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仙之神仙不好当》第77章


人依旧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便是方才自己当真在阮晴柔的眼前明目张胆地变成了喜鹊,怕是也不会惊动阮晴柔分毫,阮晴柔的目光在萧天澈身上,只在萧天澈身上。
云音不愿再看下去,索性扑腾着翅膀去找到了白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长话短说了一遍,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去文王府。其实之前她在萧天淇面前把话说得有些大,她着实是不知道文王府在哪里。现下不好意思拉下脸来问人,只能靠着白墨了。好在白墨找路的本事向来比她厉害,日落之前,他们如约站在了文王府门口。
云音对萧天澈有种莫名的反感,虽然并不知道这错综复杂的事情背后真相究竟是什么,她却能肯定一点——萧天澈用情不专。传言大多掺假,这在“颍都第一美男子”身上便可看出,之前人们听说这萧天澈不近女色,后来又一致认为萧天澈与阮晴柔伉俪情深,原来都错了。云音在成王府这两日,看到的可是萧天澈对凌汐落用情极深,而阮晴柔,那个端庄而不失娇美的女子,似乎只能望着他的背影。
云音和白墨住进文王府后,倒是比在成王府时闲了许多。文王府自然不像萧天淇说的那般简陋,布局与成王府倒的确是大不相同。只是云音这样的性子,向来不是什么能静下心来好好赏景作诗的主,没有些热闹可以凑,便觉得生活无趣的很。在成王府,旁的不说,至少有着一个钱太妃,还有怀着身孕的王妃,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是一个谜,都引诱着云音前去探索。可是这文王府,寂寞得如雪日的冬季,透着些冷意。
最为孤寂的,当然是榻上的凌汐落。云音看着萧天淇对她呵护备至的样子,不免对这个女子愈发好奇了。若当真是一个厨子,在这等级制度还算是比较严苛的颍都,如何能这样让两位王爷都对她魂牵梦萦?若是美若天仙也便罢了,可是,看她这样子,纵是再怎么美,像阮晴柔那样的妙人,也总不会比她输到哪里去。
云音百思不得其解,不免就在白墨面前多嘟囔了几句,白墨到底是男人,更加懂得男人的心性,当即撂给了她一段相当精辟的话,“男人很容易对女人动心,但若让他真的爱上一个人,却并不容易。而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无关乎身份地位,无关乎相貌美丑,只要爱上了,一切都不需要理由。”
白墨的话,云音其实听得不太明白,但她以她自己独有的直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白墨是个情场高手。她一脸贼笑着凑近了白墨,围着他“啧啧”称赞,终于在白墨一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的自在神态中败下阵来,用胳膊轻轻撞了撞白墨,笑道:“这风花雪月的事,没想到你倒是很有经验。”
白墨那云淡风轻的脸色到底还是微微变了变,却是顷刻间便恢复了往常,失笑道:“我好歹也活了五千年了,若是连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这五千年,岂不是活得太惨淡了些?”
云音一听,言之有理,便收起了自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正色道:“那……后来呢?”
