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167章


回了屋子,狭□□仄,点根蜡烛。
展开那包袱,两件冬衣,一件男式,一件女式,端端正正摆在中央。旁边躺着几帖药,一个小锦囊,里面装着几两银子。
徐碧琛捏了捏冻得通红的耳朵,打趣道:“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看来这皇位,你是想夺也得夺,不想夺也得夺了。”
景珏打了盆热汤进来,先把手伸进去试试水温。手在几乎烧滚的水里过了一遍,烫得通红,他忍着痛,直到手心变暖,才拿出来。
热乎乎的掌心盖住她的耳朵,骤然一暖。
他睨她一眼,纠正道:“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叫夺。”
“行行行,取,取回来,这总可以吧?”
小气包包。
耳朵暖和之后,浑身都温暖起来。她笑嘻嘻地说:“贤妃姐姐恨我们两个恨得要死,一个负心郎,一个狐狸精,她能愿意帮忙吗?”
景珏又不乐意了,脸黑得像烧焦的锅底,不悦道:“你是狐狸精吗?”
“…狐狸精比我漂亮?”她悻悻地说。
“你比狐狸精漂亮!”
他哼了声,一脸冷酷:“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攀着手臂,像蛇一样缠上去,娇滴滴撒娇:“啊,珏哥哥好有魄力,好有男人魅力,妾身真是…”
坐怀不乱的真君子眼神坚定,任她怎么引诱都不从她。
“睡觉,明早还要赶路。”
她还在乱动,忍无可忍,一手揽住细腰,把她夹在臂弯,弄到床上。
徐碧琛把伤腿搭在被子上,屁股用力,身子往上一跃,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口。
“来暖床吧。”
拍拍床铺,对着他笑靥如花。
翌日,再行半日,至触尘寺外。
受皇家恩宠的寺庙,香火鼎盛,热闹程度丝毫不逊于街头市井。
景珏以衣领掩面,束冠,换了件书生服饰,作成陪妻子来上香的模样。
徐碧琛见他难得这样书卷气十足,没忍住,‘噗’地一笑。
“很奇怪吗?”他扯了扯衣摆,不动声色问道。
“没有,妾身只是觉得,您今个儿特别…”让他勾腰,凑近,小声道,“衣,冠,禽,兽。”
景珏和她拉开点距离,微笑说:“待事情结束,便让你晓得,什么才是名副其实的禽兽。”
嘁,她会怕吗!
会吗!
其实…有点儿吧…
想起那种腰酸腿痛下不了床的滋味,徐碧琛一阵牙疼,赶紧别开脸道:“菩萨面前要得体,快进去上香!”
各上完一柱香,添了点香油钱,两人绕到后面人烟稀少处,左右探寻,终于选中个扫地的小和尚。
徐碧琛脚还疼得厉害,她缓步上前,对小和尚行了个礼,轻声慢语道:“这位师父,奴家和相公是萧家府上的仆人,受命来寻我家小姐,无奈此地甚大,不知您能否为我们带带路?”
整个寺院都是出家人,有自己独有的法号。会以俗姓相称的,恐怕也就只有贤妃了。
那小沙弥很有礼貌,登时放下扫把,双手合掌,道:“施主说的可是南面住的贤妃娘娘?”
她惊喜万分,连连称是:“没错,她就是我家小姐。”
小和尚为难地说:“小僧很愿意带路,可是还要清扫庭院…”
“师父请扫,我们在一旁等着便是。”
“阿弥陀佛,那就辛苦施主稍等片刻。”
他认认真真扫完落叶,如约将两人带到了一处禅房外。
小僧善意提醒道:“贤妃娘娘正在参悟佛经,两位施主进去时小声些,不便多加打扰。”
徐碧琛感激地说:“多谢师父,我们不会打扰小姐的。”
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女子表情瞬间变化,靠着门前柱子,懒懒道:“接下来就是珏哥哥大放异彩的时间了,你快些进去,妾身在这儿等你。”
景珏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善的气息。
走过她身边时,腰带被一根素白的手指勾住。
回头,见她巧笑倩兮,明眸善睐。
徐碧琛嘴唇微张,露出几颗皓齿:
“叙事不叙旧,什么伎俩都使得,唯有一计万万不能用,你说,是什么?”
