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是我对你最后的疼爱》第8章


左天远也看到了她,却是立刻就走回了屋里,一副没礼没貌的样子,浑然忘了是谁衣不解带照顾他一整夜。苏浅浅刚要发火,就听见门铃响。左天远的脸上看起来满是倦意,他看着苏浅浅,轻声道:“今天休战吧,大过年的,我……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到你家坐坐好不好?”
这……这算什么?
苏浅浅一向是遇强则强,遇弱更弱的脾性,看见左天远这么难得的示好,她愣了一愣,把他让了进来。
左天远熟门熟路走到沙发边坐下,苏浅浅泡了杯咖啡递给他,轻声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左天远笑:“没事,那天感冒,吃了药又去喝酒,才会那样。”
“是吗。”
对坐,尴尬,无语。
电视里不知演到了哪里,音乐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过去,央视今年的舞美真不错,硕大的LCD屏幕做出来的效果就是不同凡响。
电脑QQ连连跳响,左天远歪头看看,苏浅浅立刻想起无线网络的事,赶紧把笔记本合起来,放到茶几上去:“过年怎么没有出去吃饭?”
“一年忙到头,就这么一天留给自己,我想清静一会儿。”
苏浅浅点头:“呵呵,是啊,你现在公司越做越大,肯定很忙。”
“还行吧。”左天远额角磕破的地方贴了一小块创可贴,几绺头发挡在额前。他在家里的时候穿了套黑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很年轻。苏浅浅垂下头,时光待他是优厚的,现在的左天远,和十多年前让她思慕辗转的那个大男孩,单从长相上来说,变化并不大。
可是彼此的心境都变了,苏浅浅觉得自己也许并不象想象中那么恨左天远。
“前天,谢谢你。”左天远的道谢听起来很诚挚,苏浅浅看着他的眼睛,脑中突然闪过的,是他湿漉漉、□裸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模样。
“不,不,不用谢,应该的……”
左天远笑笑,放下咖啡:“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俩出去放烟花?”
苏浅浅当然点头,披上件外套就出门。不知是买还是人家送的,左天远家客厅里堆了一大堆各式烟花,两个人搬了两电梯把大部分都运到楼下,物业公司的小保安也来帮忙搬,找个空旷的场子摆放开来,一枝枝点燃。
站在楼上看,和亲手下来放,这两种体验决然不同,近在咫尺的美丽更加惊心动魄。苏浅浅手里拿着,眼里看着,嘴里还在赞叹着,象个孩子一样高兴得又蹦又跳。烟火飞纵上天,她仰着头,兴奋地看着爆裂开来划破夜空的光焰,催促着左天远再去点燃更多的。
越接近午夜,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更响。不光是他们,还有别家也开始燃放烟火。楼上楼下,近处远处,偌大的城市被无数饱含喜悦的光焰包围着,天空成了巨大的七彩舞台。苏浅浅的视线,奇Qisuu。сom书情不自禁落到抬头看天的左天远身上。
他抬起手指着某处,对她说道:“快看那儿,三三!”
苏浅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不知哪家从楼上点起的烟火象瀑布一样直落下来,美不胜收。左天远跳起来往楼上跑:“我去拿相机!”
苏浅浅大声笑着,看他那么急迫又是那么欢乐的背影。
于是今年的大年夜留给苏浅浅的记忆,就是全世界一起绽放的花朵,和左天远相机里闪光灯的光亮,还有隐藏在相机背后,他看着她的眼光。
年初一窝在家里孵电脑,把插画最后的细节完善一下。年初二开始活动。苏浅浅大学要好的几个同学出来聚会,男男女女四五个,只有苏浅浅孤家寡人,席间大家一致决定,要在新的一年里,合力帮她解决掉这个人生大事。
苏浅浅只说这是大家在酒桌上的醉话,哪晓得当天晚上就接到同宿舍好朋友方从容的电话,跟她约时间出去相亲。
方从容是几个好朋友里第一个结婚的,而且嫁给了一个日本友人,婚后飞快生下两个小鬼子,现在安坐家中享清福。她给苏浅浅相中的这个男人就是她老公公司里的同事,日本海龟,博士学位,凭借一项国际专利技术在公司里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钱途不可限量。
“少废话,你小子别哼叽哼叽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追在人家屁股后头要倒贴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趁早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七点,Bella Napoli见。我警告你啊,收拾得象样点,别丢了老娘的面子!”
