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头有督主大人》第46章


旨意的事情么,她一下慌得没了主意。
郑则盈坐在案上,端起琉璃酒杯抿了一口,对着身后的人淡淡轻声道:“本宫倒觉得这主意不错,陆渊,你说呢?”
陆渊就站在她旁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外头正放着烟花,旁人根本没有听见这里的动静。
他低眉紧紧敛着,在燕惟如和卫辞之间来回徘徊,虽说八字还没一撇,可这样的场景让他心里不大滋味,双手负在身前,捏住衣袍的边儿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着,偏头朝身后孙启寿道:“去叫王直进来。”
郑则盈听见身旁人的吩咐,并未在意,嗤笑道:“你比本宫想象中的还要沉不住气。”
他视线依旧朝前,并没有立刻回她的话,半天才道:“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逃!”
见他退出了大殿,郑则盈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逃?呵,到底是谁想要逃?他自己的心里不清楚么,她知道今儿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待会只要王直带着狐妖进大殿来,今儿就是他的死期。至于燕王和莲卫辞,就在意料之外了,左不过也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王直带着底下一班人浩浩荡荡进大殿,那派头堪比刚刚进宫的燕王,现如今他风头正盛,连燕惟如也没想到,陆渊回宫的第一遭竟然是他使的绊子。
“陛下,这就是前些日子捉到的狐妖。”
说着身后的人抬了一个大铁笼子,蒙着黑布看不清里面,听不见一点声音,众人紧紧盯着那铁笼子,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狐妖到底是什么样的。
卫辞坐在席位上,紧紧拉着病娇的手,将脸埋在她臂弯里,瓮声道:“我娘说,不能盯着狐狸的眼睛看,不然魂就被它勾走了。”
病娇倒是来了兴趣,拍了拍她的背道:“那些都是说男人的,要不都说狐狸精狐狸精的,专勾男人的魂,男人朝她望一眼,一准就被勾魂!”
病娇向来这些歪七歪八的理儿特别多,索性卫辞倒还真相信了,听罢忙转头去寻陆渊,谁知在大殿里寻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随着众人轻呼,黑布被揭开,铁笼子里的狐妖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长着一双碧绿的丹凤眼,一动不动趴在笼子里,性子倒是很温顺,和想象中张牙舞爪的狐妖似乎不大一样。
众人都很稀奇,卫辞偷偷眯眼看了一眼。咦,和她在话本子上看的狐妖不一样,她以为是黑色的狐狸,没曾想是这么一只雪白的狐狸,书上都说,雪白的狐狸都是美艳的女子托生来的,就和白娘子一样是来报恩的,这么一想,倒有些同情它。
太后也来了精神,呼道:“这个就是狐妖?”
王直上前拜道:“回太后娘娘,正是狐妖,别看它性子温顺,要是开了笼子,可是吓人得很!得亏奴才找了法师,在笼子上贴了道符,这才压制住了。”
“哦,是哪位高人,今日可曾带进宫来?”
正说着,王直拉了个道人进来,此人是毛遂自荐来的,他的本事,他也见识过,隔着老远能控制住狐狸,想着来大殿上耍弄两下,皇上太后定然高兴。
玄衣道袍,长长的浮尘懒洋洋地抱在臂弯上,远远看着,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卫辞抬眼一瞥,顿时愣住神。
师傅?
这不是刘鸿沧么!怎么成了收服狐妖的高人了,还在王直的手下,卫辞有些怀疑他的身份,一会在姑苏,一会又在建安燕王府上,这会又投靠在王直的门下,真是让人信不实!
“老祖宗,这高人施法得要熄了灯才能有效。”
太后犹豫了下,对着王直道:“既如此,那就命人把灯都灭了吧,看你能弄出什么名堂了,要是弄不出名堂来,哀家可要撤你的职。”
“是是是,老祖宗说的是。”说着拍拍手,大殿里顿时漆黑一片,铁笼子里的狐狸两眼冒绿光,妖异的是让人有些害怕,对于狐狸,历来众说纷纭。
只见刘鸿沧对着笼子挥了挥浮尘,铁笼里的狐狸顿时像醒了一样,身体摆成蹲坐式,伺机而动。
突然听见轰的一声,笼子被撞开,狐狸跑了出来!
顿时整个大殿里乱作一团,杯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外间禁卫军听见声响连忙冲了进来,大殿内点上了烛火,众人都失神往太后案桌上瞧,只见那狐妖赫赫然站在太后案桌上,张大了嘴狠厉的闪现着绿色的眸光。
太后早就吓破了胆,惊颤呼道:“快来救救哀家!快来人!”
