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花禽兽》第18章


舒兰太年轻,没有经验,任天一个粗汉,又是大男人,更是迷茫,反正自从得知有孕,他一次也没动过她,虽然自己快憋疯了:“不行,不能半途而废,都坚持小半年了,到了关键时候出了岔子,后悔都来不急。你说我要是没忍住,不仅你恨我,我都要恨死我自己!”
舒兰低头,绞着手帕:“哦……”
“儿子下来,咱们有的玩。”任天亲一下她的小脸,浅尝辄止,生怕克制不住自己,闯下大祸,在她耳边悄悄地:“老子要把你玩到走不动道儿。”
“不要脸!”舒兰娇嗔,小粉拳落到他胸前,捶啊捶:“不害臊,就知道在床上折腾人家。”
任天笑:“地上折腾男人,床上折腾女人。地上的好弄,一把刀的事儿,床上的就难喽,最好是永远别下地,不然她总会反手一招,你还舍不得还手。”
舒兰脸红得像胭脂,捂着俏脸一连声地走了,边走边道:“羞死了,羞死了!”
次日,任天亲自下山,去请产婆,为此,周存道少不了教育一番,可惜效果甚微,任天依然我行我素,当天晚上,产婆终于上山,并且闪亮登场!
小脚老太太,头插一朵花,一对三角眼,脸似福橘皮,还未见人,先闻其声,虽然年迈,身量却比任天还灵活,一路蹦跳着来到舒兰的小屋,老远就听她说:“放心放心,我接生过的孩子数不清,从没出过岔子,那个叫什么?哦,经验丰富!经验绝对丰富,猪牛羊人,全都接生过!”
舒兰在里面听了,差点没小产,一连声地叫:“你请的什么产婆?!我是母猪吗?”
任天只得扔下她,进屋按住狂暴的舒兰:“稍安勿躁,她一路上尽吹牛,牛都不知道怎么吹!别听她的,我打听过了,她从来只给人接生,做了十多年。”
“让你别找粗人。”舒兰满心别扭,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看,都把我和猪并列了。”
任天拍着她,哄了一阵,舒兰才勉强接收这位经验丰富的产婆大人,并同意出去看一看,把要求讲一讲。于是任天扶着步履蹒跚的舒兰到了门外,一见对自己笑嘻嘻的产婆,头上还斜插着一朵娇艳的小粉花,舒兰顿时大笑:“花,她还戴花……哈哈哈。”话音刚落,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笑声变成哀号:“哎呀!痛哇,痛死了!”
产婆一个大跨步扶住舒兰,果然经验十足:“笑得太猛,娃儿提前出来啦!”
任天吓得一跳:“小产?!”
“背进去。”产婆成了最高指挥官,进了屋,又指着任天:“男人看不得,去烧开水,准备剪子!”
③üww。сōm③üww。сōm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进入状态,任天措手不及,结巴着:“这这这,这是要生?”
舒兰痛得满床打滚,宣布自身状况:“我要生了啊,痛死了痛死了!任天……你别走。”
“老子待会就回来,很快。”任天飞也似的出去,把一系列生前准备交给了周存道,又飞也似的跑回来,再回来,眼前的景象就把他惊呆了。舒兰下身全是血,床褥上的血迹正在迅速扩大,简直触目惊心。相比之下,惨叫却不那么令人揪心。任天哪里知道生个孩子会留这么多血啊,他以为随随便便就生下来了呢。产婆驱逐:“男人避开,见了红晦气!”任天才不管,上前握住舒兰的手,焦急地看着她惨白的面颊:“还要生多久?”产婆像回答一个千篇一律的问题,语调毫无波澜:“快到一个时辰,慢到一整天。”任天心肝肺全都要吓出来,声音都变了:“这么久?”产婆白他一眼:“你以为是母鸡下蛋那?”
任天满心愧疚,看着痛到灵魂出窍的舒兰,无能为力。他倒宁愿替她痛,可是不能,生孩子这么辛苦,简直是送命,他从前要是知道,也可以对她好点儿,不计较她的坏脾气和挑剔,让她在临痛之前快乐一些,可他也没有。
她的汗湿了全身,尤其是脸颊鼻尖,顺着两边流到枕上,任天想帮她擦,发现没手帕,急得原地转一圈,发现实在帮不上忙,产婆又正好在催:“你走不走?一个大老爷们看女人生孩子,你不怕晦气你婆娘怕!”
