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色记忆》第13章


良恕?br /> “卡卡,你知道吗,”拉斐尔摆弄着她刚买的首饰,“阿布要送我们很多玫瑰,说是结婚那天的鲜花布置他都送我们了。”
我说,这么好啊。
说话间,撒加阴沉着脸过来了。拉斐尔一见,就冲上去搂着他的胳膊。撒加说:“这种事情,你自己解决就好了,拉上我们干什么。”拉斐尔撅起嘴:“会场布置很重要啊,你的想法我当然要听。”他们要去玫瑰庄园订鲜花和样式。
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小小巧巧的一座别墅,前后的院子都种满了玫瑰。走进去,楼下是个咖啡厅,楼上有花房,种了些奇花异草。阿布先生走下来的时候,穿了一身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散在身后,拉斐尔叹了一声:“真没见过那么像女人的男人。”我们都尴尬。阿布听了,只是笑笑,并不介怀。
他将样板图片拿给我们看。
聊天的时候,二楼下来一个女孩子,我们定睛看了才发现是蔓蒂。拉斐尔歪着头说:“啊,原来是好上了啊。”蔓蒂没有听到,只扬着手里的书对阿布说:“这本《生活在别处》我拿走了啊。”阿布点点头,又叫她过来喝茶。
玫瑰奶茶斟上,有浓烈的奶香,伴以玫瑰的单纯香气,柔滑顺口。
“可以常到我这里来玩。”阿布微笑着对我说。
我们说起米罗和裳雪。蔓蒂说:“我姐挺不容易的。”拉斐尔说:“别人容易吗?”
“我爸妈想要他们办了婚事去。”蔓蒂说,“可是我姐说她没同意。她看出来了,米罗对她,还不完全是那种感觉。”
“是你姐成天腻歪着米罗啊。”拉斐尔喝了口奶茶。“你们成天想着你姐付出多少。”
蔓蒂的脸慢慢地涨红了。
“好了,”我说,“都不容易。”咖啡厅里播着一首歌:“哭过就好了,痛都会走了。记忆有限,所以它会淘汰坏的。失眠听歌,想念虽然苦涩,但是谢谢你让我长大了。”
加隆轻轻地摸着我的后脑勺:“卡卡,你最近很爱听歌了。可是,这些歌真的不是和你。”
(八)
梅雨天气快要过去了,太阳偶尔会露个脸。
我又一夜没有合眼,翻来覆去,觉得长夜就是煎熬。凌晨时候我稍微合了一下眼睛,电话一响我就又起来了。双眼可以睁得很大,可就是很累。
姚姐告诉我,Tina生了个女儿,像穆,漂亮极了。
我换好了衣服,加隆又给我来电,说在楼下等我。我们一同过去医院,看见小云也来了。她的儿子快一岁了,大眼睛愈发水灵。拉斐尔逗弄了一下,笑着说:“你这娃娃像女孩子似的。”那孩子哇啦哇啦地笑起来,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
Tina的脸很苍白,穆说她熬了一夜。那个孩子就在她的两腿间,伸长了脖子,拼命地想要望望周围。
好可爱。我们都这么说着。
宫儿推推拉斐尔:“嫂子,你也生个,脸蛋像你或者大表哥都好看。”
拉斐尔和撒加同时“嗤”了一下。加隆在一旁无奈地替他们微笑。
我们问这孩子的名字,穆说:“我们想叫她曦柔。”Tina和孩子被推到了别处做护理。穆建议我们都去吃饭,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就好了。
拉斐尔在旁边的酒店订了个房间,我们都过去。老师和阿布先生也会过来。拉斐尔说:“这每次出动都一大家子,咱们的圈子够团结的。”
老师来的时候,身后跟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姚姐悄声告诉我们,那就是百里飞雪。她看上去很天真,坐下来之后就一直对着老师问个不停。宫儿有时候搭几句,都是不冷不热的。老师也不解释为什么她会来,只是拿起茶杯,慢慢地呷茶。
阿布先生和蔓蒂同来,他们之前约在了书吧见面。阿布想给他的玫瑰庄园添一个阅读角,蔓蒂从前在图书馆里工作过,可以给他足够的帮助。蔓蒂笑着同阿布说:“你不能只放米兰·昆德拉的书。考虑一下本哈德·施林克。”阿布想了一下,点点头。
吃一顿饭,大家就四散了回家。
宫儿对着老师说:“老师,去看看宝宝吗?”老师微笑着同意了。于是宫儿转身就走,也不问百里飞雪。那个小姑娘急急地追上老师:“老师,我也能去看看那个小baby吗?”老师说:“随你的心。”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不说话。加隆问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他?”
