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太后18岁》第62章


“你先放进来,我自有主张。”
如果有人知道,临朝听政的王太后如此醉心于斗蟋蟀这样的玩乐,会是什么心情和表情?可是,谁又能说,娱乐是完全错的呢?
三个蟋蟀各据一方,谁也不动,都警惕的看着两外两个对手,谁也不肯先动手。难道虫子也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吗?
不可能让它们一直这样僵持着,而要怎样才能在斗争之中继续保持这种平衡呢?看到她凝重而专注的表情,原本喧哗的室内也暂时变得安静起来。
“太后娘娘,德太妃娘娘派人送来了一盒珍珠,说是来自东海的冻水珍珠,十分稀罕。”
“哦?”
思绪被突然打断,隐隐激起了她一丝恼火,语气中失掉了先前的欢快和平和。不过,德妃的名字还是吸引了她的主意力。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掀开的盒盖下,满满的一盒珍珠,颗颗圆润光亮,其中有好多颗将近鸽蛋般大小,在照进屋子的光线中泛出柔和的光泽。
果然是盒极难得的宝珠。只是,德太妃无事献殷勤做什么?
“她还有带了些什么话吗?”
“德太妃说想要太后准许她回德族颐养天年。”
“她又想回德族!?”
她知道,对于她,无论是元妃还是德妃——现在的元太妃和德太妃,都是有怨怼之情的。
即便耶律洪德死了,原本她们还可以凭借已经成年的儿子,和什么也没有的她分庭抗争的,从后宫之中到哈努儿的朝堂之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风你死我活的争斗也说不一定。
可是一转眼之间,她们的儿子,死的死,贬的贬。而且这或多或少,都和她有点关联。
俗话说得好,树倒猕猴散,原来支持耶律才和耶律豹的势力早已烟消云散,分散肢解,各自投奔新的主子去了。现在的朝堂之上,是摄政王,王太后,新汗王呈三足鼎立之势,元氏和德氏虽然还不曾完全销声匿迹,却也算是退出了政治的舞台。
此三股势力之外,是萧、元、德、荷四族的势力,虽然遭遇了执政的耶律氏族,摄政王、王太后以及新汗王的联手打压,各族不曾停顿的发展和壮大,依旧不容小觑。
尤其是德族的德荣。耶律才虽死,耶律豹却还活着,虽然遭到了贬黜,被逐出了京城,被母家德族所的收留,可是毕竟王子沿袭自大汗王的血脉还在,少数一些耶律才的谋臣,都投奔了德荣。
他们虽是冲着耶律豹去的,可是德荣的心机与野心,要比耶律豹狡诈多诡的多了。其志不在小。
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放德妃出宫,去与她的儿子团聚,然后联合对付朝廷呢?德妃在宫中,犹如一个德族放在她手中的人质,在拥有了更有价值,更的人质之前,她是不会放她出宫的。
“告诉德太妃,珠子我收下了。让她安心在宫中住着,不要胡思乱想,需要什么跟我说。吩咐宫人们小心侍候着,不得出了任何的纰漏!小萱,你亲自去传旨。”
“是。”她的话不用说的太多,小萱已经心领神会,曲了曲膝盖领命而去。
“南儿,把这里中等的珠子选一些,配上金饰玛瑙,制成一顶帽子,送去给元太妃。”
“是。帽子选什么颜色的?”
“……选蓝色的吧。”蓝色是天的颜色,蓝色的帽子,代表着与天相亲相近,这也算是对元氏的一个安慰吧。
相比较而言,元太妃此时对她已经没有一丝威胁了。只除了一个中年丧子的女子对仇敌的怨恨。
突然,真容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蛐蛐罐中的情形吸引了。
“太后!”是勃贴儿怯怯的声音。
“不要吵!”
像是要证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小心翼翼地捏着蟋蟀草,轻轻地撩拨着罐子里的蟋蟀。
“太后!!”勃贴儿的声量稍稍提高了一点。
“先不要打扰我!”
真容向后摆摆手。太令人称奇了,难道虫子居然也能懂得谋略吗?还是老天透过这一幕隐隐向她暗示着什么?
“本汗记得,太后曾经教训本汗,玩物是会丧志的!”