“…美男计。”
她嘻嘻一笑,踮起脚拍了拍他肩膀,道:“去吧,静候佳音。”
景珏咽口口水,直觉自己方才已与阎王擦肩而过。他镇定心神,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下。
一会儿。
“是谁?”
“我。”
惊涛骇浪!
里面的女人似乎被吓得不轻,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声音又轻又飘,像浮在水面的叶子。
她按住心房,努力压住汹涌的情绪,故作平静道:“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自己太佛系了,可能缺个美少年鞭策。(赶紧看了下刘昊然的照片)
第120章 书信
萧娴居佛门圣地,受皇命桎梏,缚后妃枷锁,无法逃离,只能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度日。
好在她之前为了讨好太后,时常礼佛,如今也能习惯清净,不至于陷入疯狂的状态。
饶是如此,平静之下,仍是有怨的。
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她被放逐出宫的事实。萧娴也曾有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让她猛地掉到泥坑里,那种落差太过强烈,实非常人所能接受。
她也如此,想不通为何命运要残忍捉弄。无数个夜晚里愤恨交加,难以入眠。
她不断去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太后要放弃她,相处多年的皇上也要放弃她!
人总是这般,只会想自己的难处,却不能记起所犯的错误。
她把自个儿做的那些肮脏事忘得一干二净,绝口不提,只把受的委屈挂在嘴边。
贤妃心中除了对未来的迷惘,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偏她恨的人是此生都得罪不起的狠角色,那些不快的情绪便慢慢堆砌,无处能够发泄。
她早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重返皇宫了,结果,却在这个另类牢笼中,见到了…皇帝?
惊讶之色化成飞鸿从她眼底闪过,萧娴跪在蒲团上,垂眸,转动佛珠,淡淡道:“罪妾正在参佛,不便起身,望皇上见谅…”
是她离开得太久了吗?
为何景珏要如此打扮,而且,也没有人通传圣驾来临。莫非,真的是伤心过度,性情大变?竟连这种令人诧异的事都做出来了。
男人带着一身寒霜从外面进来,他扯下领子,露出那张麦色英挺的脸庞。
鼻若刀削,眼如鹰目,被他的视线缠住,萧娴竟然觉得喉咙发涩,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她眉目惨淡,哂笑一声,喃喃道:“皇上,妾身已经沦为丧家之犬,心知不是琛…贵妃的对手,也不敢再生出非分之想。您又何必揪着萧娴不放?难道,真的要把我逼死,才能如愿吗?”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贪恋权势、爱慕虚荣的女人。否则不会在看到景琅无缘皇位后,狠心舍下情郎,费尽心机嫁给他弟弟。
景珏真的很有魅力。
因为他对女人,是没有心的。
虽然该有的赏赐一样不落,为人又颇为大方温和,但他从不贪恋女色,也不会真真正正地为谁瞩目。
这种男人太过致命,会引起女子的征服欲望,尤其是,像她这样自命不凡的人。
哪怕她们使尽浑身解数,仍是落败收场。于是,那些曾经生出的绮念全部消散,她失去了对感情的奢望,转而专心致志地攫取权力。
可他,封了徐碧琛为贵妃,破历代传统,把所有宠,所有爱,给了同一个人。
叫她怎么不怨,怎么不恨!
若他此生都做一个无情帝王,她就认了这命,不再怨天尤人。
可惜,他不是不会爱,只是不会爱她们。无论是她,还是虞贞,亦或是,顾雁沉。
他深深地看了眼贤妃。
比起之前,老了许多。
女子本来就比男人老得快,她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如今看上去,却有三十岁的模样。
那些清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疲倦。
“宫里的皇帝是假的。”他收回注视,突兀道。
萧娴愣了一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结成冰块。
她指尖微麻,嘴唇乌青,勉强笑起来:“妾身知道您看我不悦,但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再开为好。”
景珏站在原地,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他眼珠乌黑,像一个无底漩涡,有股奇异的魔力,叫人看了忍不住产生信赖。
“朕和琛儿遇刺客劫杀,不敌,跌落山崖,近日才得以返回。宫里那个是赝品,你应该看得出,无须自欺欺人。”
仅此一句,让她身体里最后一丝温暖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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