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450章


听到晏江这样平淡的语气,陈瞻不由怔了一下,但是随即他便反应过来,两年多的接触中,晏江一直都是这样,不论他是否真的有这个实力,在表面上他一直都是极具欺骗性的。
他不由冷笑着道:“你可知道,在两年前我就已经准备了今天的一切。”
两年多前,他才登基,陈顼便流露出了野心的痕迹,他知道陈顼不甘心,知道陈顼不愿意做一辈的亲王,所以他必须得防着陈顼,使尽浑身解数的阻拦他。
这个时候晏江是他最大的后盾,但是相比起陈顼,他更害怕的,却是这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心思却深沉如海的人。
他可以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去对付陈顼,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对付晏江的办法,这个人是他最大的依靠,可却也是他心中最深深惧怕的隐患。
倘若除掉陈顼之后,晏江也对这个皇位产生兴趣怎么办,他一点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晏江想,他随时可以将他赶下皇位,然后自己坐上去,然后他呢,堂堂皇帝就会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无处可去。
没有了晏江的制衡,他和陈顼还尚且有一战之力,可是没了陈顼的牵制,他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对晏江抬起。
尽管他认为自己并非一个庸人,可是每每面对晏江时,他总会有这样的想法,自惭形秽,敬佩,然后就是深深的忌惮。
不得不,陈瞻真的是个很适合做帝王的人,在两年以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朝中局势的情形,认清了自己和陈顼任何一人都不能打败他,唯有联手,方可一战。
所以在表面上,他们是那么的矛盾,制造出了摄政王与皇帝极度不和的表象,当然也是事实,不然也不会欺骗过手眼通天的晏江,只不过这事实已经有了对付另一个人的意思。
他们编制了一张更加巨大的,瞒天过海,蒙骗掉所有人,只为了除掉他,这个王朝最大的隐患。
周文帝死前最执着的人,不是因为看中他的能力想让他辅佐帝王,而只是希望让他淡化以往的仇恨,不要与大周为敌。
这样的一个人,连皇帝都没有办法,他更不会让他成长下去。
这两年以来,他和陈顼表象做的很好,瞒过了所有人,也瞒过了他,之所以一直僵持着不动,不是因为对彼此的忌惮,也不是所谓的名声拖累,只不过是在等着最好的时机,等着晏江露出破绽,等待他的弱点越来越明显,然后,一击而中。
如今,这个破绽越来越大,他们终于忍不住动手了,而效果也和想象中的一样好,他果然不顾一切的就冲进了皇宫。
若不是亲眼看见晏江带来这么多军队,陈瞻还不能准确的估量他的实力,而待他了解了晏江的实力之后,又有种沉重的,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就是应该对付晏江的,如果没有这么做,如果他是先一步除掉陈顼,只怕如今,这个天下江山已经易主,已经不姓陈,而改姓晏了。
第五八七章 不过是放手
空气中有微微压抑的沉重,顿了好一片刻后,晏江才发现是自己忘记了呼吸。
两年的时间,他没有主动去推进什么,却是被,别人用罗套中。他没有去谋求什么,却走入了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
十几年前,他在皇室手中吃了大亏,遭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十几年后,在陈兆先的再三嘱托下,他没有动手去找这两个一辈的人去报仇,他没有兴趣再在这方面上蹉跎,可是结局还是这般的讽刺。
他们永远都是这样。
这么多人他冷血无情,可是最无情的人不是就生长在这皇宫里吗?
死一般的沉默在明亮如昼的皇宫中蔓延,如同压抑的夜色缓缓铺开,晏江看着燃烧着火把后面的黑暗,慢慢的笑了,漆黑的双眸也氤氲在夜色中,他慢慢道:
“这么久以来,是我瞧你了。”
他没有把陈瞻当作对手,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如今却在他这里吃了一个大亏。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若论计谋,十个陈瞻未必能及的上一个晏江,若论在建安城中的权势,陈瞻和陈顼即使联手起来,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无论在哪一个方面,他都不输于任何人,即使是在这种被暗算了这样的情况,他也无所畏惧,倘若真和他打争斗起来,陈顼和陈瞻未必能讨到好处去。
当然这些道理他们也懂,所以他们以其他方式来制住他,远在洛阳的人,如今是什么情形他不知道,虽然大致能猜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陈瞻还要用谢锦作为筹码来让他妥协,但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人亲自向他证实,他还是不能放下心。
又一次的在最为接近的时候失败。
似乎自他记事以来,他总是这样,无论前面谋算的多么成功,到最后都是这么样的一个结局。
但是这又能有什么,两年多的时间,他对一些东西已经不再执着,放手也不过就在一瞬间。
胜也好,败也罢,这些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将天下做为棋局的人,从来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成败,多年前他有过比现在更加惨烈的失败,现在也不过尔尔,他输得起。
现在在他心中的,是比眼前这些虚无的权势更为重要的人,哪怕现在的放弃就是前功尽弃,哪怕他再也不会有翻身起来的机会,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晏江慢慢展开纤长的手掌,露出一枚浅琥珀色的符印,轻轻笑了笑,他抬起头道: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周闻言一怔,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而陈瞻在听到“什么都可以给你”这句话时,眼睛一亮,几乎瞬间就想答应下来,但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的咽下去。虽然明知道晏江对谢锦的心思,那是被他们精心抓住的唯一的破绽,可他还是不敢相信,晏江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甘愿放弃在手中的一切。
看到他警惕的神色,晏江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中满是释然,是满不在乎,这笑容如此明亮璀璨,像是释放了一个被禁锢的灵魂,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那张本来就极盛的俊美脸容,就变得更加盛放。
他手指一扬,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中的虎符丢了过去,陈瞻一把抓住,握住那枚的虎符时,心中还是那么得不敢置信,不明白这东西怎么得来的这般轻易。
“公。”周忍不住唤了一声,可看着他脸上那前所未有的笑容,突然之间,又将话咽了下去。
罢了,只要是他愿意的,他心中最想要的,就算是放弃又如何呢,这些权势本来一开始也不是他想要的,如今放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离开这里,不定他们会过的更好。
他只是觉得很痛惜。
陪伴在晏江身边这么多年,他见证他成长,看着他用谋为略,这天下都未必能有人出其右,只是每一次的结局都是失败。十六年前是如此,七年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他不是堂堂正正被打败,而是输在别人的阴谋诡计下,他不是正正当当的受伤,每次都是在别人百般的算计中,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输出棋局。
七年前因为嵇绍,他被迫出局,卷土重来,这次又因为谢锦而放手,每次都是如此。
或许晏江本人并不在意,可是周旁观者清,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如何能不痛惜。
“你真的愿意放手?”陈瞻手指紧攥着虎符,看着晏江盛极的眉目,还是不敢确信的再次问道。
晏江轻轻眯了眯眼睛,抬头望了望天上,声音轻缓的道:
“若我没猜错,阿锦是在你手上是吗?”
听他如此,陈瞻挑了挑眉头,心里的不踏实感消退了不少,他道:“是这样没错,不过眼下应该就不是了。”
晏江眼睛微眯了一下,心里起了一点不好的预感,面上平静的问道:“这是何意?”
陈瞻道:“难道你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想报复你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更何况他之前的满不在乎,薄凉无情让他留下了很多仇人。平时的时候,没人会不自量力的送上门来找他麻烦,然而一到了坏事堆叠的时候,他们就全涌上来了。
听到这话,晏江一直淡定从容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微微的裂痕,声音也冷下去了几分,心中那种焦虑又一次冲了上来。
“嵇绍?”
“不错,正是他!”陈瞻抬了抬下巴,“不过这跟我并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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