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第145章


“你放心,明儿我便去。”允祥突觉体内燃起一把火。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我紧锁双眉,仍有很多话要说,可不能睡着,然而嗓音却越来越小:“辛苦你了,不必问太多,重点了然就成……”
“我明白……”话未说完,允祥便迷迷糊糊失了神志。
芊儿喜匆匆的褪去我俩衣裳放上床,燃起兰麝香,喂下春丸,关紧门窗离开。
可悲:明皇梦里觅杨妃,楚王神游携巫女,一人生来、一人亡,一个凡人、一个仙,牛郎织女树下誓,许仙白蛇伞中约,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然,庄生梦蝶、非情非意,红娘偏扯阴阳线,殊不知,贤王一脚踩黄泉,行不得云雨,当不成婿。
芊儿眉欢眼笑的坐在冰凉的石阶上,一点不觉寒凉。突然,一人从天而降,她吓得跳起来,小声试探问:“谁!”
“芊儿,你在此则甚!”其声冽若冰峰。
芊儿闻之寒毛倒竖,借着朦胧月光,看清月童俊美的脸,更是惧到牙齿打颤,哆嗦一阵子,素手绞着红锦帕,咬着朱唇硬是镇定下来。“奴婢总算是把月侍从盼回来了,奴婢正不知所措呢,主子夜里惊醒后都要吃一块绿豆糕压压惊的。只是——您瞧,皇宫夜里黑灯瞎火怪说模疽桓雠邮翟谑恰词沽寥绨字纾砩暇褪峭砩希阑岵换嵊惺裁椿辔铮颗镜ǘ。芍髯哟岫透眯蚜耍饴潭垢獠荒懿环钌希础纠绰铮庖彩悄幕疃皇牵颗九隆?br />
“你不必再说。”月童抬手打断她。“回你自个儿屋去。”话落,他欲推殿门进去。
“哎——”芊儿赶忙上前扯着月童衣袖拦住他。“眼看着主子就要醒了,您是否赶紧……”
月童抽回手打量着芊儿,似觉哪里不对头,不过,话倒不假。“那好,你先一守,我去去便回。”
“是。”
芊儿恭敬施礼,瞧月童走远,慌忙推开西暖阁的朱漆门,见我俩已云收雨散,不禁合掌谢天谢地。拿棉布将我俩身体胡乱一擦,穿好允祥的衣裳,背起他奔到乾清门,朝四周略瞅了瞅,对值守侍卫们道:“王爷醉了,老祖宗吩咐,备轿快送王爷回府。”她又从袖里掏出几块散碎银子递给侍卫们。“老祖宗说,这是赏你们吃酒的。还有,莫将王爷醉酒之事说出去。不然,老祖宗割了你们的舌头!”
“姑姑放心,规矩奴才们懂!”为首的黄脸瘦子笑嘻嘻的接过碎银,又变脸对左右厉声道:“你们还不快点!”
“嗻。”侍卫们微打千各自忙碌。
芊儿稍松气,又奔回乾清宫,正好碰上月童端着点心回来,便跟在他身后步入暖阁,紧张地偷眼看着他神情。
月童闻到一股浓香,又瞧我面色太过红润,心下起疑,却不显露,打发芊儿回房。
芊儿以为他并未生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随即施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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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月童吹灭蜡烛,静静地坐在床沿边守着我。那厢养心殿却是灯火通明,气氛犹如狄公坐堂。
“刘二奇,芊儿给你多少好处,让你将朕之事透漏给她?”胤禛黑着脸,声音阴冷。
刘二奇垂首满头冷汗,栗栗危惧竖起三根手指:“回、回皇上,三、三两银子。”
“什么?!”胤禛咚得一拍御案,好笑道:“三两银子,你就把朕给卖了?”
刘二奇冷不丁一哆嗦,难里敢接话。
“她都问了些什么?”胤禛端茶沾唇,怫然作色。“你又是如何回得,如实讲来!”
“她问皇上在干什么?奴才回皇上正小憩,她听后便欢欢喜喜的走了。就这些,奴才不敢欺瞒皇上。”汗水流进眼里,刘二奇也不敢抹一下。
欢喜?胤禛颇感迷惑,不由问出声:“是何事如此欢喜?”
刘二奇以为在问他,战战兢兢的回:“兴许因难得怡亲王去给老祖宗请安,故而欢喜吧。”
怡亲王?十三弟!胤禛大为震惊,张目高声问:“你说怡亲王去了乾清宫?何时的事?”
“大概一个半时辰以前。”刘二奇又打了个颤。“奴才瞧见王爷心急火燎的往乾清宫赶。”
心急火燎?何事需要这么着急见她?胤禛眯起眼狐疑满腹,朝刘二奇一挥手:“你下去吧,嘴给朕掌严了,明白吗?”
