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第61章


甘彬华和户部的人连连告饶。
司马惊雷哼了一声,“朕只问你们,武帝在时,你们可敢与他说这样的话?”
一句话问得他们哑口无言,司马惊雷又道:“说到底,你们是觉得朕和太皇太后来都不如武帝让你们心生畏惧。既是如此,朕今日便让你们见见血,知道朕是武帝之女,和他是一般的性子!”
司马惊雷的话并没有吓到他们,毕竟,现在的掌着实权的,是太皇太后。
可在他们瞧见太皇太后的神色,听得她的话之后,顿时不安了起来。
太皇太后扫了他们一眼,“陛下的性子素来温和,若是将她气得要杀人了,必是你们的过错,当以死谢罪。”
甘彬华听便脚下一软,“太皇太后明察,陛下明察!国库里,当真没有多余的银钱能用来大办宴席了!”
司马惊雷手里的砚台砸了出去,甘彬华的额角瞬间开花,金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便是呼吸声,都不得听见了。
“哼!”司马惊雷怒意滔天,“武帝将大燕治理得盛世绵长,国富民强,才不过多久,便与朕说国库里不过百万两银子,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只有百万两?!
说者看似无心,听者有意。
那丰州守将要的恰好也是一百万两银子。
太皇太后心中生疑,将两者牵连到一起,越想越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关联。
“陛下说的甚是,甘尚书若是不能给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别说陛下,便是哀家,也饶不得你。”她今日的脸色不太好,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她们祖孙站到了同一边儿,“陛下不曾亲政。如今是在哀家作主的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哀家轻拿轻放,将来把江山归还给陛下的时候,如何有脸见人?”
一众大臣听得心里头一跳一跳的,觉得今日受到的冲击一波又一波,波波不小。
太皇太后不适,免朝的旨意放下来的时候,女帝却已经坐在了金殿之上,与人议起事来。百官以丞相为首,丞相未走,他们便也停着,却心里不安。
却没想到,女帝在议了河道之事后,便改议太皇太后寿辰之事。转来转去,隐隐有人反应过来,女帝今日的火气都是冲着户部来的。
以往,太皇太后言行无不是在有意的打压女帝,甚至明里暗里地提到司马家或许还有分支遗孤。这其中心思若何,大家心知肚明。
当女帝当着太皇太后的命要杀朝廷命官的性命时,他们还觉得这是女帝在向太皇太后示威,必会发展为这一对祖孙的日常互怼。
却没想到会是现下这样的局面。
甘彬华急得头心急火燎,急急向一直立在一旁眼观鼻观心不置一词的丞相柴昀打眼色。
柴昀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嫌弃地道:“你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户部是我在管不成?平日里管你们那要一点半点东西都难于上天,早就想要抓起你来问上一问了。若是有个合理的缘由,每一笔款项都能说得出出处,陛下与太后自不会为难于你。大家日后也必将把心思放下。若是说不出来,哼哼。”
他别开视线,抬着笏板对着龙墀拱手,“到那时,臣必不会为甘尚书求情,但求重罚!”
“丞相!”甘彬华白了脸色。
可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抬眼瞧了瞧坐于高位上的女帝与太皇太后,意识到,即便自己再为国,再向太皇太后表现出诚意,早在自己拨不出那笔寿辰款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太皇太后。
先前没有寻他算账,因着她初初掌政,需要这些人为她稳固朝堂。
而如今,她觉得妥当了,便开始来寻由头了。
“我甘彬华一生为大燕,为武帝,任劳任怨两袖清风,不曾有半点异心!户部的每一笔账目,清清楚楚!”
他理直气壮地表述着自己对大燕对武帝的一生忠诚,却换来了女帝的一声嗤笑,“忠诚?朕不曾瞧见。倒是账目,可以交来给朕细查。今日先行退朝,甘尚书带着账册到紫德宫里来,让朕好好地查一查。”
她看向太皇太后,似是在征求后者的意见。
太皇太后缓缓起身,不曾给司马惊雷眼神,“都听到陛下的话了?还不去照办?”
