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绝天下》第60章


想生炉子都不让生,说是我肺热怕病情反复。
没听说过肺炎干冻着就能好的。
因此,我成天窝在床上,抱着个暖水袋‘冬眠’。
身上光棉袍就穿了三层。
司徒雨不依不饶,“不行,今天出太阳了,雪都化了。”
我往外一看,天寒地冻,荒山秃草。
立马缩回头来,“不去,死也不去。”
司徒雨火了,“你还是不是个男的啊,这么怕冷!”
我道,“我可没您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零下三十度连棉衣都不穿。”
女生一向很牛叉,为了身材窈窕敢于跟严寒抗衡。
听闻街上还有只穿薄衫的女子。
奇人也!
司徒雨可不管这些,拖着我就往下床下拽。
“我不管,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得陪我去做衣服。”
我哭道,“大姐啊,您看小的眼光这么差,就不去磕碜人了。”
司徒雨凑过来,邪笑,“你跟我哥那个没有?”
我惊异于他话题转换之快,没头没脑问了句,“哪个?”
司徒雨冲我挤眉弄眼,道,“那个啊。”
神色甚是猥琐。
我反应过来,脸红,“关你屁事!”
司徒雨笑道,“走,我领你去做身衣服,保证我哥见了立扑。”
我连忙摆手,“别介您来,咱还是喜欢循序渐进。”
司徒雨叉腰变脸,化身母夜叉,“去不去?”
我咬牙,宁死不屈,“不去。”
司徒雨道,“行,晚上给你俩下点春药!我就在旁边看真人版GV!”
我,……
纠缠半天,我还是灰头土脸的跟着雨‘大小姐’上街了。
女人真是一种很怪异的生物。
这种寒冷的天气,大街上男的一律裹成包子,当然自命不凡风度翩翩的大侠除外。
女的一律轻衣上阵,顶多披件小皮毛坎肩。
而我,‘圆’的连腿都快迈不动了。
本想坐轿,可司徒雨拉我从后门溜号,轿子当然没戏了。
想来司徒云对我‘禁足令’还是有一定威慑性的。
走在街上,人丁稀少。
没几个蠢蛋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抛头露面。
司徒雨边走边跟我商量,“你说是白的纯洁,还是黑的性感?”
我道,“暖和即可。”
司徒雨白了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只得三缄其口。
等到了制衣坊,司徒雨让裁缝给我量了尺寸。
然后我被扔在大堂里喝茶水,他拉着裁缝进去嘀嘀咕咕个没完。
这间制衣坊,乃是京城中最具盛名的老字号。
若不是我棉衣穿的太多,人老师傅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尺寸。
许是新年将至,来做新衣的顾客倒也不少。
我百无聊赖的在堂中逛来逛去。
摸摸布料,打打算盘。
却见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进了这制衣坊。
为首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一身华丽的紫袍,手持名贵利剑。
此人气焰嚣张,来势汹汹。
正是紫绝兰公子!
掌柜连忙迎了出来,“兰公子您来了,请上座。”
我连忙转过身去,把脸藏在了盆景后面。
兰公子道,“那匹紫裳准备的怎样?”
掌柜点头哈腰,“全部制作完毕,只等您来验收了。”
兰公子哼了一声,径直走进雅间。
掌柜唯唯诺诺的跟了进去。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出来。
司徒雨却蹦蹦跳跳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盒子。
我问,“这是什么?”
司徒雨道,“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我感动之余狐疑不已,“你会这么好心?”
司徒雨叉腰扮茶壶状,“小玄子!我还不是为了你跟我哥的‘性福’啊!你个没良心的死鬼,亏我日思夜想给你做了套……”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姑奶奶,咱回家再嚷行不?”
司徒雨扒开我的手,“怎么了,你见鬼了脸色这么差?”
我点头。
司徒雨神色凝重起来,“‘鬼’在哪儿?”
我指指里面的雅间。
司徒雨声音更加小声了,“到底是谁?”
我悄声道,“紫绝兰公子。”
司徒雨看我的眼神一下变了,颤声道,“你……你想起来了!”
我挠头,“想起啥了?”
司徒雨小心的盯着我的脸,问,“你还记得紫绝宫吗?”
我撇嘴,“天下第一宫不是?”
司徒雨道,“还有吗?”
我想了想,“恍惚记得他们宫主叫颜什么来着,还有四大公子。”
司徒雨略微松了口气,“还有吗?”
我使劲掏了掏脑袋,摇头,“没了。”
司徒雨一巴掌拍我脑袋上了,“那你担心个屁!”