底下司马云锦见状忙要上前,叫道:“娘!”
第46章 桃代李僵
身后的康嫔一把拉住云锦,惊吓道:“公主别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案上的狐狸冲向太后,只听得一声尖叫,众人乱作一团,狐狸冲出了大殿。陆渊一把抓住郑则盈,掩在身后,头上的金步摇晃得直响,一脸的惊魂未定。虽说早在预料之中,可看见这种狡猾的野兽,还是心有余悸。
卫辞站在一旁,那狐狸就从她身边擦过,她的案桌和郑则盈靠的近,因此他刚刚所有的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
那狐狸是朝这边冲来的,若要精细算起来,狐狸冲向她的几率要比郑则盈大得多,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拉过了郑则盈。
是她多想了么?
他如今在柔仪殿当差,郑贵妃才是他的正经主子,倘若贵妃出了事,他是头一个跑不掉的。
可是心里为何觉得不安起来。
皇帝惊吓地扶住太后,怒吼道:“王直,你好大的胆子!当初你是怎么说的,现下狐妖怎么又出来蹦跶了,你的脑袋,朕给你提着!宣太医!太医!”
云锦早就跑上来,憾着太后哭道:“娘,娘你醒醒!皇兄你快救救娘!”
太后早就昏死过去,本来就身子不利索,如今再受到惊吓,恐怕是凶多吉少矣。
一旁郑贵妃站在原地不吱声,看着满场的混乱心有余悸,好好的一场寿宴就这么被毁了,真不知该说是谁的不幸。上头皇上和长公主早就慌了神,底下一众妃嫔也都不敢造次,遣散了众人,太后被抬回仁寿宫救治。
司马翊临走前,皱眉吩咐道:“这里就交给贵妃了。”转头望向身旁的陆渊,轻叹了口气,“你也帮衬帮衬吧,这东厂往后还是你来料理。”说完就随着撵轿一同回了仁寿宫。
众朝臣散去,郑则盈朝王直瞥了眼,拔声道:“陆掌印,这里头的原委,本宫也不清楚,陛下既已恢复了你东厂的职权,想必你心中也有数。本宫累了,还得去仁寿宫看一趟,就先回去了,这里就留给你了。”
陆渊作揖,淡淡接口道:“臣省得。来人,宦官王直欺瞒惑众,冲撞陛下太后,交由刑部拟罪,拖到镇抚司去。”
王直立马变了脸色,落到镇抚司还有什么命活,扯高嗓音喊道:“你凭什么管咱家!咱家是奉陛下的旨意,就算有罪,也轮不到你这个阉竖发落!”
陆渊静静听他发泄,前日里他还仗着皇帝的威风,如今都这般田地了,还真是不知死活!他要是服个软兴许还能走得爽利些,嘴上耍威风对他全然没有好处!
抿嘴嗤笑,自顾自坐在一旁的椅圈里,哼道:“轮不轮到咱家,你说了可不算!陛下既命咱家来管,怎么?管不了么?”他甩了甩手,“拖下去!”
王直不罢休,嘴里依旧不依不饶,边拖边喊:“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竟敢给我下绊子,你以为陛下不知道你的丑事么,仗着贵妃,竟敢爬到绣床上,督主果真是好气派!”
王直扯着嗓子喊,声音一直传到偏殿,底下宫娥太监立马噤了声,浑身颤抖地打起摆子,果真是活腻味了,督主和贵妃的事虽然众人心知肚明,可谁又有那个胆子敢这样说。
果然,搭在遥ド系氖忠欢伲佳奂渚故呛堇髦掖ニ拿雇罚媸钦宜馈H讲⒘讲郊膊缴锨埃蝗簧焓制⊥踔钡牟弊樱а酪挥昧Γ惶青暌簧矍暗娜吮愕勺呕朐驳男⊙劬锪斯ィ敝钡靥稍诘叵隆?br /> 这下不管是有罪无罪都无碍了,人都死了,什么罪名也不重要了。掏出怀里的巾子擦了擦手,厌恶的仍在尸体身上,对着身后的孙启寿道:“这下也甭送往镇抚司去了,直接送到东厂去。”
瞥了眼大殿里剩下的宫女太监,淡淡道:“既然都瞧见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也有数了,咱家既能亲手解决,绝不叫旁人动手!都一并带到东厂去,多嘴的直接处死!”
调转视线,见卫辞就站在门旁,陆渊缓步上前,作揖道:“公主受惊吓了,臣亲自送您回宫。”
卫辞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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