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秘：蒸汽与魔法》第64章

    维利希丝并不害怕与这个幻影发生战斗，她还从未在对她有敌意的人面前退缩过。
    女巫当然猜到这个幻影的强大，创造幻影的人只会更加强大。
    维利希丝不是那种把死亡当成解脱的疯子，她只是认为自己不会战败，这个判断很重要。
    洛克希德的幻影能够感觉到女巫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恐惧与顾虑。
    想要让女巫主动解除诅咒是不可能了，洛克希德的幻影被愤怒的情绪占据，她几乎立即就要与对方展开战斗。
    这个想法被洛克希德本人压制了。她并未让幻影依照情绪冲动行事
    根据洛克希德从先知那里了解到的事实，维利希丝是个渴望复仇和权力大于其他一切的人，而她又和亚历克斯没有仇怨。
    既然这样，洛克希德想到，或许可以诱惑维利希丝改变注意。
    洛克希德压制了幻影想要战斗的冲动，她正在思考着如何说服女巫解除诅咒。
    对诅咒也非常精通的洛克希德，自然不相信女巫说的不能解除诅咒的话，很显然这就是句彻头彻尾的谎话。
    她现在还不想与女巫发生冲突，如果能够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当然最好。
    洛克希德的幻影渴望战斗却只能遵循创造者的意愿，洛克希德对她发出指示，劝说女巫。
    幻影的一举一动自然完全处在洛克希德本人的控制下。
    她虽然也有自己独立的情绪和意志，这个意志永远不会也不能凌驾于创造者的意志。
    维利希丝也看出了这个幻影是处在愤怒与控制当中的，她露出了笑容。
    女巫当然知道。这个幻影是愤怒的情绪占据主导，因为创造幻影使用的情绪就是愤怒。
    这个幻影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于，她的自我意识有些太过强烈。
    然而终归还是处在施法者本人的支配下行动。
    所以当施法者尚未做出战斗的打算时，幻影也不会妄动。
    女巫多愁善感的想到，可悲的事就是，这个世界永远是由相互之间并不平等的人构成。
    很难想象过去的她会有这种想法。
    苏醒之后，她的性格改变了许多，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是她难以意识到的。
    所以，维利希丝的笑容并不是挑衅，而是同情。她想到自己的遭遇。
    现在的维利希丝很难说和曾经的她完全是同一个人，她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脱离本体控制的幻影。
    在她精心准备的身体，连同大部分灵魂被消灭后，女巫之前创造出的幻影反而能够与她最后仅存的灵魂融合，成为现在的她。
    这种事情无需深究，否则就会陷入到我是谁的尴尬境地。她认为自己是原来的自己，那她就是。
    当然，维利希丝的灵魂可以说本就是融合的产物，就凭这点，她就已经不需要太过在意本质。
    女巫的家族成员早已在古老的仪式中与她融为一体，他们的灵魂融入女巫的灵魂。
    这种融合不是单方面的吸收，而是真正意义的融合。
    洛克希德幻影说出这句话时，实际是不情愿的：“只要你解除诅咒，你可以在这个国家获得你渴望的权力，统治数百万人的权力。”
    女巫似乎表现出一定的兴趣：“怎么统治？”
    “只要你解除了厄洛斯统治者身上的诅咒，你就可以获得一片足够大的土地，这片土地上有几百万的人口。在这片土地的范围内任由你统治。”
    这只是试探，并不是真的要给予她这样的好处，洛克希德只是想知道女巫对此的态度。
    思考之后，洛克希德认为单靠说服是不可能的。
    对于维利希丝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给予再多的好处，只会让她更加有恃无恐，更加不会解除诅咒，而是以此作为要挟，不断索求更多的东西。
    维利希丝从石像上跳下来：“我从未撒谎，诅咒一旦释放就不会解除。”
    洛克希德的幻影有一瞬间的暴怒，但是她最终还是压制了怒火：“我相信你能够解除。你可以提出条件。”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以愤怒情绪构出的幻影而言是痛苦的。她更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
    幻影认为，主动权现在完全落到对方手里。
    这种不满的情绪自然也被洛克希德感受到，这令她对自己创造出的幻影有些惊讶。
    或许是洛克希德的魔力太过强大，又或是别的原因，她创造的幻影似乎有点过于独立。
    这种独立思考的能力往往与服从发生矛盾。
    维利希丝说：“诅咒是不会自然解除的。除非释放诅咒的人死亡。”这句话是不留余地的。
    洛克希德幻影的指尖出开始凝聚出光点，之后从她的指尖射出一道光线。
    “这是遗忘律令。”并不是洛克希德的解释，而是女巫自己认出的。
    这不是对着维利希丝发射的，光线的目标是女巫背后的石像。
    在维利希丝的眼中，那个石像就这样分解了。
    下一秒，真正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她不记得洛克希德摧毁的到底是什么。
    她忘记了石像，即使石像上一秒还在。
    女巫再次回忆起，遗忘律令的真正恐怖之处还不是带来死亡，而是消失。
    如果遗忘律令针对的是维利希丝。那么这种消失不仅意味着维利希丝精神与物理的消失，还有整个世界对她的记忆，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那样。
    维利希丝的不安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威胁并不能让她让步。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消失的是什么，想来不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物。这点她倒是猜的非常准确。
    女巫惊讶于洛克希德竟然还精通这种法术。这是魔族法典上记载的一种法术，而代价是消耗自己的记忆和灵魂。
    根据所抹除的事物在这个世界所占据的分量，消耗的程度是不一样的，女巫并不相信对方能够凝聚出足够让她消失的能量，这绝对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除非眼前这个幻影的本体有超出她想象的大量无所谓的记忆。即使是这样，她的灵魂也不可能是无限的。
    当然，也有可能她的确是天赋异禀。女巫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她说：“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用另一个诅咒去覆盖这个诅咒。”
    洛克希德的幻影看向她，然而下一秒她就抬头看向天空。
    这时女巫也注意到了，她看向天空：“传送门？”
    洛克希德使用传送门从一千里之外瞬间来到这里。
    她在距离三千公里的地方感知到女巫，投射出幻影。
    她能够打开的传送门，传送距离只有九百多公里。所以她只有在经过数个小时的移动之后，在足够近的距离打开传送门。
    有些更加强大的法师，可以不断通过传送门跳跃。
    这些法师可以在一天之内多此使用传送门进行跳跃式移动。但是她还做不到，她一天之内只能打开一次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