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克妻》第5章

“官人，醒啦。”一见那双眼张开，我赶紧退后一步，做好架势帮便宜老公穿衣梳洗。
“嗯。”鲁鑫低下头看了看我一眼，我低着头没敢往上看他的眼神，等我往后走开一点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多余表情，新婚惯了就是不一样的淡定。
两肘撑床，脚着地，动作伶俐，鲁鑫整个人站了起来。咳咳，我，我才到人家胸口。
拿着衣服的两只手伸得有点僵硬，没办法，南宋习俗，老婆必须伺候老公更衣。脚后跟踮起，跳芭蕾般跳前跳后才帮他穿上全部衣服。
被伺候穿完衣服，鲁鑫自动用绿珠准备好的水净面。
等鲁鑫梳洗完毕，拿过我递过去的巾帕擦干净脸，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伸脚朝房门走去。
鲁鑫前脚一走，我就两端嘴角向上微微弯曲三十度，头竖直向下倾斜五度，眉毛抚平，自动、手动双管齐下将面部表情调整为一副温纯无害受气小媳妇造型。两脚合并，两手自然交叠放在肚子前，保持每步十五到二十厘米的步速
跟上。
我们刚出门，一个候着在门口的中年妈妈就进了我们屋子，我用余光瞄瞄，估计是检查功课的。检查又怎样，我们都醉了，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会发生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问题才好。
转过过廊，穿过院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堂。
进门前一瞄，大堂正位上坐了个鲁鑫的中老年版，右边一个一脸端庄严肃四五十岁的女人，大堂两旁坐满了女人，应该是鲁大钱的小妾们。那个进我们屋子的中年妈妈神奇的从大堂里出现，扶在坐在大堂上的女人耳朵上报告着什么。
“孩儿见过爹娘。”鲁鑫双手握拳行了礼。
“媳妇拜见爹，娘。”随即我跪在丫头放在地上的跪垫，磕了磕头，对着坐在大堂正位上的行了新媳妇礼。并恭敬地双手奉上丫头沏好的热茶。
我不知道这样行礼正不正确，只记得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低着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正忐忑。
“好。”鲁大钱爽快端了茶喝了，自怀里拿了枚玉佩放在托盘里。
可正派婆婆还是没有动作，我双手举得更高，头更低了。
“姐姐，热茶贴心，快趁热用茶吧。”坐在左边第三个位置上的女人看不下去，忍不住发了声。
“是啊，姐姐快用茶吧。”大堂里其他女人也发出了声音。
“起来吧。”好一会儿，正牌婆婆在满目注视下才拿起茶盏，也往盘里放了个玉镯子。
站起来后，正牌婆婆盯着我一双大脚，面有菜色，不言不语了好一会儿，幸好，两旁坐着的女人们一人一句说了起来。
“你看鑫儿的新媳妇长得多俊啊。”
“真是个知书识礼，大方得体的好孩子。”
……
没等他们议论完，鲁鑫带着我走在每个女人前面介绍，“这是二娘。”“这是三娘。”“这是四娘。”……
我给每个人都行了个礼，相对于正牌婆婆的刁难，其它婆婆好说话多了，但也行到腰都快断了才行完。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已经改过一点。
☆、第六章 鲁门的萝卜青菜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鲁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底细都被我直接相处，间接打听，东击西敲大致了解不少。
我的丫头绿珠也奠定了为获日后得“包打听”的名号打下了坚实基础。
鲁大钱面圆额宽，很有福气，身材属于中老年发福那种，体型庞大，肥肉横生，肚腩突出。
所以别看鲁鑫西安在身材健硕，满身肌肉，标准猛男一个，可能若干个十年之后，他爹就是他的未来模版。
鲁大钱原本祖籍山东，当年靖康之乱，金兵入侵，黄河以北战乱，鲁家死伤惨重，只剩鲁大钱的爹独自一个人生还，随着北宋人口大南迁的队伍来到南宋京城临安，白手起家卖布匹，适逢宋高宗赵构推行“安享太平，大赦天下”的政策，机缘巧合和辛苦经营之下之下从一个摆地摊的小贩发家到临安城最大的布商，迅速占领原先绸缎布匹属于的市场。
鲁大钱接手父亲的事业后，一步步逐渐将生意做大，很快占领了临安附近州城的生意份额，一不小心发家致富做了临安城四大首富。