白墨却是没有回答她,姿态潇洒而又带着些慵懒地坐下,为自己和云音各自斟了一杯茶,温言笑道:“当初在永安谷外的林子里,你误以为沈邱便是梅长安,急冲冲地就要去找沈邱算账,当时我让你三思而后行,也是这个道理。”
云音瞠目咋舌,与他迎面坐下,支着头狐疑道:“不是因为木灵珠的缘故吗?你不是说,若是沈邱便是梅长安的话,拿着木灵珠,便可以随意进出魔瘴,不至于那样被困在谷里……你不是凭借着这个,判断出他俩不是同一个人的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白墨眸中漾着笑意,执了茶盏,噙了口茶,这才幽声道,“当时听木兮的描述,我便觉得事有蹊跷。若梅长安之前果真对她那般,断不可能是装的。一个男人,要这样真真切切地把假意演成真心,并不容易。更何况那样五年如一日地策马奔腾在林中,风雨无阻地前去赴木兮的约,若非真心,便是有再大的诱惑,怕是也难做到。”
云音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白墨继续解释道:“你们都以为,女人容易为情所苦,为情所困,其实男人也一样。云音,萧天澈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这样草率地就给他治了罪,这对他并不公平。”
那天下午,云音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在傍晚时分飞到成王府里再看一眼萧天澈。不管这个人是风流多情的负心汉也好,是为情所困的痴心人也好,到底也是他求了鹊仙下来的。总归是愁苦的凡夫俗子,若是能帮上他一点,也算是尽到了自己身为鹊仙的职责。
吃过晚饭后,云音便飞到了成王府。萧天澈似是有公务在身,月亮都爬上夜空许久了,他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去。云音知道就这样偷看人家床闱中事不好,可是自己在这儿眼巴巴地等了半天,萧天澈刚一回来便进了卧房,她也没办法。让她就这样无功而返地飞回去,她不甘心。
云音盘旋在萧天澈屋外的大杨树上,挑好了角度,又捡了一棵最低的树枝落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房中的一切。阮晴柔正在屋里一边坐着针线活一边等他,听他推门进去也没有回头,只是出口柔声道:“你回来了。”
萧天澈点了点头,踱步走到她身后,夺下了她手中的针线,放到桌上,叹道:“不是说了吗?这些针线活以后都不要做了,交给下人们做就好。你安心养胎,不要这样劳心劳神。”
“我想让我们的孩儿从生下来开始,就能穿上他娘亲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裳。”阮晴柔低眉浅笑,昏暗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整个人都柔和慈善了许多。
萧天澈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半晌之后,突然问道:“晴柔,那枚羊脂玉坠,你还戴着吗?”
第72章 8。诱往事
那天晚上,明月当空,月光慷慨地透过窗子洒进屋里,洒在相依相偎的萧天澈和阮晴柔身上。云音听到阮晴柔淡淡地“嗯”了一声,二人就再也没有说话。
秋天的夜里,若是晴朗无风,当真是寂静得有些可怕。
云音看他们彼此你侬我侬,却没什么进一步的交流,一时也觉得挺害臊的,索性张开翅膀便飞了回去。
白墨正站在云音的屋前,长身玉立,奏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紫玉笛音色清脆,曲调也算悠扬,只是在这样的秋叶里,总还是带着一些萧索与孤寂。云音飞到他身边,施施然变回了人身,含笑打破了这带着些凄凉的笛音,“怎么还没睡啊?”
白墨停止了吹奏,将紫玉笛从自己唇边拿开,垂眸噙笑道:“想来看看,你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新消息。”
“你怎知我去了成王府?”云音惊诧道。
白墨却是信步往屋里走去,笑道:“出去站了一晚,你难道不累?快回屋歇歇吧!下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了一下午,傍晚吃完饭便出了文王府,你难道不是去了成王府?”
云音听了,愈发觉得白墨这个人聪明通透,智慧无双,当即抬步跟上去,问道:“白墨,你可知道羊脂玉?”
“羊脂玉?那便是白璧无瑕的白玉了,温润华美,细腻通透,在软玉中可谓上品,在人间,向来只有帝王将相才佩戴得起。这种玉在颍都这样的地方并不多见,指节大小的一块便是价值连城了。”白墨解释罢了,转头看到云音一脸沉思的样子,温声问道,“怎么?你今晚的发现,与这羊脂玉有关?”
云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线索,今晚萧天澈很晚才回去,我在枝头站了一晚,就听到了这么点消息。听他们的意思,阮晴柔似乎一直戴着一块羊脂玉坠。只是不知道这羊脂玉坠有什么特殊意义没有……”
次日天一亮,云音用过早膳,依然像往常一样去给凌汐落施法。其实她总觉得,照着白墨那五千年的道行和出神入化的法术,若是让白墨来帮凌汐落疗伤护心脉的话,总比她做的效果好得多。只是她这番早已夸下海口,要自己独立完成这件事。有人依赖的感觉是好,但她毕竟是个堂堂正正的鹊仙,总要学着以自己的力量完成自己的事业。
万一有一天,白墨离她而去了,她又该靠着谁呢?
云音这样想着,便每日里尽心尽力地去给凌汐落施法,明察暗访地寻找那些她不知道的有关凌汐落的秘密。白墨倒也配合得很,云音不让他插手,他便真的自己一个人在文王府呆着,只是晚上云音晚归的话,他总会在檐下吹着笛子等她,云音有什么困惑的时候,他也会仔细地听?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