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水流年里》第7章


扫到站在一边望着自己的薄言,心里不禁一松,放下眉心的手,侧脸对他微微一笑。
“泽芝怕是很疼,方才讲了几句便懵懵懂懂了。”兰煜一边说,一边进屋。
薄言明了地笑了笑,随着他进屋。
只见木蓝格外狼狈,又一脸茫然。
“师傅。。。。。。”木蓝斜着脸期期艾艾地朝薄言看过去。
薄言看了一眼床上偷笑的泽芝,便了然:“木蓝,你去按我写的方子泡药,过半个时辰煎上。”
“是。”木蓝的眼睛顿时又光彩起来,立马起身小跑到外面去。
白泽芝看着木蓝急急忙忙的身影,又笑起来。
“你啊!”兰煜在床边椅子坐下,微微无奈。
“欺负一个孩子好玩吗?”薄言淡笑着走到床前。
“还可以吧。”白泽芝砸吧了两下嘴,觉得逗得木蓝连自己唇干都没发觉。
“夜鸢。”兰煜叫了一声。
“在!”一黑衣暗卫推窗飞落在兰煜身边。
“白将军养病期间,你负责他安全。”兰煜看着泽芝说道。
“是!”夜鸢抬起头,一脸清冷地看向床上的人。
“那个。。。。。。你是暗卫里唯一的女子,”兰煜清咳一下,食指拨了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继续说,“女子应是要细致些,照顾病人也会妥帖些。”
“奴家明白了~”夜鸢妖媚一笑。一反刚才的清冷面目,眉眼妖娆柔媚,笑容甜腻娇嗲。
薄言一惊,方才那清冷决绝的身影、透彻干脆的声音,还道是个清秀的男子,下一句话便换成甜腻娇柔的声音,要不是还是刚才那张脸,绝对会以为是换了个人。这转换得太快了,是训练成素,还是双重性格?薄言疑惑而僵硬地看向兰煜,你确定这样妥帖吗?
“明白就好。”兰煜似看惯了这样的转变,并没有觉得不妥。
夜鸢转身退出房间。
“兰煜!”白泽芝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夜鸢是女子,照顾个病人肯定比木蓝妥帖些。”兰煜脸上写满了“我很正经”,认真地对泽芝说,“而且,你不是躺着养伤很闷吗?夜鸢也可以给你解解闷。”
“我。。。。。。”白泽芝觉得肩后更疼了。给我解闷?
“将军是对奴家不满吗?”夜鸢一脸无辜而又软溺,端着一杯水,娉娉婷婷地过来,欠身一福。穿着黑色暗卫服的夜鸢走路却换做柔弱小女子的姿态,却是一点都不违和。
兰煜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泽芝一眼,我说的没错吧,真真是细致又妥帖的女子嘛!
“没。。。。。。没有。。。。。。”白泽芝扶额。
“没有便好,奴家来喂将军进些水。”夜鸢起身,媚眼一笑道,“将军要怎么喂法?”
白泽芝一阵干咳,眉头一皱。
薄言想起兰煜之前准备以嘴渡药,心里暗暗扶额。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看,将军想歪了不是?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那么想奴家涅~”夜鸢一笑。
白泽芝又干咳。
薄言看着白泽芝微红的脸庞暗笑。
兰煜一副看戏的表情,气定神闲地看着。
“将军是要起身喝水,还是奴家稍稍扶着喝?”夜鸢凑过去看看白泽芝伤处,又道,“将军的伤处不适合起身,要不还是奴家来扶着点,别起身了。”说着伸手要去扶。
白泽芝艰难地伸手一止,抬头侧身。
夜鸢立马将杯子凑到白泽芝唇边,喂了他几口水。“啧啧啧。。。。。。”夜鸢一脸痴迷。
白泽芝一僵。
“无事无事。。。。。。哈哈。。。。。。奴家见将军这般英姿,心里不免砰砰跳。”夜鸢媚眼一抛,端着碗袅袅娜娜地出去了。
“兰煜,你是来整我的吧?”白泽芝黑着脸看向兰煜。
“怎么会?”兰煜认真地看着泽芝,“夜鸢身手不错,人又细心,还是我暗卫里一枝花啊。”
“有阿木照顾便可!”白泽芝道。
“木蓝不会武功。”兰煜道。
“那随便一个男暗卫就成,不要女的就成。”白泽芝想了想。
“我其他暗卫有安排。”兰煜道。
“那我在军中挑个就可以了,不用劳烦你得暗卫。”白泽芝白了他一眼,信你才怪!
