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顺治王朝》第64章

我的话，让她与福临都一愣。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低落到床上，晕开大朵大朵的花。
我想，如果她穿越到现代，那一定是影后级别的人物。
“姐姐……您……您……”她泣不成声的委屈样子，让福临不禁皱了皱眉头。
福临抚着她的背，看着我道：“凝儿，你别针对玥儿。”
针对？如今的我，还怎么针对别人。我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实话而已，你却认我是在针对你的宠妃。
伴着冷笑，无力的话语从唇边溢出：“呵……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我嘶哑的声音煞是难听，与她宛若莺啼的嗓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想，此刻的我能做的就是骄傲的转身。
话还未说完，我就已闭上了眼。
我不想看到，福临与她一起离开的背影。不在乎？即使时隔一年，我依旧会在乎，我想，我对他是真的动过情，否则，此刻心底怎么会那么难受、那么痛。　
“凝儿！”福临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但是他已松开了握住我的双手。
准备走了吗？
我的心底，泛起绝望。
我突然发现，自己像个球一样抛来抛去。
从现代被抛回四百多年前，从科尔沁草原被抛到后宫，从京城被抛到江南，如今，又从江南被抛回紫禁城……
呵……
一次又一次的辗转，哪一次由得我做主。
这次，我连怎么从江南突然回来的都不知道。
我的内心翻滚如海浪，早已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凝儿，别闹孩子脾气了……喝药！”他的声音又柔和下来，可是听在我耳中却又回荡成他那声“玥儿。”
感觉有什么伸进被子里，是福临的手。他托着我的后背想要扶着我坐起来，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他神色复杂的眼眸。
见我虽不情愿，但也在他的力道下起了身，他对帘外说道：“把药端上来。”
“我去吧！”佟妃温顺的如同猫儿一般，讨巧着说道，边说边起身向外走去。
“嗯。”福临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辛苦你了。”
他的眼神，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中，滴出殷红的血。
我不想再看下去了，双眼无力的合上。
这一年来，慢慢在心中淡去的历史又一下子充盈在脑中。我该成为废后了吧！康熙皇帝也该出世了吧！而她佟妃宠冠后宫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那么，属于我的最终结局是不是也要浮现了呢？
“啪！”的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打断我的思绪，发生了什么？我疲乏地睁开双眼。
浓稠的药汁洒了一地，碗早已摔成瓷片散在周围。白色的瓷，褐色的药，这之间，佟妃手捂胸口，弯着腰，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见状，福临边说边赶忙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怎么了？玥儿……”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一江春水，只是，他的温柔已经不是对我了。
“请皇上恕罪……玥儿不是……”如玥瘫在福临的身上，无力的说着。然而，她还未说完，福临就打算了她，道：“快别说了，太医！”
他的紧张溢于言表，洒落一地的暗红色药汁在整个室内弥漫着清苦的气味。没有人在乎我，没有在乎我的药洒了，我喝什么……
眼泪没有征兆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汇成伤心的河流。
福临扶着佟妃坐到了软榻上，那是我曾经最喜欢休息的地方。记得当初我曾和福临玩笑道：“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坤宁宫，那我一定会把这个软榻带走，不许别人用！”
当初他亦是满脸笑容，语气坚定而宠溺地说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这软榻，除了凝儿谁也不能用！”
曾经的画面恍如电影一般在脑海浮现，只是才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他就亲手打破了他的承诺。
白胡子太医颤颤巍巍的隔着金丝线专注的把这脉，然后像是一脸惶恐呃起身福道：“恭喜皇上，娘娘……”白胡子太医带着颤音的禀告：“娘娘，娘娘有喜了……”
“什么？玥儿！听到了吗？”他的手紧紧握住佟妃，一脸欣喜！眉头舒展的如同三月嫩草，在风中摇曳生姿。
佟妃娇羞的点头，抽泣着道：“嗯，臣妾、臣妾好开心好开心！”
琼瑶剧？听了佟妃的回答，我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三个字。莫非这佟妃也是穿越来的？然而就在我还没有仔细思量的时候，福临的话，让我从心底开始结冰，让我恨不得死在江南，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他说：“朕也开心那，玥儿，我们有孩子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无情无爱
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不过佟妃走时那得意的一眼仍让我心底忍不住的疼痛。
短短一年，物是人非。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如受伤的小兽一般，我手拄着床把身子缩到软被里，掖了掖被角让自己全部陷入包围中。不知道以后被打入冷宫后，还有没有软被可盖呢！不知觉间，嘴角竟然荡起涟漪样连续不断的凄凉笑容。
乌尤的眼睛有些红肿，她安慰着道：“公主，难受，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对她摇摇头。这些结果，早就是我已经预料到的。只是，为何要有当初的柔情蜜意，为何要有当初的山盟海誓，为何有当初的执手偕老的奢望……
为何？为何？为何？
心底不住的发问，只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我。
“公主，这一年你去哪了？呜呜，乌尤，乌尤想死你了……”她半跪在我的床边，呜咽着。
我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轻拍道：“梦，这一年我陷入了一个梦，一个但愿永不醒来的梦。”
声音恍如梦呓，催眠般渐渐沉睡，睡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烟雨朦胧的西子湖畔。他握着我的手，坚定地说：“我们在江南重新开始。”只是，为何当我已经决定放弃过去重新来过的时候，你却将我推开，又将我送回紫禁城？
夜祁是你的下属吧，那夜，你们的对话，我已知晓十之八九。只是没想到，结局竟是然还是这个样子。
我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书棋伺候我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传来晚膳。
孝庄那边也已知晓我回宫，派来苏秣尔过来瞧了瞧。无非是嘱咐我：大病初愈，要好好休养，其他的事先不用烦心之类的。
听书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不在的情况，我才明白，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对外宣称我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以坤宁宫禁止打扰。
而我不在的日子里，皇上便让佟妃暂掌后宫之事。对此，孝庄也没有异议。这，实在让我有些好奇。科尔沁女人的荣耀，她怎么可能轻易给外人呢？
况且，刚刚苏秣尔说到其他的事不用烦心时，眼神里有一丝警告的味道。她所谓其他的事，应该便是佟妃有孕一事吧。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苦笑。她肚子里的可是千古一帝——康熙大帝，我可没本事给扼杀了。况且，我也实在没那个心思去给他扼杀了。
用过晚膳后，贤妃便来了。
见到我，她唇边微微一笑道：“凝儿，回来了。”
只五个字，却让我无比亲切。
我点点头，算是重复一样的嗫嚅着唇：“回来了。”
她握着我的手同我一同来到内殿，有些惋惜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凝儿，你不该回来。”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曾说过我的眼里有一种对自由的渴望，我，不甘心呆在一处终老华年。只是，不甘又有何用？纵使我可以短暂的离开，却依旧要回来。历史，还需要我来承载，我怎么可能先退幕呢？
见我有些神色恍惚，她继续道：“知道你回来，又知道了佟妃有了龙种……呵呵……”
“呵呵……呵呵……”
说到佟妃有孕，我两竟然同时笑了出来。
“多么巧合啊。可是，却是真的。”我掠了掠落到眼前的发丝，一个转身卧做在软榻上，抬眸看着她道：“凝儿的心思如何，姐姐最清楚不过，所以，姐姐放心吧！”我顿了顿，软了软语调：“凝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