我道,“可我脑袋好像糊涂了,就像影碟划花一样,那一段怎么也想不起来。”
司徒雨道,“谁叫你没事老睡觉!睡傻了吧!”
我挠头道,“是吗?”
司徒雨拉着我跑出制衣坊,“就是!”
我叹道,“那我再睡俩月,岂不成大傻了?”
司徒雨白了我一眼,“现在也不聪明!”
我,……
我俩在街上游荡半日。
司徒雨满街撒银子,什么糖葫芦葱油饼小手链大风车,看见就买。
想来是没把银子当钱使,直接扔出去砸人摊主。
好奢侈的暗器啊!
多恶劣的小孩啊!
问题是,你喜欢花钱不要紧,为啥不雇个短工帮忙拿东西呢?
我手上胳膊上肩上全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连脑袋上也顶着一筐冬桃。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突然间想起这句至理名言来。
小人难养?
大概是幺儿吧。
他现在归属玄机楼,正在招兵买马重建木家。
成天不见人影,好不容易见一面,就给我带了一堆药材。
接下来的半月,我就得与那些药材终日相伴。
搞得我一见他就害怕。
可总觉得还有个‘小人’,十分的难养。
谁呢?
模模糊糊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小啊?
怎么印象里他就是很小呢?
丁点大的那种。
奇怪。
不管了,一路胡思乱想,摇摇晃晃。
司徒雨见我实在辛苦,便蹦过来拿走我手里的糖葫芦。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舔个没完,腮帮子也跟着酸了起来,口水哗啦啦的淌。
司徒雨见我馋成这样,解释道,“小玄子,你不能吃,山楂是上火的,你肝火太旺!”
我……面条泪……风中摇曳……
后来司徒雨有些不忍心,揪下一个带虫眼的递给我。
“给,别跟我大哥说。”
我喜极而泣,连忙张嘴咬下那颗裹满了糖汁的山楂。
还没待咽下,却给人从后面一推。
噗!
山楂给我吐到了地上。
滚了几滚,沾满了灰尘,跟驴打滚一般。
我气恼,扭头去看谁这么手贱。
却是司徒云。
我一看是自己人,可逮着撒泼的主儿了。
把手里的东西朝天一扔,我一屁股坐地下就开始大哭大闹,“啊啊啊……我怎么这命苦啊……吃个糖葫芦都不行……呜哇哇……人家不干不干了啦……”
司徒云连忙将我抱起,“玄儿,街上的东西不要乱吃。”
我不干,大哭,“俺要吃糖球!”
司徒云道,“回去我做给你吃,怎样?”
我抹了把眼泪,把他鄙视了一番,“就你?”
司徒云道,“回去不就知道了?”
当司徒云拿着裹了冰糖的药丸给我时,我就知道那丫心眼不是一般的坏。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我将信将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司徒云回去。
司徒雨正满地捡他的东西呢。
司徒云冷冷一哼,“雨儿,谁让你带玄儿出来的,万一再有闪失,你还想面壁思过吗。”
司徒雨连忙爬过来抱着他哥腿谄笑,“是小玄子央我带他出来玩的!”
得,多好一替罪羊啊!
他说着眼睛还使劲朝我眨巴。
意思为,你敢反驳我晚上就给你下药!
我打了个冷战,忙点点头。
司徒云当然不信司徒雨的鬼话。
我这种一天恨不得睡上个十个时辰的人,怎么会摒弃舒服的午觉跑出来玩?
但司徒雨总归是他疼爱的弟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们一行三人往回走。
刚走到半路,又下雪了。
我汗颜,这俩月几乎天天下雪,门都快埋了。
不禁怀念有温室气体笼罩的美好时光。
回到铸剑山庄,我刚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却不想石老头叫我去下棋。
也该我手贱,当时无聊的难受就‘发明’了几套棋。
一开始先倒腾了一副象棋,我跟司徒雨下了半天后,便名噪当场,围观的仆人多大数十人。
司徒雨棋艺奇烂,回回必输。
石老头挺感兴趣,跑来下了一盘后便每日缠着我下棋。
后来我不胜其扰,又弄了个跳棋出来。
这样的弱智游戏总该会了吧。
乃们自己玩去吧。
谁想司徒雨这笨瓜,还是回回惨败。
最后司徒雨坦白从宽,说她以前只打网游,从来不下棋,连跳棋都没听说过。
我倒。
老爷子都招呼了,我还能睡吗?
只得爬起来往后院跑。
老爷子一见我乐得满脸都是菊花,“小玄子今天玩的可好?”
我艰难咧嘴笑,“挺好,挺好。”
挺好个屁。
石老头拉着我杀起来没完,眼看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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