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素染桃花》第131章


琳琅一手撑住下颔,静静地凝望着他,温柔地笑着。
“兴许来日也会有一个姑娘,宠爱他、包容他、一心一意地喜欢着他,嘴巴笨一些、性子冷一些也无事,至少不会在外边沾花惹草,这样一想,也很好!”
阳光透过树枝倾洒在额前,光影流连,衬着那张黝黑的脸无端清秀动人起来。
苏染垂头看着她,很有耐心地听着她说话,听她说得兴起之时,嘴角噙满笑意,眼角眉梢具是漾着柔情。
他俯身,拥她入怀,自身后轻吻她及腰的发。
她的发间萦绕着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他弯着眉,漆黑的眸子里生出如狐狸一般的狡黠,他在她耳畔浅声笑道:“夏日炎热,等到了沧州城,我们需得寻一家客栈,将身上好好收拾一番再赶路。”
听他此言,琳琅有些红了脸,终究是个姑娘家,且是在自己心仪的男子面前,她嗫嗫嚅嚅问道:“味道…很重么?”
苏染看她如此神态,脸上笑意愈深。
见半天没有反应,琳琅挣扎着想要离他远一些,可尚来不及起身,却又被他按住了手腕。
面前这人一袭青衣款款,正抬眼望着她,一双狭长的眸子漆黑亮,他轻柔地笑着,声音低沉婉转。
“琳琅,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这模样分明是在取笑于她,琳琅双颊泛红,满脸娇嗔地瞪着他,正待发作,不远处却来了个人。
商队中一位容姓的妈妈端了两碗清粥并着三四碟小菜送了过来,那妈妈约莫五十上下年岁,满目慈容,其态可亲,一路都对琳琅和苏染甚为照顾。
“穆夫人身上还带着身孕,此去楚地路途遥遥,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夫人便先将就一些。”
苏染起身接过她手上的清粥小菜,告谢道:“容妈妈的一番好意我们夫妇感念在心。”
琳琅也是笑着道:“多谢妈妈!”
那妈妈站在树下又同琳琅闲话几句,同她说了一些带孕初期的吃食要领,嘱咐她莫要摔着碰着。
琳琅只得红着脸一一应下,待得那妈妈走了,她方抬头瞪了苏染一眼。
可这人却并不理会她,只是端着那一碗清粥,优雅地坐在树下,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吃东西一向挑剔,可眼下却似乎极有兴致。
琳琅见他难得有如此胃口,便也不再多言,只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第114章 华清池
到达沧州时已近傍晚,沧州城城门口重兵把守,城门口的百姓排了好长的队伍,需得一个一个仔细盘查后方能入城。
琳琅同苏染下了车,随同商队的人一道排在队伍之中。
有长胡子大汉等候得久了,失了耐心,破口大骂道:“老子进城还有正经事情要办,已经在这鸟地方磨磨唧唧等了那么久,这些当差的狗东西从来都不干点正经事情,就拿老百姓们胡乱折腾!”
一旁的老翁听那汉子言语大胆,怕他开罪城门楼的官差,忙拉住他的臂膀,小声劝道:“再耐心等一等吧,听说官府是在捉拿潜逃的楚国贼人,这些年齐楚频频交战,不知有多少齐人死在楚贼的手上,若能就此逮住那楚国贼人,我们受些苦楚也是无事的!”
那大汉一声嗤笑,眼里俱是嘲讽之意,“就凭那些吃白饭的狗官差么?能顶个鸟用?”
身后又有声音传来,有一中年男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道:“你们可知这北静王爷是在捉拿什么人?”
众人皆生了几分好奇之心,有人问道:“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那中年人一阵比划,有模有样道:“我家有个亲戚在郡守府当差,现下都听北静王爷调遣,捉拿的不是别人,乃是楚国的军政大元帅,信武侯苏染!”
“竟是信武侯苏染!”
此言一出,四周即刻便炸了开来,百姓们俱是破口大骂,纷纷指责苏染用兵残虐,下手狠毒无度,丝毫不念及天道人伦。
有一老汉白发苍苍,脸上皱纹如沟壑一般深浅,老态沧桑,他默默垂下泪来,眼里俱是刻骨的恨意。
“老朽这辈子总共三个儿子,两人葬在十年前的河东战役,最后一个小儿子也没能逃过这一劫,死在上年永州之役,两回都是苏染领兵,其手法残忍,前所未见,他的手上沾了多少我大齐男儿的鲜血,他怎有…怎有脸面踏足我大齐疆土?”
