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别样楼春》第49章


刻上报。”
“是。”朱徽茵毕恭毕敬地立正,领命而出。
梁仲春只觉浑身上下飘飘然无比受用,全然没有发觉,朱徽茵临出门时与汪曼春交换了一个眼神,唇边溢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汪曼春再一次在烟花间里密会孤狼。
“你提供的信息帮助我们确认了明台的毒蝎身份,这证明你的确很有价值。”
高傲的汪曼春终于说了一句赞赏她的话,孤狼不觉有些得意。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并没有帮到我,反倒让梁仲春把功劳都抢了去。”
“汪处长,这可不是我的错。”孤狼急切地要为自己辩解。
汪曼春挥手打断她:“是不是你的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能帮我扳回来。我做了冷板凳,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汪处长想要我怎么做?”
“我有个想法需要你来完成。如果做的好,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汪处长请说。”
“毒蜂向特高课投诚的时候,招认了明台就是毒蝎。但是明台的上线是谁,他并不知情。我本来想继续审讯明台,可梁仲春立功心切,说服藤田速速就把他杀了。所以军统上海站的这条大鱼,现在尚未落网。”
“那么,汪处长觉得会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但谁有嫌疑我们都很清楚。”
“这个嘛,”孤狼阴阳怪气道:“我听说,明长官与您汪处长之间罗密欧朱丽叶式的浪漫爱情,现已尽人皆知。”
“亏你还是做特工的。”汪曼春冷冷答:“有感情,和怀不怀疑,调不调查,毫无干系。我现在做的是公事。你以为我汪曼春,是陷在感情里就丧失了理智和嗅觉的无知少女?”
“那万一查实了明长官的身份不简单,您能忍得下心来将他公事公办?”孤狼进一步试探。
“我汪曼春要的是整个76号。只要能建功立业,扳倒梁仲春,什么都不在话下。”
汪曼春目光灼灼,燃烧的全是欲望和怨恨:“再说,他明楼算什么?当年只为他大姐的一句话就抛弃了我,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里。现在又做出这副情深意切的样子,以为我汪曼春是他予取予求的玩偶吗?”
她的眼光愈加冷酷决绝,对孤狼道:“我很想给这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的一家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把他们一个个地打垮。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此话说到孤狼的心坎里,强烈的共鸣感将她原先存有的疑虑全部打消。
“我定会尽我所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只是您也知道,明楼此人城府极深,为人处事毫无破绽。上次明台被捕,藤田长官甚至用明镜来试探,均无所获。特高课现在已基本打消了对他的怀疑。汪处长,您想要我怎么做呢?”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风险先跟你说清楚。藤田长官对我执著于明台一案已表示不满,命令我放下此事。他不把你调回去,我想更多是一种警示姿态,并非真想得到什么。藤田长官的心思我也理解,毕竟明楼位高权重,若真证实为重庆卧底,那藤田长官不只是面子上不好看,恐怕更要负失察之责。想必内心里,他是不愿意我们寻根究底的。”
她说到这里略微停顿,观察着孤狼的神色继续道:“所以这必须是我们的私自调查。若是查出有价值的东西,我会直接上报军部,我们一荣俱荣。否则的话,也只能自认倒霉。此举不但没有特高课的授命,而且你要向我保证:对任何人,包括特高课,均不得泄漏半点风声。否则的话,你很有可能被立即召回,再度进入休眠。得失成败你仔细想好,若你不愿意,我决不强求。”
孤狼毫不犹豫点头道:“汪处长,我是南田课长派入明家的,目的就是窥察明楼和他家人的破绽。现在南田课长虽然玉碎,我定当完成她的遗愿,尽力帮助汪处长。不求别的,只为出我憋了二十年的这口恶气,报答南田课长的知遇之恩。”
“好!”汪曼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们都是南田课长带出来的,必当为她而战。既是她怀疑的,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具体的:明台这条线索虽然断了,我们手上还有毒蜂。毒蜂作为军统元老级的股肱重臣,即使不确知现任上海站的各阶要员,必然还知道许多无法写在招供上的信息。比如明台的上线,我相信他自己也会有些猜测和想法。只是这些毫无凭据的东西,他是不敢拿到桌面上来说的。”
“汪处长是想从毒蜂身上找线索?”
