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62章


迟迟听不到答案,他垂眸恳请,“事到如今,陛下总要给太皇太后一个交待,臣自请服罪,求陛下饶恕臣的家人。”
司马惊雷听得生恼,“你无罪,为何要服罪?”
甘彬华愣住,瞧着女帝的怒容,似乎见着喜怒无常的武帝,竟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来。
“陛下……”他动了动唇,还未得及说些什么,便被白云景制止,“陛下让你出去等着,不曾听到?”
甘彬华疑惑地看过去,觉得自己不曾听到这话。但瞧着白云景笃定的神色和女帝的反应,又仿佛女帝方才当真说了这话一般,告退行出。
霜霜撇了撇嘴,推着霜玉也去出了。
霜玉不解,到了门外终是没忍住发问,“我出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出来了?陛下这会儿正是要人安慰的时候。你不留在里面劝陛下几句?给她出出主意?”
霜霜瞅她一眼,“白太傅不是在里头?我若是还在里头杵着,便是个碍眼的。才不去讨这样的无趣呢!”
霜霜思量着,以霜玉的脑袋瓜子,能发现陛下这会儿需要人宽慰已经很难得了,怕是没注意到每每白太傅与陛下在一处时,不喜欢他们这些下人随身伺候着,亦没有注意到陛下总是在与他单独说完话之后心情特别好。
她发现了,暗自欢喜的同时也有些发愁。
自己如今在陛下面前,越来越没有价值了。
屋里的人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惊雷才道:“你把他们都支了出去,可是觉想要为着那件朝服埋汰我一番?”
“非也。”
白云景刚吐出这两字,便被司马惊雷把话接了过去,“我知你不过安慰我。以你那愤世嫉俗的性子,当初能把我说得那般不堪,如今又怎么能容忍帝君倾国库为自己造一件礼服之事?”
便是她自己,也容忍不得。
“陛下……”白云景哭笑不得地道,“臣从来不曾亲口说过那些不堪的言语。”
司马惊雷睨他一眼,“你虽不曾说,心里却是那般想的。你身边的温即楼、雷际舟、星落,哪一个不是受你的影响?”
“……”白云景有苦难言,只道,“如今,他们不都成为你身边的人了?”
怎么不记他们的仇,反倒只记他的?
司马惊雷瞧着他委屈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那倒也是。如今便是连你也是朕的爱妃,不能不帮着朕了。你若是再说朕的不是,与朕作对,朕往后便不放你自由,将你绑在身边折磨着。”
她有些得逞的得意,却在笑过之后又敛着眉,“只是如今要如何是好?”
白云景暗思绑在身边是顶好的主意,折磨……从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听得她发问,收了心神。
“无甚紧要的。不过是太皇太后那里不好回复罢了。依臣看,你便胡闹一番,表现得看不懂那些账目便是。”
司马惊雷疑惑,“这样岂不是显得我着实无用,还不老实?”
白云景看向她,“陛下信臣吗?”
司马惊雷瞧了他片刻,笑了一笑,“就按你说的办吧。”
甘彬华没想到女帝这里重拿轻放,回到家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夜赶去丞相家死缠烂打地赖了进去,将事情与丞相说了一遍,缠着丞相非得给他分析个子丑寅卯出来,待到后半夜,才终于如了愿,喝了个大醉回府。
太皇太后得到这个消息,笑出声来。
她越笑越大声,红酥与卓钱皆发现了古怪,不安地看向她。
几乎笑了一刻钟,太皇太后的笑声才勉强停了下来,对红酥与卓钱道:“你们瞧,武帝英雄一世,却教出了这么一个无用的皇帝来。便是哀家放手放权,由着她去胡闹,她也成不了气候。”
她得意且满足,“哀家这一辈子,输在自己儿子的手里,如今,终于有一件事,是哀家赢了他。哀家教出来的儿子,赢了他教出来的女儿!”