真容猛地转过身来,看着背着手站在自己身后的耶律齐。
第七十六章 新汗王
恍然之中似乎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个春日的午后,两个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蹲在王宫的庭院里,认真地一起在玩弹溜溜球。女孩子玩输了,却开始耍赖,把自己的弹球全都放到了洞里。
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遥远的仿佛发生在上辈子,倏忽之间,早已是物是人非。
耶律齐一语不发地静静站在哪里,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想要用衣袖遮挡住那罪魁祸首的蛐蛐罐儿,却又忘了自己穿着的不是太后的宽袖礼服,而是束腕的常服,提衣襟见肘间,哪里能遮挡的起来,反而欲盖弥彰地,让他注意起了那个不起眼的陶土蛐蛐罐儿。
这一点儿不像她——两年来高高坐在后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容王太后,倒有些像那个刚入宫时冒充郡主侍女的小菊。她这是有意的吗?
真容没想到耶律齐突然出现,被他看到自己不修边幅,饮酒玩乐的样子,一时间倒有些尴尬起来,忍不住偷偷瞪着失职的侍女,责怪她没有即使通报。
“太后殿下,汗王来了。”
勃贴儿赶紧补上刚才没来及说出来的禀告。
“我知道了。”
废话,马后炮!现在才说,是不是有些晚了?人就在面前了,还用你说?
我都叫了好几声,是太后不让我打扰您的!
勃贴儿撇撇嘴,也悄悄地用口语为自己辩解道。
耶律齐怔怔地注视着那只蛐蛐罐儿里奇特的一幕,丝毫没有注意到主仆二人无声的对话。或许注意到了,也无暇去关注。
两年的时间里,年满十八的耶律齐,身量拔高许多,早比真容高出大半个头去,修长的身段,变得稍显硬朗粗狂的线条,多了些他已故父汗的味道,只是那眉目之间,依旧依稀保留着些属于他母亲的柔媚。
黑发、漆目、白肤、红唇,配着一身华服玉冠,宽袍蟒带,龙行虎步,处处透着性感诱人,旧日的那个如玉般的美少年,已经越来越成熟了,变得越发可口了……
他看到什么了吗?用那副专注的样子注视着蛐蛐罐儿,是否看明白了里面的乾坤?
不行不能这样盯着他看了,这叔侄二人都是美如妖魅一般的人物,看久了就连神仙也会心猿意马的。
“小齐!”
“嗯?”
耶律齐恍然醒悟过来,缓缓从那罐子里移开了目光,看向真容,眼神十分复杂。
“今天怎么想起来凤仪宫看我?”
凤仪宫在整个王宫中处于最中心,规模建筑仅次于汗王居住的寝宫,是专属与汗王同治天下的王后居住的寝殿。而通常太后居住的,应该是位于王宫后面的福寿宫。
由于种种的原因,如今已经升格为太后的她却一直留住在凤仪宫,不曾搬到福寿宫去,而且也丝毫看不出她要搬迁,或者别人要她搬迁的迹象来。
“太后闲暇时都在读书啊?……看来这玩物丧志四个字,也不尽然。”
耶律齐从她嫣红的脸颊上掉开视线,随意地瞟了眼桌子。
“咳!咳!小齐……汗王,你最近在读什么书?”明明她满口酒气,正在掷骰子,斗蟋蟀,他却只看到堆在桌子上,散落翻开的书本。这算不算是睁眼说瞎话,指鹿为马啊?
不过,刚刚也确实是她看书看累了,才叫人端上美酒和娱具来,休息娱乐一番了。
“最近颇为闲暇,今天我刚读了一本金盛古人的《桃花源记》。”
“《桃花源记》?”
原本以为他肯定在啃那些枯燥的有关谋略和政治、军事、历史的正经书,毕竟他有三个学识渊博的师傅。没想到他居然在读她小时候留下记忆最深刻的一个十分有趣的文章,小菊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如何看待作者写这个离奇的故事的意图的?”
“作者身处乱世之中,不满当时不理万民疾苦的乱政,而梦想着能有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社会。他无力回天,只能寄予希望当朝理政者能够改变。……我觉得,王公贵族虽贵,衣食住行却皆来自于庶民,庶民随贫贱,却是国家的基石。为君,为官者,不要过于扰民,而应该于民休息。”
耶律齐刚开始还有些像是在背书一般,后来渐渐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开始不由自主地抒发己见了。真容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
耶律齐这两年来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由原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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