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岛》第78章


丹麦人鞠躬躬致谢:“谢谢,可是我有一个大家庭,还有许多朋友,我和他们一起为和平而斗争了许多年,我不想同他们分离。”
“您还讲条件?真是不识抬举!”
“哦,不,魏尔特先生。我只是比较起来更愿意相信共产主义国家。他们对许多人来说始终是一种希望……”
“这里的人全都疯啦!”魏尔特叫喊起来。“汉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汉斯莫名其妙地眼珠乱转。魏尔特把烟盒用力向带反光镜的灯掷去,但没有打中。
第六章 钢铁般的步伐
有一个人在沙漠中跑着。他跑得十分均匀和轻松,身后留下的一串脚印,就象他的脚没有陷进流沙,仿佛太阳并没有把那里的空气烤得火烧火燎。
如果不是他肩上扛着根红白相间的标杆,那运动裤和汗背心,那肌肉发达的长腿和受过严格训练的呼吸,人们会认为他是一个运动员。
蜥蜴把身体埋进沙里。跑步人的足迹留下了一条长绳般的狭长花带。
快跑能手前面的斜披上有一条“永不停息的沙河”,涓涓细流,这慢慢的蠕动使人觉察出表面那凝住不动的沙漠波浪事实上不住地在运动,使黄沙四处弥漫。
那个人登上了沙丘顶,将标杆垂直放下,用手拿遮住眼研,挡住阳光,环顾了一下四周。
邻近沙丘项上出现了一辆越野汽车,从车上下来的人张开了三脚架。
跑步能手听从他们的手势,移动红白相间的标杆,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就把从行军背包中取出的尖校插进沙丘,将标杆扛到肩上,连跑带跳地沿着斜坡而下。
在前面的沙丘脊上,他看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在珐琅般的蓝天的背景下,轮廓分外清晰。
快跑能手已进入跑步的节奏,肩上的标杆一点也不晃动,它在地面上平行地浮动,好象北方的鹿,无论跳动得多么厉害,鹿角也很平稳,毫不颤动。
沙丘上的那个人穿着军服,高高个子,青筋嶙嶙,他也有点象径赛运动员。
快跑能手腕到沙丘脊上之后,将标杆放到沙地上,一口气地报告说:“工程大地测量小组正严格按日程进行工作,上校同志。”
上校先看了看天文表,接着又看了看运动员光光的晒黑了的双脚。运动员理解了他的目光:
“我曾许下诺言,莫尔尼亚同志,一定要跑步穿过整个沙漠。我的理想就是如此。”他环顾了一下留在身后的那个山丘顶上的汽车和带三脚架的人们。
“您以自己的跑步向所有进攻的军队提出了一个速度问题,”莫尔尼亚严厉地说。“济布科同志,这与综合赛跑中的比赛失利不一样,跑慢了会破坏工作进度。各种因素都是一环套一环地互相配合起来的。”
“工程指挥部首长同志,假如在我的脚上有什么差错,哪怕失掉一秒钟,请求您把我耻辱地送进汽车。那就算我济布科食言,没有履行共青团员的诺言。”
莫尔尼亚本应禁止这种对韧性精神的异乎寻常的考验,但他本人就是一份运动员,而且,除此之外,他也很理解这种想法。
莫尔尼亚严厉地望着济布科说道:“您是带领共青团员们一起来参加阿列尼达工程的吗?”
