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鸟不知春晓》第39章


员撸鞍⑷睿憷渚惨幌隆?br /> 阮珊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抬起头来看着邵然:“我哪里没有冷静。”
相处这么久,邵然是知道阮珊的性子的,她常常自诩早熟,但骨子里还是个不会隐藏情绪、有什么说什么的小女孩。然而今日……今日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与他争吵,不与他辩论,就那样平静而陌生地看着她。
“阿阮,”邵然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家好不好?你在家里等我,等我爸手术之后我就回去找你……”
“家?”林霞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哪个家?谁的家?邵然你可别忘了,你那套房子可是我买下来的,你要是不立即让她搬走,我就立即把房子收回去。”
“妈!”邵然轻喊了一声,“你现在先不要说话好不好!”
“你……”被邵然这么一冲,林霞脸色发青,不过这个年纪的女人早已学会了控制情绪,她冷哼了一声,瞥了阮珊一眼,而后双手环住,走回到刚才的病房,在里面的沙发上坐下。
“邵然,”阮珊的脸上还是带着浅浅淡淡看不出情绪的笑意,“你松手。”
“不,”邵然摇头拒绝,“我不松。”
“松手。”阮珊又重复了一遍,挣扎了几下,然而邵然的手劲极大,阮珊挣扎了五分钟未果,整个人定在那里双眼死死地看着他,而后俯下身子,张开嘴狠狠地在邵然的手上咬了一口。
她的力道极大,邵然全无准备,“啊”了一声便放开了手。阮珊拔腿便冲到了电梯处,跑出了医院的大门。
她也的确是先回了一趟邵然的住所,几乎像一股龙卷风一样冲进去,把自己来时带着的那个大袋子翻了出来,从卧室到客厅到卫生间,也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是牙刷还是面霜,见到自己的东西就往袋子里扔。
照片,最多的是照片。她刚搬进来没多久,便在整个房间里视线可及之处摆满了她的照片,生怕哪一秒邵然会不记得想她。
此时此刻,那些自己咧着嘴笑的照片,每一张都好似无言的嘲讽。阮珊伸出手去撕,从墙上贴着的,到卫生间镜子上贴着的,到茶杯上贴着的,大部分是她的独照,但也有一些合影,一张张撕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她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的就只有这三个字,全部都结束了,他与她的爱,他与她的幸福,他与她的青春,全部都结束了。
她缓缓地蹲下身去,无声地抽泣起来。
哭了一会儿之后对着那一大袋子行李发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弄回去,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宋斐斐的电话。阮珊从那个房间走出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把它放在客厅桌子上最醒目的地方。
外面的阳光灼热,宋斐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与阮珊坐在车里,只是拉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车里放的歌倒也应景:“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海,要不是有情人要跟我分开,我的眼泪不会掉下来……”
第十章 因为风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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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然那天赶回家已经是午夜时分,站在自家门口时没有掏出钥匙开门,而是先伸出手去敲了敲门。见里面并没有什么回应,他的心也一点点冷下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目光所及之处,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餐桌上的钥匙。
房间里空荡荡的,阮珊已经收拾了自己所有的衣物离开,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邵然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好几次拿起手机想打一个电话给阮珊,可最后还是放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觉得有些疲惫,手里的一瓶矿泉水喝完,索性又站起来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往高脚杯里倒上一杯,自斟自饮。
黎明时分去冲了个冷水澡睡下,决定先把感情的事情放在一边,爸爸的身体又经过昨日的一场手术,怕是真的难以再撑下去。邵然知道,公司恐怕将面临一场硬战。而在这场硬战中,他逃避不得,必须站在最前面。
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来说,一场全心全意付出过情感的恋爱的结束总是痛苦的,回到寝室之后的阮珊连东西都没有心思收拾,径直爬到床上蒙上被子睡觉。宋斐斐叹了一口气,在下面忙前忙后地给她整理。
晚上沈梦回来,见到这情景愣了一下:“你们都回来了?”
“嗯,”宋斐斐点点头,“阮珊要搬回寝室住,我先在这儿陪她几天。对了,江子城让我问问你最近怎么没有去研究所?是不是学习太忙了?”
“江子城”三个字传到沈梦的耳朵里,她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手里捧着的书也哗啦啦全部掉在了地上。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慌忙蹲下身去捡:“嗯……我,我最近忙着看书,暑假没有找工作,那里缺人手的话,我、我下周就去。”
“嗯。”宋斐斐看出了沈梦的行径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对于阮珊来说,这一夜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她并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她身体疲惫,大脑却异常清醒。从她的床铺看得到外面的夜色,被雨水洗刷过的夜色显得澄明美丽,她窸窸窣窣地从床上爬下来,到阳台上站了一会儿。阳台上的窗户没有关,夏夜的风就这样轻轻地吹着,吹动她心底的忧愁和惆怅。
少女时期她对爱情有过许多种憧憬,也曾给自己的爱情做过许多种猜想和假设,对一个文艺少女来说,她以为自己的爱情或许会死于激情退却后的厌倦,会死于一方懈怠或厌倦,会死于遇上另一个更心动的人,反正是没有想过会因为对方家庭的反对而分手。
她能接受不爱,却无法接受爱着的人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投降,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她心里是怨恨着邵然的。然而锋利的怨恨怎能抵挡住绵长的爱意,阮珊托着下巴坐在窗台前吹着风,他们在一起时的种种场景又扑面而来。
是某月某日,他结束生意场上的酒宴醉酒回家,阮珊给他开门后赌气不理他,他在她面前蹭来蹭去,噘着嘴说道:“我要抱抱。”
是某月某日,客厅里的灯光昏暗,她与他重温老电影《人鬼情未了》,最后的音乐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流着泪看向他,而他亦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是某月某日,他参加一个珠宝展回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给她的脖子上戴上那条项链,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我爱你。”
是某月某日,她夜里做了噩梦,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他似乎也有所察觉,环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她从梦中惊醒,看着他便忽然觉得安心。
是某月某日,晚饭后她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读诗给他听,读的是那首《因为风的缘故》。他中学读的理科,大学学的金融,原本对这些小情小调文艺范儿的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却愿意安安静静地听她读完一首诗。
“昨日我沿着河岸,
漫步到芦苇弯腰喝水的地方,
顺便请烟囱,
在天空为我写一封长长的信。
潦是潦草了些,
而我的心意,
则明亮如你窗前的烛光。
稍有暧昧之处,
势所难免,
因为风的缘故。”
因为风的缘故,阮珊在夜风中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了擦鼻涕眼泪,又怔怔地站了一会儿,重新爬回了床上。
第二天宋斐斐怕阮珊待在寝室里会闹情绪,拉着她一起去逛街。在步行街逛了两圈之后两人各买了一条裙子,随后就进了商场里的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坐着聊天。
阮珊问到了宋斐斐下学年的打算,宋斐斐耸了耸肩:“我打算申请学校里的保研资格。”
“你打算接着读书?”
“也不是想读书啦,就是还想赖在学校里。”宋斐斐吐了吐舌头,“我前阵子看了网上的公告,条件我基本都符合,表格已经下载好了,填好之后送到学院办公室,然后等考试和面试应该就可以了。”
“竞争大吗?”
“还好吧。”
“嗯,拿个研究生学历也不错。”阮珊点点头,“你和吕川怎么样了?”
提到吕川,宋斐斐低下头来笑了笑,而后探过头对阮珊说道:“他在和她老婆离婚。”
“离婚?”阮珊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因为我。”宋斐斐耸了耸肩,“他和他老婆应该早就出了一些问题吧,我也不大清楚。”
阮珊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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