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天师》第62章


贾敏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一旁的莫、颜两位姑娘:“赵姑娘说了什么?”
两人正思考措辞,赵芙闻言却紧张地攥住了母亲的手,啜泣道:“母亲,算了,是女儿不会说话,不怨林姑娘。”
小木人惊呆了:“我要窒息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怒气冲冲的小木人决定力挽狂澜,为黛玉出气,他抬手轻划,将一道真言符打入赵芙体内。
赵夫人犹记得丈夫的叮嘱,虽心疼女儿,也有了几分息事宁人的意思。
这时,赵芙突然推开她,嚷道:“为什么二哥哥一定要成亲?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好吗?我最烦的就是大嫂虚伪的嘴脸了,每次我去找大哥哥玩,她就各种理由推脱,生怕我抢走大哥哥。”
以为事情要不了了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赵夫人惊愕地望着女儿,伸手去拉她,想要捂住她的嘴。赵芙却挣开她,双目仇恨地望着黛玉:“我最讨厌你这种长得好看就自以为是的人了,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进赵家的门。”
又怒瞪苏三姑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觊觎我二哥哥,真是不知羞耻……唔唔……”
赵夫人捂住女儿的嘴,见周围的人面色各异,急的满头大汗。
苏三姑娘被说中心事,羞愤交加,别过头,眼眶通红。
赵夫人手忙脚乱地制住女儿,对苏三姑娘道:“芙儿她魇着了,并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又道:“烦请你去殿外和我的丫鬟如珠说一声,请宿燕观的道长来看看芙儿,她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三姑娘忍着泪应了一声,趁机躲了出去。
……
另一边,林如海和赵振年找了个角落,对坐着交谈,气氛融洽。两人话题涉及公务和朝臣,赵靖与林琰插不上话,默默听着。
谢嘉树步态从容地朝几人走来。
四人的目光俱都落到了他身上。谢嘉树却不慌不忙,微笑着跟几人见礼。
赵振年有些惊讶。
他未料到这样一个霞姿月韵的少年,竟是靖安侯世子,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竟如此沉稳持重。
赵靖原本也是极出色的少年,在他身边竟有些相形见绌了。
谢嘉树恍若未觉,和林如海说起法会的事情。
两人相谈甚欢。
宿燕观这种规模上千人的道观,一场法会通常要二三十人同时做法,谢嘉树作为张真人明面上唯一的徒弟,自然要出席。
“今天的法会主要是福寿会,可以达到祛除病厄,增进健康的作用。半个时辰后,可以去平靖殿上香华、祈愿等。法会吉时还要一个时辰……”
他语气不疾不徐,令人心生好感。
林如海笑起来,“原来如此!今日人实在太多了,我们都是跟着众人行事。”
谢嘉树眨眨眼:“若您想要烧头香,我也可以帮忙。”
林如海大笑。
寒暄一番,几人说起朝中大事。
林如海叹道:“……二皇子被圈禁后,户部就流言四起,李贵妃又被褫夺封号,移居冷宫,大家都说李尚书恐怕官位岌岌可危。”
赵振年见谢嘉树在场,含糊道:“李大人年纪也大了,精力不济,又发生这种事,心灰意冷,想致仕也是情有可原。”
林如海眉头微蹙:“只是不知会由谁接掌户部尚书之职?我刚入户部,少不得要多加关注。”
赵振年目光掠过淡然自若的谢嘉树,以及好奇地倾听他们说话的赵靖、林琰,没有接话。
谢嘉树就笑道:“圣上虽对二皇子失望不已,到底是父子,这次亲自为太上皇打醮、祈福,民间都在颂扬圣上孝举,将二皇子事件的风波压了过去,恐怕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再起波澜。”
林如海大笑,拍着谢嘉树肩膀:“如此甚好。”
赵振年一怔,意外于他如此开诚布公。
只是略略思忖谢嘉树的话后,他眸中又不禁流露出几分欣赏。
赵靖和林琰年纪小,每日闭门读书,全然插不上话,若有所思地听着。
林琰见谢嘉树竟与两名长辈谈笑自如,眼神中就透露出几丝敬畏。
正在这时,一名小道童悄悄过来,轻声对谢嘉树道:“偏殿那边出了点事,有名女眷被餍着了,真人正找您呢。”
第52章 
小道童在殿门就止了步; 由谢嘉树单独踏入张真人所居殿宇。
和外边的拥挤热闹相比,这里清幽雅静,宛若另一方天地。
张真人已沐浴、熏香过,蓝底云纹道袍纤尘不染,整个人宛如即将羽化登仙的高人。
他伫立在窗外沉思着什么; 见谢嘉树出现; 他眼中的凝重之色淡去些许,道:“女眷那边,出现了很重的阴灵气息。”
谢嘉树眉梢轻挑。
张真人已自顾自说下去:“这阴灵生前倒像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死后修了鬼道,若非他突然出手,我也不能感应到他的存在。”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恨其不争:“只是没想到,贵妇小姐们里竟有人养此凶煞之物,若遭了反噬; 必酿成大祸啊!”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谢嘉树身上,郑重道:“他在我茗香山上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出手; 恐怕心肠恶毒,是敌非友!今日来客众多; 我怕引起恐慌; 还未出手; 你说; 我们该如何处置?”