“泽芝,别小看了夜鸢,况且。。。。。。”兰煜脸色一沉。
☆、第8章
“发生什么事了?”白泽芝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兰煜。
兰煜侧眼向窗楞看去。
窗楞外一道影子,随即传来三声轻叩声。
兰煜轻叩椅子一下,又回看了泽芝一眼。
白泽芝看着他的眼睛,几分担忧,几分迷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看样子是大事。
一道黑影飘进,呈上一道信,又飘了出去。
兰煜打开看起来,眉头越压越低。
“怎么了?”白泽芝不顾肩背的疼痛,坐起身。
“快躺下,你这骨头还要不要快些好了?”薄言伸手去扶。
白泽芝皱了皱眉头,抽了抽唇角,艰难地躺回去。
“洛云海八日前斩首了。”兰煜抬眼看了一下白泽芝。
“什么罪名?”白泽芝一抬眉。
“谋叛。洛云海斩首示众,家眷仆奴发配溱水关。”兰煜道。
白泽芝一愣。谋叛?沉思一下道:“我们竟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是,方才洛家押到,我才知道。”兰煜道,“必是有人从中阻拦了。”
“什么证据?”白泽芝疑惑。
“据报,人赃并获,一名罗那接应,一封里通敌国的信件。”兰煜沉吟道。
“可有查出什么端倪?”白泽芝思索了一下。单从平时洛丞相耿直不阿的作风上看,白泽芝也不愿意相信他会犯谋叛罪。还有他去年推行的燓厦治国实谏,句句箴言,条条实用。白泽芝想不到皇上会相信洛云海谋叛的理由。
“目前没有查到,相关的一干人等都莫名消失。”兰煜一叹,“信件只皇上一人看过,具体内容任何人都不知。”
白泽芝沉默不语。按常理,抓到细作,搜得通敌信件,无论如何不会行刑,至少也得拷问审查一番。“皇上可有举措?”白泽芝迟疑了一下问道。
“目前没有任何行动。斩掉洛丞相之后,仿若完全就没这件事一样。”兰煜抚着墨玉扳指,看向白泽芝,“我也觉得,皇上遮了点什么。。。。。。”
白泽芝看着兰煜,抬抬眉,却没有说话。
“到底是什么人阻拦你们取得信息?”薄言开口。
“不知。如果皇上想让我们知道,那怎么样都会有渠道传过来。而皇上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话,消息会受阻。”兰煜停顿了一下,道,“当然,不排除有另外的势力加入阻扰。”
“那消息可能是被其他势力阻挡了。”薄言道。
白泽芝和兰煜看向薄言。
“如果皇上不想让你们知道,那洛家人怎么会派到溱水关?”薄言扫了两人一眼。
“燓厦还有什么势力大过我的?”兰煜沉思道。
“。。。。。。”薄言无语。这样的话让皇上听去,会怎么想。才这么一思索,薄言瞬间一身冷汗,一时脱口而出:“兰煜!”
兰煜抬头,看到薄言一脸苍白,忙伸手拉过他的手拍了拍:“莫怕,没事的。”
“皇上知道你养这么多暗卫死士吗?”薄言问。
“知道我有暗卫死士,但不知道数量。”兰煜肯定地说,“皇上也培植了一批。未立皇储之前,几乎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一批死士,但主要还是为了保护皇子安全。这是先皇允许了的。但是数量都不会多,俸禄有限,养不起那么多人啊。”兰煜摊了摊手。
薄言白了他一眼。
“兰煜,树大招风,小心着些总是没错。”白泽芝沉思,“若是其他势力阻扰还是最好的情况。如若是皇上阻扰,那就。。。。。。”白泽芝后背一凉。
兰煜眼一沉,如若是皇上阻扰,那是为防止我们救洛云海吗?而后把洛家人发配到溱水关,是要试探我们的态度?可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兰煜摇头:“我自小与皇上哥哥一党,应不会是皇上阻扰信息的传递。况且,我们虽与洛丞相交好,却并没有拉党结派。若他真投敌叛国,我们没有理由出手相救。”
“皇上一向仁厚,此番仓促作为,是忌惮什么人?”白泽芝将朝中诸臣过了一遍,最后只在抚军将军李承停顿下来。李承乃是一代元老,洛云海推行新政与李承有过几番冲突。而李承的妻妹曾在先皇寿宴上一舞艳惊天下,与陪同罗那国君前来的少年丞相一见倾心。先皇与罗那国君赐婚,成就一段美好姻缘。白泽芝看向兰煜:“李承李将军府上可有异常动向?”
“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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