心冰冰凉凉; 思绪也异常冷静。
这话其实在意料之中; 侯誉风虽冷漠寡情,但也并非一视同仁; 待那些不相熟或无关紧要的人,顶多是视若无睹、不予理会便罢了; 可他今日在百香楼与太子殿下的种种表现; 两人之间的纠葛显然不简单。
一方是礼数周全; 略带讨好而不失分寸的殷勤,一方却冷眼无视,处处规避对方的好意; 仿佛与人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
是厌恶,抑或憎恨,这些她暂且都摸不透,但真正奇怪的是——
为何?
侯誉风到底所为何事; 要如此厌恶甚至憎恨太子殿下?
侯苒知道他心中十分看重家族清誉,之前她为维护荣安郡主而隐瞒实情,事后被他无情地教训了一顿; 骂的便是她攀附权贵之举有损侯家的清白,想必对太子明目张胆地拉拢自己略有不喜。
但这种不喜,理应和对殷容淮、李泉这类纨绔的不喜相差无几,待他们维持表面上的礼节; 即便无意结交,也不会刻意使两家交恶,为自己树敌。
而事实上,至少在她看来,侯誉风待太子殿下的态度显然要比这些人差得多,言语举止上勉强过得去,可他那毫不掩饰的冰冷眼神和生硬表情,还有说话时的语气……就差没把“给我滚远点”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真亏得坐他对面的太子殿下能吃得下饭。
“听清楚了?”
因侯苒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侯誉风便只当她走神儿了,屈指敲了敲方桌角,“咚咚”两声,不轻不重,恰将小姑娘跑远的神思扯了回来。
“听清楚了。可是……”她抬头转向他,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太子哥哥看起来人很好呀,大哥哥怎么知道他是坏人呢?”
“不便说。总之你听话。”孩子就是事儿精,什么都得问个明白,麻烦……还有,那称呼是怎么回事,“以后称他殿下,莫要乱叫。”
“为什么不便说?”侯苒自动忽略后半句,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孩子嘛,都是好奇心十足的,毫不退让地摆出刨根问底的架势。
侯誉风:“……”还未发生的事,要他如何说?
“祖母教苒苒不能随意诬赖旁人的,若大哥哥说不出缘由,苒苒也不能把太子哥哥当坏人啊。”
“……过去曾与他来往,觉此人心性不善,你与他亲近只会吃亏。”侯誉风避重就轻地带过,依旧在意地补充一句,“我说了,莫要唤他哥哥,叫太子即可。”
“哦。”侯苒却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循循善诱道,“大哥哥以前认识太子哥……殿下吗?是被他欺负了?”
这话她自己说都觉着别扭,侯誉风这般人高马大、武功高强,跟白斩鸡似的太子殿下站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欺负的人……
“嗯。”侯誉风淡淡应道。
“……???”
等等,她没听错吧?这人还厚着脸皮承认了?找借口搪塞她也至少要说得过去吧?太子以前才几岁啊,岂能欺负得了他?
侯苒撇撇嘴,对这种显而易见的瞎话不予接受:“大哥哥,你那么厉害了,还会被人欺负吗?”
她略带崇拜的口吻让侯誉风听得颇为受用,想想她也不过是五岁,没什么好提防的,于是“嗯”了一声,道:“无论是谁,总会有看错人的时候。但,没有下回了。”
这话说得隐晦,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侯苒眸光一闪,很快便又垂下了目光,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那苒苒以后就不和太子殿下玩了。”
……唔,至少在他面前不会的。
“听话便好。”仿佛堵着的气终于顺些了,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他搭在桌角的指尖不经意轻敲,似是无言,忽而又续上低沉的声音,“除了他,其他宫里人也莫要深交。”
当然最好是不进宫,可……事情总有他无法掌控的时候,好比侯老夫人应下景王妃帮的忙,他便无法越过辈分去干涉,只好退一步说,日后也尽可能在她身边护着些。
“哦……”
不知怎的,侯誉风提起宫中的人,侯苒想到的第一个便是绮霞宫的贤妃娘娘。上回见过面后,她尚有些疑惑未曾解,想必还得再去的……
唔,单是见面的话,应该算不上深交吧?
侯苒转头看了眼又在喝冷茶的那人,微微安下心,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他的。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进宫?”
侯誉风饮尽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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