方从容说完就挂电话,苏浅浅哭笑不得地发了一会呆,抓抓头,打开衣橱翻找所谓的“象样”的行头。因为升任总经理秘书以后需要出席的重要场合比较多,她也置办了几件好衣服,拿出几件来对镜子比比,挑中一套很职业的套装,淡绿色,穿起来显得倍精神。换好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浅浅撇撇嘴,又给脱了下来。这样子去相亲,实在太傻了!
快准备睡觉的时候左天远又来了,他把昨天晚上照的相片全冲洗了出来,拿过来给苏浅浅看。
仅仅一夜,两人间的隔膜很神奇地消失了。苏浅浅心里也有点诧异,扪心自问,她到底只是个贪图美色的女人,而左天远……长得实在太符合她的萌点了!
左天远照了很多照片,一张又一张的,大多数是拍的她。
“我有个朋友,明天晚上在百家湖边搞了个焰火聚会,你想不想一起过去看看?”
“在湖边放焰火啊?效果一定不错。”
“是。”
“可惜我没时间去。”苏浅浅叹口气,看着照片里傻笑的自己。
“有约会?”左天远笑。
“哪儿啊!”苏浅浅自嘲地笑笑,“相亲!”
“你?”左天远笑得很大声,“怎么,范季伦怎么舍得让你去相亲?”
“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苏浅浅皱眉,左天远探究地看着她:“或者,这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左天远!”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和好两天他就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左天远赶紧笑着解释:“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在范季伦身边工作了那么久,按道理那小子应该早就把你追到手了,怎么现在你还跑出去相亲?三三,别告诉我你的眼界这么高,连他都看不上!”
“这跟眼光无关!”苏浅浅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左天远扬眉:“那跟什么有关?”
跟什么有关?苏浅浅自己也无法回答,两个人静默下来,只能听到她翻看照片的声音。
左天远靠进沙发背里,想了想,沉声道:“我爸爸和苏雅离婚以后,他也后悔过,想再回去找你妈妈,但那时候你妈妈身边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这算什么,解释?指责?
苏浅浅不答话,听着左天远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也有点自责,感情的事情可能我并不懂,当时只是很单纯地觉得苏雅会把我妈妈留在世界上的一切印迹全部挘ィ蛭ε拢栽骱蕖H绻衷谖椅笔弊龉囊磺邢蚰愕狼福隳芙邮苈穑俊?br />
苏浅浅头垂得很低,别在耳后的头发全滑落了出来挡在眼前。眼睛里涌出了一些东西,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这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左天远开口向她道歉。
说心里话,如果当时她和左天远的位置调换一下,说不定她也会同样憎恨取代自己母亲位置的另一个女人。但是身为苏雅的女儿,想到妈妈那么不幸福的后半生,她的心里很繁乱。并不是一句原谅或是不原谅,就可以了结她与左天远之间的恩怨。
“三三。”左天远低低地又唤了她一声,“其实你是个好姑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妈妈的事情让你心里……有了点阴影。没必要,真的,三三,这种事情上太过理智往往会失去很多机会,不要用不愉快的过去来胰测将来,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你说呢。”
他的口吻听起来就象一个真心开导妹妹的、真正的哥哥,苏浅浅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感动,手用力捏着相片,忍住眼睛里快要滴落的湿意。
左天远伸过大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苏浅浅的手,忍了半天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只有一滴而已,却似让他极震动,那样清澈的泪滴慢慢在他的皮肤上晕开,有点烫,盐渍一般,又有点杀杀的痛。
“三三!”
苏浅浅用手背在脸上挘幌拢牙崴胨岢驶囟亲永铮蟠筮诌值匦Φ溃骸靶邪。抑溃プ⊙矍暗男腋#趺囱阋舶镂胰プヒ话选=樯苋怂盗艘沂帐暗萌四H搜坏悖闩竞贸到栉铱懦懦∶妫胁唬俊?br />
这还有什么话说?左天远笑着点头,第二天中午打电话喊苏浅浅到地下停车场去,他的车位上停着一辆灰色的世爵C8。看见苏浅浅,左天远把车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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