音落,便一手拄着拐仗,由红酥搀扶着缓缓行了出去。
行到延寿宫里,着人把卓钱唤了进来,“你去紫德宫里,听一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红酥不解,“太皇太后若是想要知道陛下查了之后的结果如何,何不去旁听?此事关系到太皇太后的寿辰,极为紧要。”
太皇太后似是累了,软靠着椅背,让红酥来给她揉肩,“你当她当真是要为哀家办寿辰?”
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刚到金殿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以为。
可是一路回来,她意识到了不对。
“不过几日,便是马上就准备,也太过仓促。是以,那不过是那丫头想要查国库的噱头。”
红酥听得心头一惊,“既是这般,那太皇太后为何还要应下这事?”
太皇太后起身去软榻上歪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哀家也想查一查国库,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理由罢了。那丫头一直以来太过乖顺,哀家心里头总觉得不对劲。如今挑起事来,才像是她该有的性子。到底是在哀家的手里掌握着,翻不出浪来。倒是让哀家借着她的手,去做一些哀家不方便做的事。”
要人为自己办事,不给她一点甜头如何能成?
第55章 库银去向
司马惊雷把账册随意地翻了翻; 便丢到一旁,由着白云景翻看着; “你简要地把这些年国库的收支说予朕听。”
这么多的账本; 搬进来便占了几间房,光是查账,便得查上半个月去了。
甘彬华脸上没有生气。
他一路思量来思量去; 觉得大抵是因着自己支持太皇太后掌权而在女帝这里落了不是;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来得早晚罢了。
不过,自己到今日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在太皇太后那里遭了记恨; 着实是自以为自己身居要职,太过自信地以为太皇太后不敢动自己的缘故。
心里憋着气; 于半道上拦着柴昀想要寻个法子,听得他淡淡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武帝还活着呢。”
甘彬华一直到进门的这一刻; 才猛然间反应过来,柴昀话里的意思。
定了定心神,开口道:“臣这一生; 效忠于太上皇。太上皇在时的账目,都呈给他瞧过,并无半点不妥之处。陛下若是要看,只从陛下登基那日看起便好。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户部并无贪墨国库的人与事。”
司马惊雷瞧着他,“你既说你是忠于太上皇的; 当知太上皇这几年休养生息,国库充盈,不可能会到这般捉襟见肘的。”
若是国库有麻烦,她也不会得那么多的好东西来填充自己的私库了。
甘彬华默了默,“陛下登基的时候,那套礼服便占了大半个国库。”
将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话匣子一打开,便什么都往外倒了。
原来,早在司马惊雷十六岁生辰前一个月,司马琰便让甘彬华将国库里的大部分金银之物取出来为爱女打造礼物。
甘彬华是个铁公鸡,可是在司马琰面前,同样是唯命是听的。
左右现在朝局稳定,朝中无大事,边境安定,那些金银很快都会再回到国库里来。却没想到,临到司马惊雷十六岁生辰的那一天,突然被告知女帝登基之事……
接下来的一切猝不及防,那一天里,他受的冲击大太,又带着被武帝抛弃了的悲愤,被几名同僚一撺掇,又得太皇太后许了些未来,便决定支持了太皇太后。
可是事与愿违,入账渐少,开销反增。丰州索要的那么多的粮饷,直叫他差点愁秃了头。幸好太皇太后一怒之下压下了粮饷之事,才叫他国库里不至于空空如也。
司马惊雷听得目瞪口呆。
恰在这时,白云景也找到了账册里的那份支出,翻开摆到了司马惊雷面前。
司马惊雷沉默了好一会儿,觉得心里头疲累,再也听不进去一句话。
甘彬华杵在那里等着审判。
他自问自己是抠门了些,但也是因着忠于武帝忠于大燕的缘故。若因此惹了太皇太后或是新帝的不快,大不了求上一死,也全了他对武帝的忠诚。
他由最初的惊慌到无助到被质疑的愤怒,再到此时,全然冷静了下来。
迟迟听不到答案,他垂眸恳请,“事到如今,陛下总要给太皇太后一个交待,臣自请服罪,求陛下饶恕臣的家人。”
司马惊雷听得生恼,“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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