到此时此刻,她的寿辰是没指望了,她却比真的办了寿辰还要开心。
红酥:“……”
卓钱:“……”
在太皇太后对司马惊雷放松了防备,不知不觉间由着司马惊雷权力越来越多的时候,姚氏救人的事情遇着了不少阻力,折腾了好些日子,终于把姚谢承从天牢里救了出来。
虽然不曾受刑,到底天牢里比不得外间,吃不好睡不好,还时时提心吊胆的,瘦了好几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可是回到汝阳王府,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茶,便被汝阳王妃的抡起棒子打了起来。
要说汝阳王这么多年都一直对汝阳王妃无动于衷,与汝阳王妃的模样脱不了干系。
今生汝阳王是极为俊逸之人,又生性风流,怜香惜玉,总惹得一众闺阁女子思及红脸,便是对丑名在外的姚氏,也不会露出鄙夷之色,语气神态温和,与对旁人无异。
汝阳王妃则是极丑之人,性情也是一言难尽。说是恶鬼现世也不为过。平日里总遭人嫌弃,被人避之唯恐不及,便是姚家掌有兵权,长到二十几岁也还不曾有人愿意娶她,性情便古怪暴戾起来,恰巧同样二十好几却不曾娶得正妻,又总是散发着温暖日光的汝阳王被她给盯上了。
不知为何,她只将汝阳王对她的善意当成对她的特别,看不到他对旁人更好,甚至觉得,汝阳王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妾室,只是因着不好意思迎娶自己的缘故,便开始对他死缠烂打。
见之不成,最后不惜用些非常手段,逼得汝阳王不得不娶她。
当年两人婚讯传出,便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
鲜花是汝阳王,牛粪才是汝阳王妃姚氏。
此时,汝阳王妃发着怒,模样狰狞,比那巡海的夜叉还要凶上三分。纵是平日里不惧她的姚谢承,也被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魂四魄,跑也跑不动,倒洒了一地的臊渍。
汝阳王妃恨铁不成钢,“打死你个不成气的。本妃费了多少功夫,才将你推到这个位置上来。你倒好,生怕自己的声名太好,跑去假装盗匪,生生地把自己送进天牢里折腾这一番。你说,日后你要如何坐稳王位?”
她起初听到那消息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过了些时候,又发觉不对。
若只是为难一个青~楼,必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是私怨,如何会进天牢?必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想来是这小子怕受罚才捏了这么一个由头,今日她的棍棒之下,必要听得真话。
姚谢承身上狠狠地挨了几下,连日里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他们欺负我,姑母也不护着我。我不过是斩了一个妓子的手指,便要被送到天牢里去住这么些日子,还说要找汝阳王告状,叫我知道厉害。”
他哭得大声,语调带着呜呜音,但足以叫人听清他的话。
“汝阳王不是我的姑父吗?我才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妓子重罚我,再重能重过林海不成?却没想到会直接被关进天牢。姑母啊,那里面好可怕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想进去了呜呜呜……”
第56章 鸡飞狗跳
姚谢承在哭泣、懊恼、认错; 偏偏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姚氏的心窝窝里。
姚氏停下手来,“这件事; 和你姑父有什么关系?”
“姑母; 你气糊涂了?”姚谢承愣愣地堵了这一句,“不是你和我说的,为了让我坐上这世子的位置; 可以不择手段吗?你不是为了这个; 当初还灭人满门吗?”
姚氏确实气极,却还没有糊涂到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地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把原委说一遍; 若是说得本妃不能满意,今儿个; 便饶不得你。”
姚谢承号啕大哭,“姑母; 我都是为了姑母才会这么做的。”
她毫无感情地哼了一声; “还不快些说来?”
姚谢承听着她的语气,一个激灵,强压着让哭声小了下来; 把自己那么做的原由说了一遍。
“姑母,红袖舫里的红娘,是苏家的人,她有点水成兵。”
姚氏听得浓眉倒立,“你说的,可有证据?”
姚谢承着急地道:“姑母;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什么证据?”
当初姚氏对苏家下死手的时候,他尚未出生,却暗地里听说过一些。
汝阳王心里没有她,甚至假死离开京城,到了明州,娶妻生子,姚氏当初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便调动了人马过去将苏家满门灭去,将汝阳王劫了回来。
不过临到事前,姚氏灵机一动,将现场装成是江湖仇杀,叫汝阳王看不出问题来,终是伤心地跟着她回京。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苏家的事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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