也许有一日,我真的会从楼上跳下去,不为什么,就为我从来没有摸清楚自己的心。
(九)
这一个早晨,我再一次从无梦的浅睡中醒来。使劲揉了揉眼睛,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我摇摇晃晃地往阳台走去。才露脸的太阳已经很刺眼了。外面的世界好凉快。我慢慢地爬到椅子上,然后双手撑着阳台,攀到栏杆上。下面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世界。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唤我,引了我一步一步向前去。
张开双臂,也许会更加舒畅。
我闭上了双眼,抬起一只脚。
“卡卡!”后头有人将我一把抱了下来。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颤抖的,却竭力压抑的声音。一睁开双眼,看见他。我将他紧紧搂住:“卡妙啊……”一开口我就哭了起来。起初还是抽泣,后来就嚎啕大哭起来,完全没有觉得丢脸,就这样一直难以控制地将头脑放开。
等到我终于停了下来。卡妙将我抱回了床上,然后蹲在我身前,抬起头看我。那眼神多温柔,就像从前那样。我摸摸他的脸,很清晰,不是梦吗?
“卡卡。”卡妙握住了我的手,“对不起,很对不起。”他看到加隆的邮件是在被学校派去了希腊进修半年进行全封闭式学习之后。“加隆打电话找不到我,我很少开手机。每次开机都是为了等你的电话。”他说,“我差点就崩溃了。怎么能再次失去?”
我换了身衣服,和卡妙出门去。
外头的太阳收敛了,出来了几片云,天气开始变得阴凉起来。
“昨天我和米罗通了电话。”卡妙突然似笑非笑起来。“戏剧。”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结了婚才回来。”卡妙说着,搂了搂我,担心我凉着。
“他和谁结婚?”
卡妙望着我:“裳雪。”
我惊讶极了,半张着嘴,老久都合拢不起来。
(十)
你还会走吗?
不,我办了休学。他说。他的微笑就这样在阳光中放大,然后整个天地都是。
卡妙和我来到了茶庄。姚姐一看就“呀”起来,老师也看着我们。“你可回来了,你这孩子。”姚姐怜爱地拍着卡妙的胳膊。我明天就可以复工,有些事情做着,也许能让人更加充实快乐。
老师说:“我要上课去了,你们好好聊。”还没开门,百里飞雪就站在玻璃外面对着老师鞠了一个躬。老师对着她点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
姚姐泡了一壶香片。
我想起刚才卡妙说的事情,于是又追问起来。姚姐在旁边听了,也合不拢嘴:“米罗和裳雪结婚?”
故事始于最老套的爱情纠葛。
米罗打算同裳雪吃最后一顿饭,然后就准备离开。这样的伤感,蔓延到了两人心中,一团化不开。酒喝多了会醉,情动深了会伤。
那晚上他们都没有回家,纠缠在一起,没有分开。
卡妙还没说完,我就和姚姐面面相觑。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要我再详细地叙述吗?
他被酒精迷了眼。雪儿的脸不停地缩小,变成他刚刚认识的那个婴儿,柔弱且天真。他觉得自己就是在亲吻那个婴儿,因为她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喂喂。我摇摇卡妙。
最后。卡妙耸耸肩:“裳雪怀孕了。”
我们良久没有开口。
好俗气的故事。姚姐用一句话总结了最后。
“姚姐,给我来一罐碧螺春。”蔓蒂还没进来就叫唤着,“卡妙哥哥,你越大越帅了啊!”
姚姐唬地跳起来,瞪大了眼睛,仿佛进来的就是裳雪。
卡妙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蔓蒂的手里拎着一大包书,又是为了阿布买的吧。姚姐给她包茶叶:“你的生活比你姐简单多了。”
(十一)
蔓蒂把书放在桌子上,一本一本拆开来检查。卡妙也伸手去翻弄:“知道你喜欢看书,也没见一下子买那么多的,拿得动吗?”她眯着眼睛笑起来:“送去给阿布先生的。”
书的封面五彩缤纷,码在一起很小资,最适合摆在咖啡厅的书架上,斜斜的两本,露出书脊上烫金的艺术字体。
《朗读者》。卡妙掀开其中一本。
蔓蒂认真地告诉他,这本书是如何地动人,拍成的电影又是如何地瞩目。
我又看了余下的,全都没听过。光是听书名就觉得很神秘。
“这一本,”我指着其中一本,封面用牛皮纸压的,“《没有悲伤的城市》,名字真好听。”
蔓蒂侧过身子,拈起那书看了一下,回答:“是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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