老汉的声音轻微发颤,令闻者心恸。
不时有人应和,“苏染若是落到我们手中,定当将其千刀万刮!”
四周喧嚣愈盛,琳琅手底有些发凉,她不知不觉便握上苏染的手,想要把他拉得近一些、再近一些,不想让他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可细细一想,又觉自己过于忧虑,以苏染的易容手段,当日在覃忻城时,便是连她都不曾将他认出,更何况是这些从未见过他的齐国百姓。
琳琅抬起头来朝他望去,见他正垂着眼,眸光冷淡,姿态风华,一脸淡漠之色。
她不由地想起那个夜晚,永州林山之下,大火肆虐,不断有人被那熊熊火势吞灭,鼻间所闻俱是尸体烧灼的气味。
那时的苏染便是如此神情,那么多生命的逝去都不可在他脸上泛起一丝涟漪,她也曾恨他怨他,觉得他一副铁石心肠,不愿与他亲近。
可如今,她喜欢他,不论他曾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手上沾了多少的血,可他仍旧在她心中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喜欢一个人,果真会变得毫无底线么?
琳琅觉得有些迷茫。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紧张,苏染方回过神来,反握住她的掌心。
夕阳西落,晚霞在天边铺洒开来,入眼之处俱是一片火红,晃得人的眼睛轻微发烫。
天色逐渐变黯,光华散去的那刹那间,城门缓缓地合上,带着某些厚重的声音,将许多苦等许久的百姓隔在城门之外。
他们也曾挣扎、也曾怒骂,可后来累了倦了,那嘈杂的声音便逐渐平复下来,最终归于沉静。
林间四处点上篝火,那里多是不得入城荒宿野外的百姓。
琳琅和苏染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四下并无他人,苏染射了一直野兔。
去毛、上架、烤灼,苏染的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一般,在这荒郊偏僻之地依旧优雅如初。
琳琅抱着膝盖,蹲坐在篝火旁,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忙碌,一时寂然无声。
待得火候足了,苏染取下架子,取出匕首,割了一块上好的兔腿肉送到她的面前。
琳琅接过那一块香气四溢的兔肉,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望向苏染,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看她如此踌躇模样,苏染柔声笑了一笑,那张清秀苍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玉一般白皙细腻。
“有什么话便同我说,不用这样顾忌。”
方才城门口百姓之言确是在琳琅胸口激起惊涛巨石,让她不安,让她害怕。
师父曾说,苏染一出世便仿佛集结了这天地之间万般风姿毓秀,机警聪慧,覆手为雨,却偏偏摊上这一副多病之身,正所谓慧极必伤。
师父也曾说,杀戮太重,最易折福折寿。他这么多年来四处征伐,死于他手下的军魂何止万千,他的病虽得名医医治调理,可断断续续总不见大好。
一来是他劳碌奔波所致,二来便就是杀戮之故,手上染血愈多,戾气愈重,身体自然会有损耗。
琳琅轻叹一口气,低声道:“阿染,等我办好了手上的事情,你可愿辞官同我归隐?”
苏染轻握住她那一双手,黑色的长发垂在肩侧,衬得他这一张脸愈发的秀美无双。
他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这世间最动人的曲调。
“青山悠悠,流水迢迢,我们这一世已然错过太多的时光,苏染又怎敢…怎敢再多耽误?”
他又笑了一笑,自身后将她揽住,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已经筹划好了,往后这世间再无信武侯,苏染只是你一人的夫君。”
琳琅唇角的笑意逐渐漾开,心中从未如此欢喜,她转过身来,想要回抱住他,可蓦然间又好似想起些什么,忙娇笑着将他推开。
“你嫌我身上有味,我才不要抱你!”
她的声音娇媚动人,脸上的笑容温柔纯粹,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的心境,犹还是相国府中那个炙热执着的姑娘。
苏染无奈地摇了摇头,可随即又慢慢悠悠说道:“我曾读过一本《列国杂志》,书上有记载:沧州城西有一骊山,骊山腰上又有一弯华清池,以池中泉水熟米,饮之可延年益寿;若以池中泉水沐浴,则可润滑肌肤、愈治百病!”
琳琅被苏染这一番言语说得有几分心动,她忙问道:“华清池距此可远?”
“约莫三四里路程。”
琳琅闻言,喜上眉梢,她年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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