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飞升系统》第24章


他的反应是如此的自然,他的行动间又是如此的光风霁月,叫明一看了都忍不住动摇起来——或许,那位大能真的不是他?
但她又迅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感。
明远如果不是心虚,会这样看不懂脸色吗?
他对明一的每一丝神态变化,向来都观察得极其仔细。有时候就连明一本人都没有在意,明远就已经妥帖地为她做好了一切。
她面色沉凝地站在他的殿外,他还会笑嘻嘻地开玩笑吗?
不会的。她自己心里得出了答案。
正如明远了解她,知道怎么打消她的怀疑一样,她也太了解明远了,知道他坦荡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可笑的是,她对明远的这份了解,并非建立在对他本人性格的把握上,而是因为笃定,明远会无微不至地关心她。
因为想到这一点,她面上的冷漠完全无法再维持下去。她闭了闭眼睛,遮住了眼睛里的疲惫:
“我知道是你杀的那些凡人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远没有回答。一只仙鹤看他久久不动,快步地走过来轻轻啄了啄他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又灵性地直接去叼他腰间挂着的小巧的丹药瓶。
“你这样滥杀无辜,天道难道能容你吗?你是要留在化神,直到寿元用尽,还是想直接在进阶的时候死于心魔?”明一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么多人,你这样,是背负了多大的因果……人家分明和你无仇无怨……”
“你是想让我给你办葬礼么?”
明远这时候才试图笑了笑,以缓解气氛:“你给我办,总比我给你办好吧?”
“我在问你为什么!”
明一的声音又很快低下去,她太知道怎么让她的师兄服软了,只是以前,她从来都用不到而已——她的声音又软又难过,看着他的时候,眼里全是亮晶晶的泪,她就那么无助地看着他,喊他:“师兄……”
她只是这么喊了一声,明远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伪装的笑容消失了,面色变得阴沉:“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那样一群人就那么轻贱,岂不是连我也一起被看轻了?”
他手里出现一个玉简,自己打开来念了一段,“这妞儿腿这么长,缠在腰上的时候,得爽死罢——这种话,我连看到都觉得污了眼睛,他们竟敢就这么意/淫,难道死得冤么?”
明一望着他:“可是师兄,这是我的事。”
那只仙鹤怎么也解不开丹药瓶的绳子,试了几次以后终于放弃,但它要走却又不甘心,便仰头伸长了脖子,冲明远讨好地叫了叫。
明远解下丹药瓶,倒出一把丹药,尽数喂给仙鹤,然后指着它道:“我养大的,凭什么不是我的?”
他一语双关,明一不是笨人,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在泰州时便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竟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想来,系统煞费苦心,要的就是这种关系的变化罢。
但她纵使知晓得一清二楚,却仍旧不得不按着系统的意思走。
毕竟,她狠得下心驱逐问道峰所有对她心怀爱慕之人,但要如何将明远从她生命中剔除出去?
他们相伴过多少时光,彼此都融进了对方的生命里,强行分开,一定会是血肉模糊的惨烈下场。
第22章 决裂
此时明远看着她的目光; 是她曾经最熟悉,也最恐惧的; 那种仿佛是男人本能的狩猎目光; 总是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即使是从小接受正道教育长大的明远; 作为一个男人; 在遇到这样的困境时,也会下意识地按照本能的行动对她进行精神上的压迫。
但他们两个其实谁都清楚; 这场无声的对决里,真正的猎手根本是明一; 猎刀永远在她手里; 猎物的生死权; 也永远在她手里,明远的步步紧逼,其实只不过是猎物落入陷阱时的无谓挣扎。
她现在面临的难题; 对明远来说重于泰山,但于她而言; 实质上却不过是要她决定,是将这只猎物带回家,还是将他放走?