“奴才明白。”刘二奇恭谨的打千退走。
胤禛起身离开御座,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沉思良久之后,感叹道:“此夜无眠啊!”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清早睁开双目,一片混沌,全身绵软似散架一般,朦胧之间,靠在谁温暖的怀中。这感觉,仿佛昨夜也曾有过,只是,比眼下健硕的身体要硌人。
月童瞧我睡醒,低声柔语问:“母亲大人睡得可好?”
童儿?我一惊,猛然张目,四下张皇瞅着。
“您放心,这里无外人。”月童笑得顽皮,他也只在我面前露出些许天真。
我拍了拍胸脯,松口气道:“我魂儿差点被你吓出来!你怎不声不响的回来?是陆瑄有消息?”
“正是。”月童一点头,神情端严。“母亲,咱们上当了!”
上当?陆瑄果真是废子?“难道真如我所想,他不过是个混淆视听的幌子?将我视线集中在他身上,那样,背后之人便有足够的时间做他想做的事。也可能,是想将你自我身边引开,从而对付我。但——自你走后,平安无事,无论我、还是胤禛,都未遇过险啊?好生怪哉!”
“母亲。”月童将我身子扶正,直视我黑眸。“孩儿或许查到了幕后之人。”
“真的?”我兴奋异常。“你快说说。”
月童朝四周微瞅了瞅道:“若报恩寺住持所言不假的话,当初送陆瑄入寺之人,并非一个,而是——”他忽停,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旋即收回,嗓音铿锵有力。“且是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我惊叫出声,大惑不解,奇事一桩!“三个怎样的女人?”
月童见我兴奋的眼睛瞬时变得迷晦,早已料到,忙解惑道:“年纪相仿,只一人看起来稍年幼,妆与未嫁女子同,其他二人皆妇人打扮,大概三十几岁吧。因皆蒙面纱,看不清容貌,据住持言,应是姣好者,且并未露怨念,语气温和、倩笑有加,不像心怀恶意之辈,皆称陆瑄之妻妾。”
“陆瑄尚未娶妻,哪来妻妾之说?怕是掩人耳目吧。”我蓦然澈悟,原未料及,暗杀我之人虽是男子,背后之人可不一定是男子啊。“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活这么大岁数,后宫里哪出戏没瞧过?只不知她们要唱哪一出?‘三英战吕布’?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三个女人用得是何心?你我怎能猜得透?虽说女人心大多为了个‘情’字,可这一次,我还真有点迷糊,到底是哪个男人对我动了心令她们眼红至此呢?”我眯缝着眼左思右想,霍得一拊掌想到一人,又觉好笑。“莫非是胤禛?一个半大老头子,何时变得如此吃香?”
“母亲,孩儿……”月童亦觉离谱,刚要张口,忽闻暖阁外有窸窸窣窣之声,连忙大吼:“何人在外偷听?奉劝你赶快现身,勿受皮肉之苦!”
芊儿闻声打了个怔,犹豫须臾,忸怩走入,扑通跪地,泣不成声:“奴婢、奴婢有一事禀知主子,奴婢昨个儿奉上的茶点里多了一样东西。是——是酒渣梅子,人吃了后,便如同吃酒也似的醉去。奴婢原本奉上七八枚,以为主子和王爷吃个一二枚倒也无妨,权当吃酒。谁知,奴婢一时未注意,您便与王爷一面说着话、一面将梅子吃了个干净。奴婢怕您怪罪,竟不知该讲实话?还是假话?您厚待奴婢、信任奴婢,且奴婢又是个直肠子,思量再三,奴婢便前来请您责罚。”
“不打紧,快快起身。”我呵呵一笑,将她扶起。“怎能怪你呢?若怪,也得怪我俩嘴馋不是?莫哭,哭成大花脸叫人瞧见,还以为我是个暴气的主子呢。行啦,你忙去吧,我与童儿有话要谈。”
芊儿一瞥神色冷峻的月童,咬了咬朱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施礼道:“是,奴婢告退。”
月童扭头冷眼瞅着芊儿离开后,回首对我道:“母亲,这个芊儿——甚为古怪。即使是酒渣,按理也该有酒香,母亲可曾闻到过?况且,昨夜孩儿回来,闻到得并非酒香,而是陌生的熏香,非常浓重,母亲向来不燃味道过重的香木,怕是她燃的。”
我摆手否定他猜疑:“昨天之事,有一半我想不起来。再说,不就是香,燃错就燃错,没什么大不了。芊儿可是允祥亲手调教的,你怀疑她,不就等于怀疑允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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