济布科点了点头,将标杆扛上肩,轻松地顺着斜坡跑了下去。
莫尔尼亚看到他跑步的高度技巧非常满意。其实,要是他自己扛标杆的话,他特使自己的身躯挺得更直一些,也许,这样扛标杆会更轻松些。
莫尔尼亚走近守候他的汽车,驱车前去迎接正在前进的技术大军。
在济布科一串足迹的旁边留下了一道胶履带的车辙。
上校遇到的第一辆汽车是大地测量人员的越野汽车。他们坐在敞篷车上毕恭毕敬地向首长敬礼。上校行举手礼。
莫尔尼亚的汽车爬上另一个沙丘脊时,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汽车一辆接一辆平行地行驶。
邻近一些的汽车没有爬上沙丘,它们竭力与测量人员留下的路标保持一样齐。两边飞扬起的沙云犹如沉重的喷泉。平坦光滑的大道两旁堆起了有好几十米高的绵延不断的均匀的沙丘岭。
稍后不远处传来了钢轨的响声。这些预先就用螺丝与枕木拧紧的成型钢轨向上耸立,好象许多巨大的楼梯。预制的一段铁路非常准确地放到了应有的位置。工人们用电扳手将螺帽拧紧,把这预制的小段铁路与已铺在道路上的钢轨连结起来。道上停着一辆联合铺铁路机,它很快就开动起来,将带有一级级枕木的小楼梯举到空中。
在联合销路机的后面有两条根色的带子一直伸展到远方的地平线。远处,一辆满载钢轨、枕木和其他建筑材料的火车正在银带上移动。
在联合铺路机的踏板上站着一位姑娘,头巾下面露出一圈圈浅色的头发,脸儿黑里透红,这是在沙漠里晒的。
见到工地首长的汽车之后,她跳到沙地上,跑去追赶越野汽车。莫尔尼亚叫汽车停下。
“您好,莫尔尼亚同志!我是娜佳·萨多夫斯卡娅,记得吗?我到您家去过。不过,现在不谈这个。我是机械小组的共青团小组长。您明白吗?我们这里钢轨和枕木都不够。我们本来还可以干得更快一些。活干完了……就象钟表一样准时……”
“对不起,”莫尔尼亚冷冰冰地说,“军队有高度的组织性,所以她才能准确无误而又迅速地完成任务。军队里的人大家都服从纪律和统一行动。偏离了准确性不可能完成任务”。
“甚至连干得快一些也不行?”娜佳暴躁地问道。她现在已站在上校的正在开着的汽车的踏板上了。
‘甚至连干得快一些也不行。”莫尔尼亚斩钉截铁地说。
“得啦,别说啦!伙伴们都不同意您的意见!”
“是建设者!什么‘伙伴们不伙伴们’的,是进攻大军的士兵!他们的才能、热情、激情都必须为完成共同计划的事业服务。一个轻举妄动的士兵可能毁灭整个进攻计划。您建议加快工程进度?”莫尔尼亚说这些话表面上态度冷谈,但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他经常想起这个姑娘,为什么在路上又遇上了她?
“当然!”娜佳叫了起来,“联合铺路机可以跑得更快些!我们坚信这一点。我们还要赶上被您超过的济布科呢!”说着她对莫尔尼亚微微一笑。
莫尔尼亚仍然用先前那种毫无表情的语调继续说道:“干得更快些,那就会使一切与联合铺路机有关的各个环节陷入混乱状态。枕木和钢轨的运输一耽误,机械和火车的服务性的工作就会乱了套。技术大军是一支军队,是一部准确运转的机器,绝不能要某个齿轮转动得快一些。”
“让所有的齿轮都转动起来嘛!”
“精密的天文钟是一种理想的机器,要是它停了或者走得太快,也就同样地不中用了。”
娜佳的双眼变小了:“那是杠杆,车轮!……可我们呢?我们人呢?”
“人是为机器服务的。”
“不对!应该是机器帮助我们!”
莫尔尼亚耸耸肩膀。
“那最好还是用飞机运大炮零件好了,而不必到沙漠里来敷设什么道路!”娜佳挑衅性地说。
“不,”莫尔尼亚坚决不同意,但他立刻又兴奋起来;“恰恰相反!现在铺设铁路通过沙漠最为有利。工厂现在在生产大炮零件和超级电池,而铺路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一直向往能搭乘活的传动装置通过沙漠。”
“活的传动装置?”娜佳惘然若失地又重新问了一遍。“您向往过?”
“向往一个新城市,它将在我们未来生产排炮的地方建立起来。难道这是一个不好的幻想?”
娜佳腼腆起来了。她说:“请停一停,我要跳下去了。”
“请等一等。”莫尔尼亚说。
娜佳听出他活中的弦外之音,十外吃惊。她心里顿时感到有点紧张,便不知为什么央求汽车立刻停下。
当车子开走的时候,娜佳竭力不看莫尔尼亚,但后来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他也在目送着她,真的,他装出的神态就好家他是对那根刚刚安装在这里长达一公里的柱子感兴趣。他甚至还看了一下天文表。这根柱子出现在这里是否准时。
娜佳跑了。她听到自己的心儿在怦怦地跳……当然,那是因为跑的原因……最后,娜佳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她已跑得离开莫尔尼亚很远了!
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台履带传动吊车的衍架高耸入云。吊车转动悬臂从铁路站台上吊起钢质电线杆。挪佳非常喜爱这些精致透空的结构,人们不仅从其中感到一种技术上的高度合理性,而且还有一种细致的须细心琢磨的兴味。
吊车脚下有一部刚刚挖了一个深坑的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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