“舒兰,要我陪你吗?”任天怕她真觉得别扭。
舒兰痛到无法用言语表达,连思维都没了,哪里听见他说话?不表态,就是默认,于是任天不走了,理直气壮地握着她的手,撕下一片衣角为她擦汗。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哇——”一声婴啼,响亮而执着,这个世界从此又多了一名成员。
产婆进行着一贯的检测,看了今后儿童不宜的部位一眼,宣布:“带把儿的。”任天欢呼,舒兰虚脱,导致任天想感谢她都没了对象,只能独奏:“老子有儿子啦!老子有香火啦!”亲了昏睡中的舒兰一口,并在“今后一定要对她好”的决心下一蹦三尺高,正好蹦到儿子的小襁褓旁,亲了亲小红老鼠一样的儿子,顺便迷惑一下儿子为什么谁也不像,也许长大一些就好了?
儿子呀……
第 17 章
大人哭,表示受了巨大的打击。孩子哭,表示受了足可以扁着嘴流鼻涕的委屈。婴儿呢?
“哇……哇……哇。”宝宝从早上嚎到夜里,哭声在静谧的夜中格外刺耳,小嗓子都哑了,还在眼一闭,小嘴一张——哭!
任天第无数此从美梦中醒来,有一个刹那,甚至想永远沉睡不起。受不了了,他相信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你儿子比你还好哭!”舒兰动了动眼皮,正在月子中的她是完全不必起来哄孩子的,任天要儿子,他就去享受呗,她可不管:“……换尿布。”任天下床,为宝宝换上湿了无数次又被自己洗干净无数次的尿布,拍一拍宝宝:“命根子,你是爷们,可不兴哭啊。”宝宝不晓得什么爷们,扯着嗓子继续折磨可怜的父母。任天简直想把手中的吵人的东西摔到地上,如果这不是儿子的话:“兰!他是不是有病?老哭!”舒兰打一个哈欠,翻身向里:“不是请大夫看过了吗?哭是正常的。”任天悲愤地:“都满月了,还哭。”舒兰动也不动:“孩子就是这样,你以为养他容易?生下来简单,养大可废老了劲,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任天于是乎绝望了。
抱着哄着,一个时辰后,仍然断断续续地哭着。
“你给喂点奶。”黎明到来,任天悲哀地发现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舒兰反正天天都躺床上,不怕睡不够,支起身子,拢了拢头发,接过宝宝:“可怜,小脸都哭红啦。”
终于接触到床的任天差点掉到床底下:“你还有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老子的眼睛比他的脸还红!”
“跟个毛孩争,亏你好意思。”舒兰边给孩子喂奶,边讽刺一番始作俑者。
任天蒙着被子,只有翻眼的份儿。
“又睡着啦,一吃奶就睡着。”舒兰叹了口气:“吃个奶都要一上午。”
任天总算找回那么一点点心理平衡:“像你,你吃个饭能磨蹭一个时辰。光看见嘴动,饭不动!”
“你又好到哪去?吃饭像打仗,恨不能一股脑倒进嘴里。你那不叫吃,叫灌!”舒兰最嫌弃的就是他不雅的生活习惯以及小节。
宝宝被父母无休无止的斗嘴吵醒,咿咿呀呀地要吃奶,这一顿豪饮,小嘴就没停止过吸吮,导致舒兰不敢给他多喝:“不吃就不吃,一喝就止不住。怎么不知道撑呢?”
“是不是嫌你那奶太贵,不舍得给我儿子吃?”任天怪眼乱翻。
“废话,我自己的孩子!”舒兰唏嘘:“就算要喝金子,也得给他呀。”
任天笑嘻嘻:“这还差不多。”
“废话,我用你说?”舒兰爱怜地摸着宝宝的肚子,惊叫:“妈呀,又撑圆了!这样下去会不会有问题?”
“能吃还不好。”
“会撑坏的!”舒兰多少有一点常识,没收了宝宝的奶水,轻轻拍打着他:“乖乖,睡觉喽。吃饱了睡觉,给个神仙也不做喽。”
宝宝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了美味,“哇”一声,又干嚎起来。
任天被孩子吵得睡不着,晚上也就罢了,白天也捞不到补眠,一听孩子的哭声就光火:“靠,你他妈就不能让他不哭?!”
舒兰理直气壮:“你让他不哭,看他听不听你的。我倒是想让他不哭……”
“烦死了!”任天翻身而起,夺过宝宝就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再哭,再哭把你喂狼!”
舒兰惊叫,上前抢救,宝宝已经在突然袭击中哭得岔气,一阵揪心疼痛,舒兰锤孩儿他爹一拳:“不是你亲生的啊?怎么就下得去手?!”
“是老子亲生的老子才打。”任天做严父状:“再大一点,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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