明一的心里除了大道; 别无他物。情爱这种东西,她断断不可能去碰的。但几百年的交情,仍旧是让明一花了好几秒,才做出了决定。
她知道这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死亡问题。
而她最终选择了用那把无形的猎刀; 轻轻地割开了自己的皮肉,将那几百年的陪伴和温柔,都决绝地一刀割下。
她一动指尖,便有一道无形的劲气,轻轻地打在了那只仙鹤的羽毛上,那仙鹤惊了一惊,张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明一便指着那只天空中愈来愈远的白色小点,冷淡地说:“即使刚喂了食,也会飞走。”
没有明确的表白,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两人接受同样的教育长大,说话都是同样的委婉,点到即止。彼此都能给对方留下了极大的回旋余地,彼此都很温柔,但谁都明白,这场谈话过后,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关系。
明远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被委婉的拒绝后,再弯下腰。明一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在得知师兄对他的心意后,还毫无顾忌地接受他的关怀。
明一伸出素白的手。“玉简还是给我吧,”她的面容冷淡,声音也淡漠,“毕竟是我的事,还是不劳师兄费心了。”
明远无声地递给了她。两人互相点头致意,分道扬镳。
明一一次都没有回头。她也就不知道,明远站在大殿门口,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直到更深露重,终于处理完所有事务的弟子走出大殿,才打断了明远的沉默。
弟子显然非常惊讶:“师尊怎么还不曾回去歇息?”
明远神色无异,和往常一般笑骂:“还不是怕你没有认真工作。”
弟子不疑有他,讨好一笑。两人肩并肩,才慢慢往半山腰的居所走去。
明一走到问道峰山脚下的时候,顿了顿。解决完了和明远的事,她没有忘记,在这座山峰上还有一段关系等着她去做选择题。
处理不好的话,她很有可能在今天晚上同时失去两个至亲之人。
但是以明一的性格,放在她面前的从来没有能过夜的难题。无论困难是什么,一剑斩上去就是了。
她当时在泰州,一来做不出将云净丢下的事,必然要将他带回问道峰,二来按重要性排序,明远的优先级无疑要比云净高。因此她便先将云净安置妥当,解决完明远的事,再来找他。
她很快地做下了决定,一如她曾经果断地挥出的那么多次剑。
她大踏步地往云净的居所走去,但远远地,那间房舍里却一丝灯光也无,她才微微一怔。
她已经想好了千万种和云净说话的姿势,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的徒弟竟然这么乖,居然已经休息了。
那么就明天再说吧,今天发生的事也确实太多,即使明一下决定的时候再果决,也不代表她不会感到疲惫。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去修炼,好缓一缓心神。
但是当她已经转开脚步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间又扫过云净洞府的那扇窗户,然后脚步便顿了下来。
夜晚并不能影响化神的视力,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云净的房间里,床榻上空无一人。
明一猛然一惊。傀儡早已候在她的身侧,它们与她心神相通,感知到她的心意后,便毕恭毕敬地禀报,声称云净自从进了房门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去哪儿了?
涉及安全问题,明一也顾不得什么隐私,大踏步地推门而入。云净的洞府里设了禁制,但那些禁制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此地勿入”的警告,根本拦不住什么厉害人物。云净才刚筑基,修真界能对他不利的人,多如鸿毛。
他的洞府不算小,但明一只是放开神识,屋舍内的一切便都无所遁形。可傀儡说他在屋里,她却根本没能找到他的身影。只有在他内室的书案上,留着一张可疑的便笺。
那张便笺和便笺上的字,明一太眼熟了。
仍然是铁画银钩,字字风流:
欺负小孩可不好,我看你徒弟与你缘分太浅,反倒与我有缘,我便带他走了。一难留。
明一将便笺翻过去,在背面,还有另一种明一眼熟的字体,字尚且稚嫩,却已在名师教导下,初见风骨。
师父,不知道您还愿不愿意让我叫您师父,反正很感激您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但我想,我大概不适合留在清玄宗。这位尊者说愿意教导我,我也愿意跟他走了。还请勿念。云净留。
他的名字那里,留的是云净,而不是摇识。
明一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想起她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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