谢嘉树和他对望了一眼; 神色平静:“是我养的。”
张真人颔首:“太可恶了!你也觉得……”他忽而话音一顿,愣怔道:“你养的什么?”
清风入窗,轻轻拂过身畔。
室内一片寂静。
张真人慢慢反应过来,匪夷所思:“你何时养了一只这样的凶物?”
“我养了九年了,你不知道而已。”谢嘉树并不隐瞒:“他灵魂纯净无垢,从未沾染过恶果。”
想起张真人的忧心忡忡,谢嘉树又补充道:“小木人行事向来有分寸,他出手必有原因,我叫他来问问吧。”
小木人虽伴在黛玉左右,却是谢嘉树替他雕塑形体,巩固魂魄,与谢嘉树牵绊极深。感应到谢嘉树的召唤,他很快就来了。
张真人凝神戒备。
感受到一股充沛阴气不断接近,他混身鸡皮疙瘩不断冒起,心弦绷到极致。
可见到凶物真面目,他却怔住了。
只见一个两寸多长的人偶娃娃从窗外跳进来,蹦到桌子上,一袭茜红衣裙,搭配着一顶精致小帽,看起来又柔弱又无害。
他在方桌上坐定,抬起头,一双圆滚滚的黑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五官生动可爱,皮肤通透晶莹,憨态可掬。
两人默默对视。
张真人被萌物击中心房,心中一软。
之前的敌意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谢嘉树却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支着下颔看向小木人:“听说你做了坏事?”
小木人震惊地望着谢嘉树,犹如发现恩爱丈夫出轨的弃妇一般绝望:“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我是这样的人吗?”
谢嘉树目光触及他伤心的表情,只好缴械投降:“是我说错了。”
他伸出手,让小木人爬到他手上,举到眼前:“说说,怎么回事?”
谢嘉树的手掌柔韧宽大,小木人舒服地打了个滚,才告状道:“有个坏人欺负小姐姐,故意诋毁小姐姐,坏她名声,我就使了个真言符,让她说了实话!你不能怪我,她要不是心肠不好,心存恶意,怎么会出丑?”
他忽然眉飞色舞地睨着谢嘉树,不忘邀功:“你说,要不是我这么机智,小姐姐岂不是白白被冤枉?”
谢嘉树却面色一沉:“她为何诋毁小姑娘?”
小木人就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然后笑眯眯道:“这可是你心上人,我是在帮你哦。”
张真人仿佛听到惊天秘闻,大惊失色。
谢嘉树却在想刚刚才见过赵振年父子,两人皆是品行正直的面相,未料到女儿竟是另一副模样。
他不由转过头,盯住张真人:“你可替她解了符咒?”
张真人回过神,轻咳了声,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我怕打草惊蛇,还未来得及。”
谢嘉树沉吟道:“以小木人的道行,真言符可保效果三个月。既然她心性还未成熟,不如借此让她长个教训,学会做人?”
“啊?”张真人有些讶异。
谢嘉树在他眼中向来是谦谦君子,从未有如此小心眼的时候。
看来,他非常喜欢那个小姑娘啊。
张真人暗叹,果然是年轻人啊。
谢嘉树见他不答,轻笑了一声:“不过是闭门在家三个月而已,正可好好学学规矩礼仪,经此一劫,若是家人能狠下心,说不定能养好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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