“对。可问题是,毒蜂太过傲慢。他认为,即使是76号里军衔最高的梁仲春,原来在中统的职位都比他低了不少,完全不屑于理会,像我们这些人他更是爱搭不理。就只有日本军部和特高课的人他才会给点面子,所以我只好叫你去试一试了。毕竟你隶属日本方面,和我们特工总部不同。”
“这。。。”孤狼面露迟疑:“没有通过特高课,你把我介绍给他,他会相信吗?”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毒蜂非常敏锐,一开始他肯定不会信。你不要急,耐着性子慢慢接触,看能不能挖到些有用的东西。”
汪曼春笑了笑:“我们搞情报的,没有肯定成功,都是要试着来,走一步看一步。容易做的事,我还用得着你?”
“好。那我怎么开始呢?”
“毒蜂出院后,被安顿在贝当路一所豪华公寓里,有特高课的人严密把守。不过,他喜欢出去吃饭,看戏,不愿意人跟得太紧。我会找机会安排你们见面,你等我的消息吧。”
办公室里,阿诚走来对正在伏案工作的明楼道:“已经开始了。”
明楼停下手中正在批阅的文件,抬眼看他,略微颔首。
“曼春姐那边,一切准备就绪。毒蜂今晚撤离。”
阿诚接着说:“等到战报来了,我就去找梁仲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好。”明楼唇边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第三战区形势急转直下,丧钟真的敲响了。
阿诚推开梁仲春办公室门的时候,梁仲春正万分凄惨地瘫坐在桌前,眼前一片漆黑。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调查破获的有关第三战区密码本的全部情报,竟然都是敌人巧妙设计的一个骗局。如今日军在战场上连连失利损失惨重,他作为提供这项错误报告的罪魁祸首,军事法庭的制裁怕是在劫难逃了。
“阿诚兄弟,天真的是塌下来了啊!”他凄然长叹。
“梁处长,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人顶着。”
梁仲春颓然道:“你有大哥,我可没有。”
阿诚神秘一笑:“大哥你没有,可你有贵人啊。”
“贵人?”梁仲春莫名其妙:“什么贵人?”
“孤狼。”
“孤狼?”
“对。你曾经告诉过我,孤狼是南田给汪曼春安插在我大哥身边的眼线。记不记得?”
“那又怎样?”
“现在南田死了,汪曼春又跟我大哥旧情复燃,孤狼也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你何不把责任和祸根栽在孤狼错误引导假传消息上,正可以替你抵一部分罪责。”
“阿诚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梁仲春眼睛一亮,殷勤地拉着他坐下:“具体该怎么说,还请阿诚兄弟指教。”
汪曼春站在窗口,静静看着特高课的人将梁仲春押上了卡车。
朱徽茵走进来报告:“汪处长,藤田长官刚刚下达了最新命令:从现在起,暂时由您接手梁处长手上的所有工作。”
“知道了。”
“还有,阿诚先生临走时说,明长官今天一大早便被藤田长官请去了特高课,还没回来。”
汪曼春点头微笑。
是该有人来为藤田芳政理清楚所有线索了。
“这件事情不能责怪别人,只能怪我自己轻信。这个密码本完全是个圈套。”
办公室里,藤田芳政以手支额,痛心疾首地对明楼说道:“皇军各部在第三战区破获的大量电文,后来被证明全是陷阱。我方调整军事部署后进攻的时候,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太痛心了!”
明楼仔细看完梁仲春的报告副本和上呈的种种证据,终于发现了疑点。原来那些从明台的面粉厂起获的大量密电信函,都是伪造的。
“这次截取密码本的行动,绝不是那么简单。”明楼总结道:“现在看来,整件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坐实这份伪造的密码本,就会导致我方在第三战区的大溃败。”
“梁仲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藤田疑惑不解。
“工作报告是梁仲春写的,这些证据未必是梁仲春捏造的。我认为,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因为即使是立功心切,梁仲春也应该明白提供假情报的后果。最大的可能,是他被人误导、设计了。我觉得,藤田先生应该把他叫来好好问个清楚。”
藤田默默点头。梁仲春他还是了解的,他最多是颗棋子,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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