鲁大钱为人豪气仗义，财大气粗，对人很是大方，很有北方人的特征。爱好金钱，从家里男家丁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什么阿财、阿金、阿银、阿发，阿旺，连儿子的名字都是三个金——鑫。
现在年纪越来越大，鲁大钱将家里的产业正在慢慢过渡给儿子掌管，有退居二线享受的趋向。
鲁大钱的正妻也就是我的正牌婆婆，出身书香名门，可惜到她这一代已经没落，不然以封建文人名士的那种“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虚假傲骨，也不会“本末”倒嫁给商贾人家。
鲁夫人嫁不了文人墨客，心里头估计有不少遗憾，有不少移情作用到唯一的儿子身上，可怜的鲁鑫牛高马大，健硕如熊，却要娶那些个娇小纤细，蚊声细气，小脚不稳，养在深闺人不识多几个的小姐，估计前三任是成亲当天饿个半死被鲁鑫一掀头盖就吓到另一半也死去，然后整个儿完蛋的。
正牌婆婆虽然徐娘已经大半老去，但风韵犹存，超级懂得灵活运用变脸这一国粹杂技，对着鲁大钱就双目含春欲滴，对儿子慈爱有加爆棚，对我就挑剔刁难多多，对外人端庄有礼，对其他人就一副当家夫人严肃的范儿。
总的来说鲁夫人有不只一点点的文人情结。刚好我那便宜老爹生前是个秀才，粘了点文人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宜老爹升天了，这不我也升到路大财主家里了。
正牌婆婆好不容易才中年得子，对鲁鑫非常疼爱。一个放在手板心疼的儿子配一个大脚天足没落女，也怪不得她对我的一双冷脸相对，
鲁大钱当年人到中年还没生育，就纳
了不少小妾以助开枝散叶，等鲁鑫生下来的时候，纳妾成为了一种习惯，刹不住。当儿子长大宝刀也磨到差不多时才有所收敛，总总共共纳了八位小妾。按照南宋称呼公公的小妾是数字加娘的习惯，我将她们按入门顺序排了顺序。
她们各有特长，术业有专攻。
二娘原是鲁大钱通房小妾，微微发福，已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样子是怎样，慈眉善目，嘴角常含笑容，待人很亲切有礼。
二娘一心向佛，每日就喜欢念念佛经敲敲木鱼，能倒背如流很多佛学经典，是个佛学专家。平日有事没事总爱往寺庙里跑，最爱参加佛学交流讲座，鲁家很多业余佛学爱好者多多少少都受过她影响。
三娘善厨，烧得一手好菜，煎炒炆炖样样拿手。
三娘坚持信奉“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无论什么食材只要经过她的巧手都会成为经典美味佳肴，让吃过的人齿颊留香。
基本上别人叫得上名字的菜三娘都会烧，当然除了我，宋朝还没有番茄，弄一个番茄炒蛋的难度对于三娘来说还是太难鸟。
三娘很多时候都会亲自下厨为全家人洗手做羹，煮一桌好菜。
四娘十五年前曾为鲁家生下一位女儿，可惜先天不足，孩子还没足月就仙去，算算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十五六岁，所以四娘对我特别好，很疼爱，总喜欢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好玩的玩意儿都留着送我，就像对亲生女儿那样，我也喜欢有事没事去她那里坐坐，感受被人全身心关心的美好感觉。
自从女儿仙去后，四娘就全身心投入到佛教建设事业中，逢初一、十五准时去灵隐寺报到，过年过节总会为寺庙添点香油钱。
呆在宅子久了难免会闷，闲暇无事，我也会假借拜神敬佛的名号跟着四娘去灵隐寺上香，实行灵隐寺一日游外加一路来回玩乐。
五娘是镖师的女儿，爽朗洒脱，乐善好施，是一个标准的江湖儿女。虽然没见过武功功力如何，但按照五娘步步生风，矫健的步子估计水平应该也不差。
未入门时五娘就跟着父亲到处行走护镖，入门后经常和鲁大钱远走出差公干，足迹踏遍大半个南宋，见多自然识广，懂得很多风土人情。
年纪大了的人多多少少喜欢找人说以前的风光事迹，特别像我这种涉世未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娘子，当五娘一打开话匣子，活脱脱一本自动播放的古代地理杂志，什么样的风土人情顺手拈来。
六娘温柔娇弱，眼睛很美，大而有神，水灵灵的像小鹿斑比，就像会说话似的。
素有才华的六娘有点多愁善感，时不时发发林黛玉式的哀愁。今日风大吹落院里的一树海棠，就开始感叹世事
，暗喻身世，晓镜作词，对月吟诗，洒几滴清泪。
她尤其擅长针线活，还在娘家养着就受过铺子里专业刺绣师傅的调教，飞针走线绣出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